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斐然明白大爆料的事情是衝着樑柯心來的。爆料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離間他和樑柯心的關係。
樑柯心天純善,從來沒有想過去傷害別人。在學校,她的人緣也是極好的。想了半天,也理不出頭緒。
派人去查了,可是涉及的所有報社都三緘其口。找到的一點線索就又斷了。
季斐然本來打算出動黑幫的力量介入,不信找不到幕後主使。
爆料的事情,季瑾瑜全部知道。他阻止了季斐然的進一步行動。
因爲季瑾瑜猜測,爆料的人很有可能是周寄瑤或者是班沛凡。他不想再讓事情節外生枝。畢竟其中牽涉着季亦菲,到時候會讓所有的人難做。
再說他的病是事實,沒有多少時間,他也會不久於人世。
可能臨死的人都心存善念吧,對傷害自己的人,格外的寬宏大度。
“斐然,爆料的事情不用查了。正好趁這個機會,我正式退位。以後你就是cm國際的董事長了。”
“我不能讓心懷鬼胎的人逍遙法外,傷害無辜的人。”
“不管那個人的目的何在。總之她幫我做了決定。在我死前就把董事長的位置讓給你,是最好不過的了。”
“可是……可是……”其實季斐然不在乎自己受沒受傷害,他在意的是樑柯心。害怕又惹季瑾瑜生氣,季斐然可是了半天,都沒有說出樑柯心的名字。
“你想說樑柯心吧。她是個好孩子。她爲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如果我說我答應你們的事情,大爆料的事情,你可不可以就此罷手。”
季瑾瑜瞭解季斐然的性格,他想知道的事情,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您答應了?不反對?”季瑾瑜的話太讓季斐然意外了。
要是季瑾瑜到死都不能鬆口,恐怕季斐然會覺得是一種遺憾吧。儘管季瑾瑜的態度,不會影響他對樑柯心的感情,可是,能夠得到父母認可,被祝福的愛情,纔是最幸福的。
“好,一言爲定。”不查就不查,反正現在沒有對樑柯心造成任何傷害。又得到了季瑾瑜的首肯,季斐然難得的心情愉快。
一週後,季瑾瑜坐在輪椅上,被季斐然推着進入了會議廳。
會議廳早就坐滿的cm國際的元老和股東,大家等着進行新一輪的股東改選。
眼看着策劃的事情一件一件落空,周寄瑤很不願意接受。她仍舊在積極的奔波。
季瑾瑜住院,周寄瑤除了每天象徵性的過去看一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表示。
她正在積極的拉攏股東,收購股票,和想辦法轉移財產。
股東大會,講究的就是民主、志願。季亦菲和季斐然都是季瑾瑜的孩子,按理說都有被提名的資格。
股東大會當天,季亦菲早早的就被周瑾瑜從牀上拉了起來。並且給她搭配好了得體大方的衣服。
季亦菲並不知道周寄瑤做的一切事情。不然,她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她的。
還以爲是跟周寄瑤去cm國際探班。季亦菲很愉快的就收拾完畢了。
沒想到,到了才知道要進行股東大會。她是新一屆股東的候選人之一,會和季斐然競爭董事長的寶座。
已經別逼上了梁山,季亦菲進退兩難。乾脆進去,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在也許會幫到季斐然。
一年前,季瑾瑜就跟律師接觸過。他的所有股份分爲五份。季斐然和季亦菲各佔百分之二十,季雅雯佔百分之十,周寄瑤佔百分之五,剩餘的百分之五捐獻給希望工程。
剩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掌握在在坐的大股東手裡面。
不記名投票選舉之前,律師首先進行了遺囑公證和通告。
然後法務部門的相關人員,進行選舉流程的講解。
幾天下來,周寄瑤拉攏了幾個股東。又利用自己手中的錢,收集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股份,。加上手上的百分之五,大概有百分之八左右的份額。
唱票環節,季斐然和季亦菲的支持票幾度持平。雙方勢力不相上下。就剩下最最關鍵的兩票。也就是季斐然和季亦菲手中掌握的一票。
面對周寄瑤的得意,他堅定的將自己的票投到了寫有季斐然的箱子裡面。最後一票,決定勝負的一票。
全場所有的人都看着季亦菲,大家都想知道,她下一步會怎麼做。
目前的形勢看,如果季亦菲將票投給自己的話。她會以多出百分之三股份的優勢取勝。但是他投給季斐然的話,季斐然就會成爲cm國際下一屆的董事長。
季亦菲半天都沒有行動,周寄瑤急得一直跟她使眼色。
季亦菲站起來,並沒有着急投票,而是拿過法務手中的話筒:
“各位董事,大家都是cm國際成長的見證人。cm國際經歷了風風雨雨,在我父親、我哥哥的帶領下,走上了欣欣向榮的新階段。我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其中的許多門道都不瞭解。感謝大家對我的信任與支持,我會將我的這一票投給我的哥哥——季斐然。他比我更合適這個位置。請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他的工作。”
季亦菲說完,鞠了一個躬,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半天沒有說話的季雅雯,稱讚的點頭。季瑾瑜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周寄瑤氣的牙根直癢癢。她氣惱季亦菲將她的辛苦付出付之東流。季斐然順理成章的成爲了cm國際的當家人。
當晚,回到醫院。季瑾瑜就不行了,醫生下達了幾次病危通知書。
周寄瑤火大,對季亦菲的電話熟視無睹,壓根就沒有去醫院。
季斐然、季亦菲和季雅雯圍坐在季瑾瑜的牀旁邊,聆聽他最後的遺言。
“亦菲,你是個好孩子。記住,無論哪一天,斐然都是你的哥哥。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要堅定的站在他的立場上思考問題。”
“雅雯,我的好妹妹。這麼多年,都是在替我扮演家長的角色。斐然,可以這麼出色,全部都是你的功勞。”
“斐然……斐然……”季瑾瑜貌似有很多話要跟季斐然說的樣子。他大口大口的呼氣,可是氣息越來越微弱……
隨着預測儀嘀嘀嘀的響聲,伴隨着生命線有曲折變爲平滑的直線,季瑾瑜緩慢的閉上了眼睛。他要對季斐然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
屋子裡面哭聲一片,可是季瑾瑜再也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