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然本來還懶洋洋地躺在牀上,正等着他回覆短信,沒想到他直接撥了個電話過來,而且一開口便是如此令人震驚的言語。洌璨啚曉
季默然愣住了,目光忍不住眺向窗外的磅礴大雨,這樣暴風雨交加的日子裡,他竟然去接她?
“我在寢室,今天沒去上家教。”
季默然抿了抿脣,吐露出這個衛如風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衛如風的西裝外套都被打溼了,站了都快一個多小時了,身體也僵冷的厲害,裡頭的襯衫也逃脫不了倖免。
本來他靠季默然出來時候的驚喜苦苦支撐着,聽到她這麼說,他整個人忽然木然了,身心俱疲,高大挺拔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下。
他沒有再聽她說,他徑自掛了電話,收攏了雨傘,她沒去,連條短信都不願意發給他,就算自己沒有限制她時刻給自己報行蹤,但至少在這鐘惡劣的天氣裡,她應該給自己發一條短信。之前自己也經常去接她的,衛如風靠着站臺上的廣告牌,只覺得渾身虛脫的厲害。
他沒有回學校,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回了家,衛媽媽看到兒子渾身溼漉漉的,頭髮被打溼了,身上也是,皮鞋裡還灌滿了水,身上的西裝都能夠擰的出水來,不由一陣心疼。
“如風,你這是哪裡回來?”
衛媽媽忙伸手接過他剛脫下來滿是雨水的西裝外套,又指揮保姆拿了一條大毛巾給他擦頭髮。
“還是快去泡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吧。”
衛媽媽建議道,這個樣子下去,肯定要感冒,鐵打的身子也經受不住。小兒子以前每個週五就回一趟家,雷打不動,最近似乎很少回家了,害她差點去學校找他,若不是老頭子拉住她,說如風都大人了,她才剋制住自己拿股衝動。
衛如風點了個頭,應了聲,“知道了,媽媽。爸爸呢?”
“去隔壁王家下棋去了,老頭子最近迷上下棋,天天對弈廝殺,連飯都顧不上吃。”
衛媽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想起這事。
“對了,你王伯伯的女兒最近剛從美國回來,你有空去看看施婭吧,這小妮子成天上我們家來,可是你都不在,我只好打發她回去了,施婭越長越漂亮了,跟你倒是挺相配的。”
衛媽媽沒等衛如風走出自己的視線,忍不住說道。
“媽媽,我對她沒興趣,還有,拜託你不要亂牽線。”17Ga。
衛如風臉色沉了沉,他老媽喜歡那個馨施婭,可是自己雖然受了罪,還是該死地忘不掉那個季默然。
“我有女朋友了。”
衛如風還真怕他老媽胡攪蠻纏,乾脆招了。
“如風,你有女朋友了?什麼時候?那施婭怎麼辦?你那女朋友是哪裡人,家裡幹什麼的?”
“媽,你這是調查戶口呢?有你這麼問的嗎?我只是表明下我的態度,讓你不要再給我牽線了,至於我的女朋友,是時候的話,我會帶她回家給你瞧瞧的,反正我非她不要。”
衛如風說完,便大步離去,一點也沒有留給衛媽媽說教的餘地。
衛如風跑了個澡,衛媽媽又纏了上來,他很累,真的很累,躺在牀上,就睡着了,衛媽媽這才大驚小怪起來,兒子好像是發燒了。
這下,什麼三七二十一,全部拋掉,一切以衛如風的身體爲首要,衛媽媽徹夜不眠地照顧着衛如風。
話說當衛如風徑自掛斷了季默然的電話之後,季默然倒是有些心慌慌了,衛如風從來沒有主動掛過她電話,向來都是她這樣的。衛如風如此,表明他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她似乎已經習慣了衛如風的自作主張,但今天,自己似乎也不過分了,這等狂風暴雨的。衛如風又不是一個愛帶傘的男生,他是那種寧可淋雨也不愛帶傘,他去接她,不知道有沒帶傘?
不過這天氣,就算帶傘了,想必也是渾身溼透。
季默然躊躇着,還是下了決心給衛如風撥了個電話,沒想到衛如風關機了。
季默然這下意識到事情大條了,此事算起來跟她密切相關,她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忐忑不安起來。
此時,她才發現除了衛如風的手機號碼,她對他的生活圈子一概不知,連他身邊的朋友、同學,她連一個人的聯繫方式也沒。
之前,她習慣了衛如風主動找她,就算她關機,就算她回家,他還是會找到她。自己的室友,他混的比她自己還要來的熟悉。
季默然艱澀地閉上眼睛,她覺得自己有必要主動一回,衛如風肯定是生氣了,所以關機,他肯定是在等自己主動道歉。
季默然找了姜海燕,問她知道不知道衛如風寢室的號碼,姜海燕不愧是被譽爲‘八婆’,跟江湖百曉生有得一拼,她當下就說有,不過她正在外頭跟男朋友燭光晚餐,不方便講話,會破壞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浪漫,說給她發短信回去。
季默然說好之後,姜海燕便掛了,不到一分鐘,季默然就收到她給的號碼。
季默然按照這號碼撥過去,她發現自己竟然情緒有些不穩定,“喂。”
對方的嗓門很大,季默然聽出是衛如風寢室的室友a,季默然知道他是個‘八公’,但此刻心急如焚,也顧不上這是個什麼人了。
室友a竟然說衛如風今天沒回來過,季默然看了下時間,六點了,照理說他那邊該回來,也該到了。
室友a還想要攀扯,季默然快速地插了一句“改日有機會再聊”。然後掛斷了電話。
季默然渾身無力地躺了下來,這下那本牛津字典上的單詞只在眼前虛晃着,怎麼也進入不了腦海裡了。
衛如風沒有回寢室,不知道回家了,還是在外頭瞎晃盪,季默然希望他回家了,回家他才能夠得到好的照顧。
她明明答應衛如風是想要甩開他的,爲何如今事情仿若離開了原先預定的軌道,一切都不按自己的劇本來演呢?
照理說,惹怒衛如風,讓他對自己產生厭倦,是季默然原本的目的。
爲何自己會在他打電話告訴她,他在等她,她的心頭十分不是滋味,莫名爲他心疼,自己也跟着心虛,懊喪起來。
她不會是冥冥之中,自己也投注了感情,悄無聲息中,那淡淡的萌芽,讓她自己也恍若未覺吧?
季默然心跳驟然加快,她胸腔內一陣亢奮,那不規律的心跳,讓她覺得下一刻心臟就要破膛而出。
這一晚,因爲高燒沒有安眠,衛媽媽只聽到他不停的囈語,無意識中嚷着‘小然’‘小然’,吐字艱澀,喉嚨沙啞,但他還是堅持不懈,胡亂嘟囔着,一點也不安分。
衛媽媽這下頭痛起來,看來衛如風口中這個‘小然’對他影響重大,連他生病高燒都沒有忘掉那個人的名字。這不會就是他口中的女朋友吧?
衛媽媽跟衛爸爸也算是門當戶對,自己的大兒子跟大媳婦也是門當戶對,她自己認定只有門當戶對的婚姻,纔會長久,因爲成長相似,生活交際相似,話題也相似。
衛媽媽覺得這個‘小然’,她應該見見,如風洗澡之前,好像說過非那個女孩不娶。足見他對那個女孩是真心實意的,可是如風還小,能夠考慮得那麼久遠嗎?衛如風雖然早就能夠獨當一面,自主創業,但是在衛媽媽的眼裡,他還是個小屁孩,當不了大人。
衛如風不得安眠的這一晚,季默然亦然,她做了個噩夢,醒來之後,渾身都是溼汗。
她夢到了衛如風主動跟她提出分手,說他再也忍受不了她懶散的性子,她一聲不吭,當他轉身離去,連回頭都省掉,她強忍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淚流滿面。
季默然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嘆了一口氣,坐了起來,夢境還真的是很真實,仿若真要發生一般,莫非這是個預兆?
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凌晨五點了,時間還早,她又躺了下去,由於做了這個夢,她神智情緒許多,再也沒有睡意了,就這樣睜着眼睛到了天亮。默洋人想在。
六點,她起來了,去食堂吃了個早餐,她一向是疏於運動的人,今天不知發了什麼神經,沿着大操場的四百米跑道跑了兩圈,八百米下來,她渾身都快虛脫了,她告訴自己,還真不是運動的料。16607454
七點的時候,她又打了個電話給衛如風,依然是關機,沒由來,她開始恐慌起來,不會是真的昨晚沒有回家,出事了吧?
衛如風還真讓人操心,季默然又打了他寢室,還是那個室友a,他說如風還沒回來,不過他媽媽打電話來說,讓我幫如風請假,好像是昨天漣了雨發燒進醫院了,挺嚴重的。
室友a說等中午他們寢室的人會去看他的,季默然向他索要衛如風所在醫院的名字。
室友a報了一個醫院的名字,季默然火速衝回了自己的寢室,拿了錢包跟手機,決定去醫院看那衛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