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你過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們昔日濃重的陰影；
……”
有女生紅了眼眶，不願再聽下去。
那吃力、費勁的聲音還在繼續：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
假意或者真心
……”
“別念了！”洛歡歡在臺下朝他揮着手，兩行淚水從她眼角滑落。
她搶過一個白班，用馬克筆在上面快速寫着字，舉起——
棄權！你可以棄權的！
喬南城似是看到了，又似是沒看到，磕磕絆絆的，像是在捍衛什麼：
“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
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
在頭頂的山上它緩緩踱着步子，
在一羣星星中間隱藏着臉龐
……”
“……”
喬南城的朗誦完了，現場沒有掌聲，卻，也沒有任何聲音。
董櫻落眼底的得意都遮不住，這麼爛的朗誦，別說名次了，她都替喬南城丟人！
四下張望了一眼，董櫻落愣住了。
藍彎月拿着紙巾擦着鼻涕，眼眶紅紅的。
洛歡歡蹲在地上，哭的一塌糊塗，逶迤華麗的長裙弄髒了也不在乎。
還有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
都在沉默。
每個人的神情，都很複雜。
直到——
“啪啪啪……”掌聲，來源於紀夜白！
紀少爺給喬南城鼓掌？董櫻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衆人這才如夢初醒，拼命的鼓着掌，好像手都不是自己的似的。
不怕疼，也不嫌累。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
董櫻落百思不得其解。
大家不是應該集體嘲笑這個死結巴嗎？迎接他的，是奚落和譏笑纔對！怎麼會是掌聲？
……
體育部。
寧兮兒正在幫忙打掃衛生，成悠然火急火燎殺了過去，“兮兮！快跟我來！喬喬出事了！”
“納尼？”丟了手裡的抹布，寧兮兒急道，“發生什麼事了？”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成悠然拽着她，飛快的向禮堂跑去。
-
兩人趕到的時候，正好喬南城的朗誦已經結束了，文藝部的評委正在點評。
恰好，評委輪到了董櫻落。
前面幾個人，都是誇獎，只有董櫻落，明面溫柔，實則刻薄。
“感情充沛，非常到位……只是，斷字、斷句讓人很不舒服呢，同學，建議你好好再練習一下哦，下次加油！”
她給喬南城打了個最低分。
下一個點評，輪到了紀夜白。
他皺着好看英挺的眉，沒說什麼，給了一個“0”分。
看到他給了0分，臺下的觀衆情緒都激動起來。
“紀少爺！你怎麼可以給這麼低的分！”
“喬南城朗誦的很好啊！我們強烈建議，重新點評！”
“抗議抗議！讓喬南城進下一輪比賽！”
“……”
聽到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紀夜白煩躁的扯開了領帶。他們難道不知道，讓喬南城繼續參加，纔是對他的上海嗎？
“都給本少爺閉嘴！0分就是0分，哪來那麼多爲什麼？”
寧兮兒已經聽成悠然講了來龍去脈，氣憤的走了過去，“紀夜白，你怎麼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