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
從鼎鑫大廈的一樓大堂裡跑出來,張小沫單手揮舞着奔向了蘇白,“讓你等久了吧?”看站在冷風中的蘇白的身形有些單薄,張小沫禁不住愧疚,“真是抱……”
話還沒說完,張小沫竟然迎面被蘇白給抱住了,抱!住!了!
“蘇白你幹嘛?”張小沫掙扎。
“你別動,”蘇白頭一次用嚴厲而命令的口吻衝張小沫說話。
他累了,不想再掩飾自己的感情了,從小和張小沫青梅竹馬,他對她的感情從來就不是朋友這樣簡單,“小沫……”蘇白喊張小沫的名字。
張小沫呆立不動。
“你……”她能感覺到一股直衝胸口的熱情,但她搞不懂這種突然而來的熱情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和蘇白熟識這麼多年,她還從沒見過蘇白這樣。
“蘇白……”張小沫語氣顫抖,“你……”
蘇白在這個時候放開了張小沫。急不得,他告訴自己,這種時候急不得。
“快點上車吧,”蘇白回身爲張小沫打開了車門,“車子是我向敖天老師借來的,他這寶貝兒借出來就得馬上送回去,不然他可能會殺了我!”
“嗯。”張小沫懵裡懵懂地答應了聲,然後上了車。
一路上,蘇白都在心裡琢磨着要怎樣跟張小沫開口。“小沫,”他最後鼓起勇氣說,“你知道你被曼森關起來的那幾天,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沒事幹嘛提這個?張小沫的臉色有點難看。
“我那時候急得快死了,”握緊方向盤,想起那段時間的經歷,蘇白眼前發黑,“但我知道不能急,如果我急了,那就沒有人能救你了。”有些話,蘇白想,不得不講。這些話掩埋一輩子對誰都沒有好處,“那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除了你容不下別人。”蘇白說。
“而且,除了我,當時怕是沒有一個人還能想起張伯父和張伯母。”
“我……我爸媽!!!!”提起這茬,張小沫如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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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她太過專心於自己的事,好像不知不覺間已經把父母丟到了一邊。真該死,張小沫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
“那……那個直播。”想起當時曼森的錄像,張小沫心裡一緊。
“放心吧,他們沒看到。”看見張小沫的這種反應,蘇白心疼的同時,不禁又感到欣慰。果然,最熟悉張小沫的人還是他。他們倆的羈絆,那麼深,深到父母那一輩去了,這種感情怎麼能是隨便一個外人能夠取代的呢?
“所以你不用擔心,”蘇白胸有成竹地勸起張小沫來,“他們沒有懷疑那麼多,就以爲是你工作忙,所以纔不和他們聯繫。”想起這件事,蘇白倒還是有些難受,因爲從張小沫父母的話裡可以推測出,二老已經默許了張小沫和聶星辰的感情。
甚至,張小沫的爸爸還說,“哦,那小沫肯定是和星辰在一起呢,星辰忙,可能小沫也跟着忙,所以沒工夫給家裡打電話吧。”
叫得那麼親熱,好像真的是一家人一樣。
“小沫……”蘇白繼續說,“我們兩個人的感情,應該比你和那個誰要濃厚吧?”
張小沫坐立不安。
她不喜歡這種談話的走勢,說心裡話,她從沒有往別的方向去想過她和蘇白的關係,最後,她選擇用沉默和閉嘴來扛住蘇白接下來可能會說的話。
“小沫,我喜歡你。”
大舒一口氣,時隔二十幾年,蘇白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小沫,在你有生命危險的那幾天裡,我輾轉反側,終於想通了一件事,”穩穩地開着車,蘇白一心二用,也藉由車子這一個封閉的空間,將張小沫困住,使她只能聽他一股腦兒地說下去,“我想通了,我不要和你只做朋友。”
“你是我從小到大,認識的所有女人裡面,唯一會讓我爲之牽掛與悸動的人。我不管我們的關係起始於哪裡,但至少現在,至少在我的心裡,我們不止是朋友。”
在講話的過程中,蘇白的臉變得通紅,但蘇白不介意,他繼續道,“我的生命裡不能沒有你,一想到失去你的可能,我便心如死灰。”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待在張小沫的身邊這麼久了,蘇白不信張小沫會一點沒有感覺。
“和我談戀愛吧!”蘇白說,“張小沫,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
車子開到了傲龍調查公司的樓下,蘇白找好了停車位,將車子停好,然後給車子熄火。他沒有打開車門下車,而是坐在靜止不動的車子裡,繼續自己的話,“你不用馬上回答我,小沫,但請你記住,我對你不止是朋友那麼簡單。”
張小沫感覺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她很想反駁,“但我是聶星辰的未婚妻!”可又想到,蘇白大概已經從敖天那裡聽說過了她和聶星辰的事,她本來在蘇白面前就是一塊透明的玻璃,沒有秘密可言,更何況,要拿聶星辰當擋箭牌,實在算是“證據不足”。
“我……”張小沫埋着腦袋,抓了抓自己的那一頭亂毛,然後甩了幾下,“我不想瞞你。”張小沫說,“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是拒絕嗎?蘇白不承認,“我說了,”他強調道,“你不用馬上回答我。”
打開車門,蘇白率先下車。
不用……不用馬上回答他?這樣一句話更讓張小沫無地自容。一般來說,這種話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接受拒絕”的意思,所以,蘇白是非要她接受這段感情嗎?
張小沫覺得很兩難。
默默地跟上蘇白的步伐,左思右想,張小沫也無法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突如其來的感情猝不及防,張小沫就像是丟了殼的軟體動物那樣,覺得全身赤裸毫無安全感。
“你不要把這件事當成一個負擔,”按了下電梯的按鈕,在等電梯時候,蘇白說,“我知道你心裡喜歡的那個人是誰,但我也告訴你,在你一開始失蹤的時候,那個人根本沒有關心過你。小沫,我不知道他哪一點值得讓你爲他動情……。”
深呼吸一口氣,這些話憋在蘇白的心裡太久了,他今天必須要說,“我覺得,你不過是貪圖他很新鮮,所以想嘗試罷了。但新鮮的東西玩一玩也就過去了,等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真正適合你的人還會是我。”
蘇白有這個自信,畢竟二十幾年的相處不是瞎說說的而已。
電梯門叮咚一聲開了。蘇白先踏步進去,然後回過頭來等張小沫。他衝張小沫伸出了手,然後說,“小沫,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