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驚華
沐心暖到了前廳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個身着青色錦袍的少年,正站在了門外,頭上一頂小玉冠,俊秀非常。
少年一見到了沐心暖,便笑着迎出了兩步,目露驚喜,“可是阿暖?”
沐心暖點點頭,腦子裡頭則是在思索着這是何人?前世今生,自己都不曾記得見過他呀!
“阿暖不記得我了?”看出沐心暖眼底的疑惑,少年笑道,“我是楚榮,還記得嗎?”
沐心暖搖搖頭,她身旁的沐清軒自然是更不認得此人了!
楚榮的面上略有些失望,“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再想想,我還給你做過紙鳶呢!”
沐心暖眼底的笑意更甚,“自然是記得的!楚榮哥哥可是總共爲阿暖做過了五個紙鳶呢!阿暖怎麼會不記得?”
事實上,在他剛剛提到了紙鳶的時候,沐心暖纔想了起來,小時候,自己最愛纏着一個小哥哥陪自己放紙鳶,可不就是眼前的這位嗎?
只是,上一世,自己與他分開後,似乎是就再未見過他,怎麼這一世,竟然是會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了改變呢?
“阿暖果真還記得我?”
“自然!”阿暖重重地點點頭,“楚榮哥哥比前前高了,瘦了!阿暖記得以前楚榮哥哥可是有些胖的哦!肉乎乎的,很可愛呢。”
楚榮聽了,略有些尷尬,什麼叫可愛?她確定這是在誇自己,不是在貶自己嗎?
沐清軒則是湊了過來,仰着頭看他,眼神裡頭,可是滿都是打量的意思,而且,也不知什麼時候,他竟然是站到了沐心暖的身前,將明明就是比他還要高一些的沐心暖,給護在了身後。
“你是什麼人?”
“我是楚榮。我離京的時候,你更小,若是你也對我有印象,那就是有些太離譜了。阿暖怕也只是記得我一個模糊的影像吧?不然,剛纔也不會認不出我。”
沐心暖略有些尷尬,小時候自己常常纏着人家陪她玩兒,可是現在人家一眼就認出了她,她卻是將人家給忘了個差不多。如果不是他提起了紙鳶,怕是自己是根本就想不起來的!
“楚榮哥哥怎麼在外面?爲何不進去說話?”沐心暖岔開了話題道。
“沒什麼,只是聽沐叔叔說讓人去請你了。我便有些急了,想看看你是否長高了,變漂亮了,所以就等在了這裡。”
沐心暖臉一紅,“楚榮哥哥里面請吧,別讓父親再說阿暖不懂得待客之道了。”
“好!”
三人剛剛邁進這前廳,便聽得兩人一陣大笑,而沐心暖一眼,便瞧見了一位身着淺灰色便服的中年男子,一臉的英武模樣兒,特別是那眼神,凌厲地很!
“阿暖,阿軒,過來拜見你們楚伯伯。”
“給楚伯伯請安。”兩人倒是聽話,直接行了禮。
“好!好孩子!快快免了!楚伯伯是個粗人,不必如此拘禮。”楚清河說着,眼睛卻是一個勁兒地往沐心暖的身上瞧,絲毫不避諱,“沐老弟呀,你這個女兒,可是出落地越發地漂亮了!竟是比起弟妹來,更勝一籌了!不知道,可曾許配了人家?”
沐心暖微怔,身子一僵,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哪有人一見面就先問自己是否有了夫家的?
沐長安也是一愣,這楚清河的性子直爽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還問及了女兒的婚事?
楚榮覺出了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僵硬,遂笑道,“父親,哪有您這樣兒的?阿暖妹妹還小呢。若是我沒記錯,今年才十歲吧?再說了,人家一個小姑娘,讓您這樣盯着看,您也不怕嚇到人家?”
話落,便衝着沐心暖道,“阿暖不必害怕,我父親向來如此。這剛剛纔從邊關回來,這一身的冷肅氣,可是沒得收斂呢。你就當是他剛剛什麼也沒問。”
楚清河一聽,臉一沉,眼一瞪,“你個死小子!若不是顧着你,爲父問這個幹什麼?罷了罷了!你們小孩子間的事兒,我還不願意管呢!”
沐長安聽了這話,倒是心底有幾分的歡喜的,這楚家也是一門英烈,將門之後,論出身,可是比他們沐家要高的多的,如今聽這意思,楚清河是看中了自己的阿暖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再看這楚榮,也是生得俊朗,而且聽聞這次在邊關還是立了個不大不小的功,這纔多大?這將來的前途,怕是不可限量了!自家的阿暖,若是能與楚家結親,而且還是嫡長子,這也算是高攀了!
“楚兄說的對,小孩子們的事,哪裡就麻煩到了咱們這裡?阿榮呀,既然來了,就讓阿暖帶你去後院兒給幾位長輩請個安,順便將你母親的事,也與你嬸嬸說說,她可是記掛的緊呢。”
“是,沐叔叔,那侄兒就先去給幾位長輩請安了。”
“嗯,阿暖,好好招待阿榮,小時候,你可是沒少麻煩人家呢。”
“是,父親。”
前世成過親的沐心暖,如何聽不出父親這是有意要讓他們多走動?也不挑明,仍然是假裝懵懂不知,引了楚榮就去給幾位長輩請安了。
最後去的錦院,此時,李氏正在看着沐清遠一人在榻上練字呢。
說起來,也是奇怪,前世的沐清遠,明明就是極爲厭惡弄文弄墨的,可是這一世,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魔,竟然是對於這文史之類,極爲看重。而且每日下了學堂,都是必定要在李氏這裡練上小半個時辰的字。
這一回即便是出去玩兒了,也不忘回來後先練字。
沐清遠一回了錦院,就先將發生在了外頭的事,都跟李氏學了一遍,李氏聽着吃驚,倒不是自己的女兒如何聰明,而是從這話裡頭,明顯就是聽出這個庶子對於沐心瑤是有些不屑的,而對於阿暖,則是明顯就是袒護了幾分的!
想想阿暖對他的好,看來,她的一番心意,倒是沒有白費。看來,自己的女兒的眼光果然是長遠,這纔多久?阿遠對待自己的態度,比以前已是不知道敬重了多少倍?這裡頭,固然是有自己的心血,可是若沒有阿暖的幾次提醒,怕是自己也想不到這裡的!
“夫人,大小姐和大公子帶了楚家的長公子過來給您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