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東城也勸我:“是啊,千尋,我看這事,就由得過去就過去吧!你現在缺錢用,錢的事過二天我給你轉一筆。”
“我不要。”我一字一字堅定地說:“我只要我的錢。”
喬伯母經過我身邊,停了下來有些鄙夷地說:“你這人,到底是怎麼的頑固啊,你還想東城怎麼樣,我們喬家給你錢,也算是看得起你的了,還得寸進尺,難不成還要小家氣去跟別人爭這幾百萬啊,鬧出來,你以前的那些事,還有陌家的事,會丟了喬家的臉。”
“喬東城,你還是我的未婚夫嗎?就是隨便一個朋友,也會幫我看看的,你什麼意思,叫我不必理會,難道我欠她的,還沒有還夠嗎?”
喬東城過來安慰我的怒火:“好了,冷靜一下,我讓律師去看看如何,你別急,身體纔好點呢。”
“好,你打電話,我聽着呢。”
“行。”
他是馬上就打電話,不一會兒便有人打電話回來,他按了擴音。
那邊說:“喬先生,你委託的事兒我們也打電話去查過了,陌燕的確有權力擁有陌揚的繼承權,職果陌小姐覺得這有失公平,就是上庭打官司,頂多也只能分到一半的資產。”
“放屁,都是我的。”我大聲地叫着。
恕我,現在真的無法冷靜下來。
她們母女,一直就從來沒有安份過,故意過得寒兮兮的,無非就是想騙過我的警覺,就是想要得到這些財產。
我媽媽多驕傲,誰不清楚,喬伯母最是清楚了。我就是開媽媽的車子,就把林貴媚給撞了,她爲了我,打落牙齒和血吞,和爸爸簽字,要把陌夫人的位置讓了出來。那時媽媽多恨,恨得都吐血了,當初喬伯母就在媽媽的身邊。
我媽媽多要強啊,以前就算是知道爸爸和林貴媚之間的曖昧,也寧願在人前和爸爸恩恩愛愛的,也不讓別人看低她一分。在法國,她低不下頭去求什麼人,她說她這一輩子,就栽在我爸手裡,生隨他,死亦隨他,跳下去的那瞬間,卻不是解脫,而是煎熬的疼痛。
媽媽視林貴媚爲妹妹,可就是這樣的妹妹,卻揹着她和我爸爸在拉斯維加斯結婚了,林貴媚,原來你藏得這麼的深,而向陽和林貴媚是好閨蜜,是知道這一切的。
我最愛的爸爸啊,看看你,你作了什麼?
你對得起我死去的媽媽嗎?你在九泉之下,怎麼跟她交待。
淚大滴大滴地滑了下來,我一手捂着嘴巴,眼眸看着落在木地板上那水濛濛的陽光。“喬東城,不管怎麼樣,官司一定要打的,不是錢的問題,是我媽媽的尊嚴啊。”
他就吩咐那律師:“你得想方設法的,打羸這場官司。”
“東城,你瘋了,這官司,不能打。”喬伯母一聽,本要回房的,馬上又走了過來:“你幫她打官司,到時會牽扯出陌揚,人人都會說貪污犯,到時人人會怎麼看你?會怎麼看喬家?”
我咬咬牙:“別再污衊一個死去的人可以嗎?是,我爸是貪污犯,可是你也別忘了,當初你到我們貪污犯的家裡,是怎麼樣的一個嘴臉。”
口不擇言的後果,就是她氣得發抖:“滾,滾出我們喬家去,我受夠你了,一個嬌蠻任性的女人,這邊想着跟我們東城結婚,那邊卻去做人家的情婦,跟你媽一樣,造作。明明知道他有女人,還裝得多麼的高貴。”
我狠力地要將她一推:“不許污辱我媽媽。”
喬東城從後面攔腰住我,大聲地厲喝:“鬧鬧鬧,你們鬧夠了沒有,千尋,這是你該對長輩該有態度嗎?”
“我就這麼一個態度,她算什麼長輩啊,打眼裡就沒把我瞧上,我幹嘛要尊重她。”
她氣得發抖,指着我叫:“看看,看看,這就是郭妮妮教出來的好女兒,爲了那點錢,跟只瘋狗一樣亂咬人。”
喬東城死死地抱緊我,衝他媽叫:“媽,你少說二句,別再刺千尋了。”
“放開我,喬東城。”
他抱得死緊,一點也不願意放開。
低首,狠狠地咬他的手,咬得血腥味滿口腔。
他手猶如鐵條一般禁固着我,我半點動彈不得,伏在他的手上,淚水怎麼也忍不住,滴滴如灼地滑下臉頰。
如今,所有人都可以算計我,都可以罵我,都可以污辱我爸爸媽媽,我卻是連想守護,也是言語輕薄得緊。
哭得有些傷心,再想逞強,我畢竟也不是一個忍耐力很強的人。
喬東城抱住我,拍着我的背輕安慰:“別哭了,千尋。”
我多想不哭,淚水就是忍不住。
把他的襯衫,也濡溼了大片。
他伸手擡起我的臉,用紙巾輕輕地拭着我臉頰上的淚,柔聲地安慰我:“千尋,別哭了,好不好。”
我擡眸望着天花板,渴望這樣淚水就不會再落下來。
喬東城像是不忍心,一把將我抱住,緊緊地環住我的肩:“千尋,還是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一點。”
我是從來沒有這樣在他的眼前軟弱過,這一次,情緒來得那麼的急,那麼的洶涌,半點也控制不住。
哭得累了,就趴在他身上,動也不想動。
他抱着我上了樓上的房間,將我放在牀上蓋好被子抓住我的手:“千尋,別再傷心了,我已經叫傭人打電話,一會醫生就會上來,你這樣竭斯力底對你身體是不好的。”
頭,也隱隱作疼起來。
不能這樣,要照顧好自已纔有本錢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我用力地抽回自已的手,不去貪戀那不屬於我的溫暖。
喬東城守着我,靜靜地看着我說:“千尋,從來沒有見你這麼軟弱過?”
是啊,從法國回來,身心俱疲膽小如鼠,也沒有在他的面前落過一滴眼淚。
“我也不想這樣。”
他輕嘆口氣:“千尋,在我面前,你不用太倔強,寧願看看到你的淚,才感覺這是真實的你,好好休息,什麼事都交給我吧!我是你未婚夫。”
他寧願看到我的淚,他知不知道,我是多麼的不願意流淚,我從來不願意只做一朵淚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