玉清被逼的節節後退,驚慌失措的模樣哪裡還有之前的氣勢兇狠。此時的她,猶如一個待宰的羔羊,全看主人家的意願決定是死是活。
“你……你不要過來!不準過來!”被恐懼佔據全部新心緒的玉清不斷的退後着,她實在沒想到連筠這般兇殘,殺起人來毫不手軟。說到底,還是玉清不瞭解真實的連筠,若是知道她這樣,估計她回回雲海殿清楚自己的爺爺親自來解決她。
事到如今,玉清一點都沒看清自己的處境,只覺得自己找錯了幫手。如果是她爺爺,又怎麼容得連筠一個宗門弟子欺辱她!
連筠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知道雲海殿的長老是怎麼教出這麼沒腦子的孫女的,她都覺得蒙羞至極。
“你敢殺我,就是和雲海殿爲敵!我爺爺和宗主還有我大師兄都不會放過你的!我大師兄知道我和你有仇,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他們都會知道是你乾的!連筠,你最好想清楚,和雲海殿對上,被雲海殿追殺!你躲得起嗎?!”玉清蒼白着臉,嘶叫着。沒有弄清自己現在的情況,還想要壓制連筠,好像沒看出來連筠就是想要她命一樣。
連筠頭疼的撫了撫額,“就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蠢貨!”
“你!”玉清氣的一瞪。
“就算你爺爺,雲海殿知道是我殺的你又如何?你認爲,雲海殿會爲了你,和我這個鴻煊尊者唯一的親傳弟子扛上?……我師傅沒什麼優點,唯一靠譜點的就是護短如命,但凡我在你們雲海殿手上吃半點虧我師傅都會爲了我討回來,雲海殿敢對上我師傅?至於你那個爺爺,說實話,我還真不怕。”連筠很好心的爲她一一解答,免得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位置在哪。
玉清被連筠的話驚得臉色愈發發白,她爺爺雖是大長老,可也要爲雲海殿着想。和鴻煊尊者對上?試問天元大陸誰敢?
“……你,你不能殺我!”
“能殺……”
……
解決完事情的連筠並沒有直接回靈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轉身進入了空間裡。
她做事很乾淨,進入空間把帶血的衣服換掉後就放入爐內將衣服給燒燬了,連鞋子也丟了進去。不過,她卻留下了那把被鮮血染紅的紅紙扇,看得出來,她很是喜歡。
洗完澡她不急着出去,而是在空間內轉悠起來,偶爾擺弄擺弄空間裡的藥草和她種下的菜。當看到藥草裡面種植的那些五顏六色的花兒,她不自覺的就想到了安凜策的那朵鐵花,好吧,那不叫鐵花,是鎏金花。如果放到她這裡面種着,豈不是給她的藥圃中增加了另外一種風采?
連筠這些年種植藥草也種出感情來了,看到稀少或者好看的藥草她總會送心思要放到自己的空間裡來,導致如今她的空間裡種植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藥草,就算是外面很稀少的藥草在她這裡也有,並且得到了繁殖質量更好。安凜策出去看到有藥草也會給她帶回來,兩人在種植藥草上形成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默契。比如安凜策一看到藥草就會想起連筠空間裡的藥圃一樣,不自覺的就會動心思帶回來給她。
可惜,他手上的那朵鎏金花是要拿回去給他母親的,不然……她當真不想放過這樣一朵稀奇的花兒。
連筠只是可惜了一會,便轉回到木屋裡,進入了那個可以兌換的房間。認真的看着上面的秘籍,最終停留在一本武技上,是不是該給連越加點其他的能力了?
連筠的想法這麼一轉,回身時已經用錢換取了這本武技。
空間的空氣是最好的,但是此時安凜策不在這裡,若是他回到山上看不到自己開始找就麻煩了。連筠想,得先回去把他帶進來自己纔能有心情看武技。
想着,她出了空間,朝着靈山的方向而去。
剛到達主峰山下時,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好奇心促使,連筠降落下去,到達一衆人的身後。
圍在一起的除了百姓還有玄天宗的不少弟子。連筠記得這個地
方,是剛纔她殺掉玉清的地方,這麼快就發現屍體了?
這時,已經有弟子看到了連筠,那弟子連忙擠進人羣裡。不一會兒,雲術從人羣裡擠了出來。
“師叔,你怎麼也來了?”雲術看到連筠來了很是吃驚,事情都傳到靈山去了?
“我路過這裡,看到這裡集聚了這麼多人就過來看看,發現什麼事了?”大家的臉色不對啊,連筠下意識的覺得奇怪。她是殺了玉清,卻不會弄成這麼人圍觀,隨便死個人而已,大家應該都沒少看。
雲術臉色難看了幾分,道:“我們接到弟子的稟報,說山下死了人,死相很慘烈。宗主就讓我們下來看看,沒想到看到是雲海殿的弟子,應該是一劍斃命,頸項上有一條長長的血痕。”
連筠點頭,沒錯,她是用紙扇瞬間了結玉清的命的,並不過分。
“……只是雲海殿的這名弟子在死後被人用匕首釘在樹樁上,並且用利器劃開了她的肚子,內臟什麼的都……”雲術想想都覺得噁心萬分,說不下去了,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竟然殘忍到這個地步,殺了也就算了,竟然還這麼侮辱人。還把人殺在了玄天宗山下,這下子,雲海殿勢必要玄天宗一個合理說法不可。
連筠的眉頭皺起,被釘在了樹樁?她臉色難看得越過雲術,從人羣裡擠了進去,許是她自身的氣勢有關,她還未靠近人們就發現了她,很自覺的給她讓了路。
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去,當真最後一個人走開,連筠清楚的看到玉清渾身是血,被人用匕首分別將手腳釘在了樹樁上,腹部被隔開,那掉下來的可不就是人體的腸子。
連筠周身的寒氣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她不介意在玄天宗山腳下殺了玉清,卻容不得有人在她殺人後虐待屍體。倒不是她多善良,她前腳才了殺了人,後腳就有人幫她做了這麼多事,實在是不爽得厲害。
藥峰的弟子看出連筠來了,都一驚,卻見她臉色不好,都以爲她這是生氣有人膽敢在玄天宗山腳下做出這樣殘忍的事。
雲蘿看到連筠,隨即就跑過來,跟她說道:“師叔,我檢查過了,她是先被人殺死才被虐屍的。手段極其殘忍,一劍劃開了她的肚子放出內臟,並且,挖走了死者的心臟。”最後一句,雲蘿說的很笑聲,顯然是周圍羣衆不知道的真相。
連筠點點頭,對身後的雲術道:“立即清場,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邊。特別是百姓,讓人去找雲海殿的弟子,看是否還有人留在布笪城,若有就請到主峰,立即派人傳書給雲海殿,讓他們過來認領屍體。……人是在我們玄天宗被人殺的,我們就有責任查清事實真相,給雲海殿一個交代!”連筠說這些時,眼神沉得嚇人。
“是,我馬上去辦。”雲術沒有反駁,迅速安排事宜。這事說小了就是有人在玄天宗山腳下被人虐殺,說大了就是玄天宗和雲海殿兩個宗門的大事情。
雲蘿也道:“我已經讓人去通知宗主和各位長老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指令下來。”
“她沒其他傷痕嗎?”連筠問。
“有些小擦傷,應該是逃跑時留下的。”
連筠冷哼一聲,看來這人是把所有的事都誣陷到她身上了?畢竟人確實是她殺的,後面的人不過是讓她殺人的性質變得惡劣了數十倍。到時候被查出是她的人,由沒人證明後面玉清被釘在樹樁上和被挖出腸子心臟不是她所爲,只怕這些帳也會算到她頭頂上。到時候就算有安凜策護着她,玄天宗只怕也要爲這件事付出一些代價。
而她,至此之後就會被標上“殘忍、惡毒”這等不好的詞語,到時,她的形容名聲就全數毀了。
只是連筠奇怪,到底是誰一路跟着她,她還一直未曾發覺。是什麼時候就結下的仇家?連筠仔細的想了想,平時她待人謙和,知道她手段兇殘的不是死的死就是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那到底是誰知道她?不只是知道,只怕還知道她的身份,饒是這樣,
竟然還是出手想要把她搞臭?這個問題,值得深思啊。
雲蘿注意到了連筠手上的紅色紙扇,奇怪的問:“師叔,你這把紙扇拿來的?紅豔得跟血一樣。”
到底是藥師,即便她去掉了紙扇上的血腥味眼色上還是逃不過呢。
“剛纔在逛街的時候買的,很配我的衣服,就買了。”連筠展開紙扇回答。
雲蘿無所謂的點頭,一把紙扇而已。
很快周邊就除了玄天宗弟子意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百姓也不讓靠近過來。全部由玄天宗的弟子把守,宗主那邊的指令也很快下來了,得知了連筠和雲術都在場處理情況,便讓連筠着手調查,勢必查出真正的兇手,給雲海殿一個交代。
連筠聽完由弟子傳達宗主的指令後就陷入了沉思,難道要她把自己交出來然後給雲海殿交待不成?
“師叔,現在我們該做什麼?”雲術問,對於查案神馬的,他沒經驗也沒想過要查好不好?
連筠看向他,“你認爲會查得到什麼嗎?”
雲術一愣,“只要我們查了,總會有人露出馬腳來!”他就不信了,在玄天宗的地盤上還查不出一點東西。
連筠只是笑笑,不語。她做事向來乾淨,人證無證?除非那些死去的人都活了過來,否則,誰奈何得了她?她追着玉清進布笪城?
她追了嗎?她明明是在走路,她從沒有追在玉清的身後過。一切,不過都是巧合罷了。
雲術見連筠這種神色,以爲她覺得查不出什麼,臉色一凌,問:“總不能什麼都不查,就是查到看到兇手也好,否則雲海殿那邊,只怕不好交代。”
“我們需要跟他們交代什麼?”連筠反問。
雲術和雲蘿都一驚,“不是你剛纔說的,讓我們派人送信給雲海殿,說我們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在場這麼多人,難道都聽差了不成?
連筠笑着搖了搖頭,道:“人到底是在我們這裡出的事,門面話誰不會說,我也會說。但是……能不能查出什麼,是我們能夠主導的?人家既然想要這個弟子的命,那就會有很多辦法洗去她的蹤跡。她的死怪得了誰?要不是她惹了不該惹之人,哪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雲術和雲蘿覺得連筠說的有理,也跟着她點頭。要不是惹到了人,哪會被人所殺?只是很不幸,她被殺在他們玄天宗山下了而已。
“讓人把她放下來吧。”這樣掛着,目標太大。
雲蘿指揮這人把玉清放下,叮囑弟子們不要把她的腸子甩出去了,否則再按回去可不是好做的活兒,得噁心死不可。
就在這時,不遠處跑回來三名弟子,也顧不得拘禮,指着城外的方向叫道:“雲術師兄,城外面有人舉報死了很多人,看服飾,是雲海殿的弟子。”
雲術頓時大驚,轉頭看向連筠。又出人命了!
那邊的雲蘿一聽又出了人命臉色也是一白,好死不死,竟然還是雲海殿的弟子!
“去看看。”事到如今,連筠也只能隨波逐流了。
帶領着一衆弟子,飛奔趕往布笪城城外的樹林中。
剛一進樹林,大家就看到了肉末橫飛的場面。許多的肉塊都被炸得只剩下小塊小塊,要不是腐爛的惡臭,可能大家還以爲是動物的肉塊呢。
連筠的臉色不好看了,她才殺人,腐爛程度不應該這麼快纔對。看來,真是被人盯上了呢。
“前面還有大批屍體。”一名弟子跑回來說道。
大家又朝前面跑去,距離第一次看到屍體的一千米的地方,再度看到了屍體。這一次不再是像是外面的屍塊,而是成羣的,倒得七歪八扭的很完整的屍體,屍體所到底的地方形成一個血泊,染得那個的地方的花草都染上了血跡,就連樹木的樹幹上都是血。
連筠展開了手中的紙扇,抵住了自己的口鼻。人是她殺的,連筠大方的承認,可是這被算計的感覺,連筠的手指都咯咯作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