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宴會,就在沐家人的膽戰心驚中度過,除了金氏這等沒心沒肺,只知道巴結貴婦的人,其它人對於太子和明王的前後到來,都是有着幾分的驚心的。
如今太子的地位穩固,可是明王的勢力也不容小覷,特別是明王與太子,本就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這樣的兄弟相爭,皇上與皇后,怕是偏了誰,都是心疼的。
不過,今日長樂王的到來,到是爲這壽宴減少了幾分的緊張,一來是因爲他年幼,言語隨意,兩位嫡親的兄長,也不好說他什麼,反倒是隻能處處護着他。
這二來,便是長樂王在宴席間,似乎是也並未明確地表示出,他會向誰靠攏。這一點,倒是使這氣氛緩和了不少,至少,不至於讓明王與太子劍拔駑張。
而後院裡,因爲端木靜的到來,太子妃與明王妃明爭暗鬥了幾句後,也便不敢再過隨意,免得再被她給傳到了皇后的耳中,那可就是會直接影響了自己在皇后心目中的形象了。
一場宴會,總算是有驚無險地結束,直到將最後一撥客人平安地送走了,沐心暖才悄然鬆了口氣。這樣的宴會,還真不是什麼輕鬆的好差事!
這才只是剛剛開始呢,不過是才封了一個伯爵,若是那國公府邸的,還不知道是要有多麻煩呢!
晚上,便是自家人的家宴了。相對而言,簡單了一些,也清淨了一些。
“今日的宴席很是妥貼,太子與明王也都是比較滿意,特別是長樂王,竟然是還屢屢出言相贊,不錯!辛苦大兒媳和阿暖了。”
老太爺的話音一落,自然是李氏和沐心暖要謙卑一番的,而金氏,卻是不高興了。
沐長平倒是還好一些,畢竟今日的賓客們,的確是大半兒以上都是衝着自己的兄長來的!可是金氏卻覺得這種事情,大家心裡都有數也就成了,老太爺何必非要說出來?一定要讓他們二房丟臉一些,纔會覺得高興不成?
“對了,聽說這封了爵的人,皇上都是會下旨再賜一座府邸的,不知道,大哥這府邸,何日纔會再賜下來?”
金氏說的不差,按理的確是該當如此。
沐長安卻是搖頭道,“我沐家深受皇恩,如何還敢再要什麼府邸?”
“這不是都該按照規矩來嗎?”金氏有些納悶兒道,這白給的東西,幹嘛不要?
李氏笑道,“弟妹莫不是糊塗了?這沐府原先哪裡有這樣大?總共也不過就是才只有你們西跨院兒纔是沐府本家兒的地方。其它的,不都是先前皇上賞下來的?後來也是因爲老太爺覺得都在一起住才更熱鬧些,所以,纔將這宅子給連接到了一起。不然,我們沐府怎麼會比以前大了幾倍?”
沐長安附和道,“不錯。我已向皇上表明瞭,這府邸,就不必再另行封賞了。如今,邊關戰事纔剛剛緩過來,到處都是用銀子的地兒,還是能省則省的好。”
老太爺也是緊着眉,“老大言之有理,哪裡還需要再重新弄什麼府邸?這裡不是住地好好的?”
“禮部已經將那牌匾趕製出來了,只是油漆現在還有些不太乾,所以,怕是緩兩日後,才能懸於門上。”沐長安說着,端起了酒盞。
“父親,二弟,如今,我雖是受封了一個伯爵的位子,可也是沐家人。只要是我們沐家人能團結一心,合力齊心,定然是能將沐家帶到一個更爲鼎盛的高度。”
老太爺聞言大笑,“好!說的好!來,幹!”
金氏和老夫人的臉色均是有幾分的難看,剛剛若是李氏不提,她們都忘了,如今的沐府能有這樣大的院落,可是前後皇上恩賞了幾次,纔能有着這樣大的規模的。
以前的沐府是什麼樣兒的?這會兒,婆媳兩人似乎是都記不太清楚了,特別是金氏離京那會兒,沐府雖然是沒有現在這麼大,可是似乎,皇上的確是曾賞了一套三進的院子,難不成,就是現在的錦院?
沐心暖則是有些心不在焉,想着白天端木初澤說的話,心裡頭難免是有些忐忑難安!
她對於自己的本心有些弄不明白,明明就是覺得這樣不對,可是爲什麼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小期許呢?難道不覺得那是很丟臉,很羞恥的事情麼?
“阿暖,你怎麼了?可是累着了?”老太爺倒是關切地問了一句。
沐心暖猛地一回神,這才察覺到,自己手中的筷子,不知何時,已是隻剩了一根。
“沒什麼,只是在想着白天小公主跟我說的一些話,有些走神兒罷了。”
沐心瑤微微一笑,“小公主心儀楚公子,大姐姐可是覺得左右爲難了?”
沐心暖的眉心微微一蹙,這樣大膽的話,她竟然是也敢說?
“妹妹胡說什麼呢?什麼小公主心儀於誰?她可是金枝玉葉,也是咱們能妄議的?若是哪日,被人聽了去,再胡亂地添油加醋一番,你覺得,我們府上何人的說辭,能及得上小公主的更有說服力?”
沐心瑤一呆,自己不過就是那麼順口一說,只是想着讓她難堪一下罷了,哪裡會想到了這一層?
李氏也是有些不悅道,“阿暖說的沒錯。心瑤,以後這等話,萬不可再亂說了。人多口雜,即便是在咱們自己的府上,也是要注意一些的。小公主可是皇后跟前兒最得寵的,若是真有個什麼差池,我們是萬萬擔當不起的。”
老夫人一看這氣氛有些凝重了,再看沐心瑤的眼神也是有些慌亂,就知道她說這話時,定然是沒有過腦子的!
“行了,心瑤以後要注意些。好在這是在自己府裡,若是在外面胡說,小心那小公主能扒了你的皮!”
“是,祖母。”沐心瑤知道這是在給她臺階兒下呢,連忙應了。
老夫人回到了自己的榮院,才一回屋,就見劉嬤嬤吩咐人們都下去,她自己則是跪在了屋子中間,“回主子,都是奴婢自作主張,看到今日的情形不對,所以臨時改變了計劃,還請主子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