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以爲你是誰?“阮西夏將散亂的長髮撩到耳後,紅脣微啓,嫣然淺笑,“連你爸在這裡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是誰給你的勇氣,對我大呼小叫?”
樑逐月滿懷嫉恨,“你不就仗着你姓阮嗎!”
“我就姓阮,怎樣?”阮西夏挑眉,眉眼間攏着囂張與肆意,整張臉明媚到驚豔,是那種近乎妖冶彼岸花般的美,“忘了提醒你,我們阮家人,脾氣都不怎麼好,又護短,別人對我們好,我們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別人對我們不好,我們阮家上下所有人,都不會放過她!”
阮家本就是名門望族,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在櫻城,一不敢惹有權的,二不敢惹有錢的,三不敢惹阮家。
阮家有權有錢,還與櫻城地下的“君辭”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點樑千里同樣很清楚,是以,見阮西夏是真的惱火了,他冷聲訓斥着樑逐月,“你夠了!逐月,跟哥去醫院!”
樑逐月美眸含淚,心有不甘的看着他。
紀夜墨心裡咯噔一聲,實在是覺得,樑逐月那眼神有些不正常。
阮西夏卻是嗤笑一聲,別人不知道,她卻是曉得的。
樑逐月是樑家抱養的,也就是說,她和樑千里沒有血緣關係。
她喜歡的,一直都是自己名義上的哥哥——樑千里!
所以她對自己有敵意,也算情有可原。
“哥,你就喜歡這麼一個女人啊?你以爲她真像表面那麼清高無暇嗎?我告訴你,她在國外留學那年,不僅和男人上了-牀,還懷了一個野-種!她瞞着全世界,誰都沒有說,她根本就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幹淨!”
樑逐月的話,不亞於驚天猛料,包間內瞬間安靜的鴉雀無聲。
韓奈森抓着喵喵的手,露出了不符合他年紀的鎮定,“紀夜星,我帶你去買棒棒糖。”
喵喵懵懂的點了點小腦袋,乖巧的和他一起出去了。
門重新被掩上。
可有些秘密,如雨後沖刷過的河牀,什麼都袒露出來了。
在樑逐月說出那些話後,阮西夏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那是她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瘡疤……
當年她信任樑逐月,她是唯一的知情人。
曾經樑逐月口口聲聲發誓說要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可是……她還是說了,還是用這種方式說了出來!
紀夜墨眸色深邃,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鼓着,骨節泛着白。
這些,阮西夏和他說過。
當時,他很憤怒。
現在,他卻很平靜。
低沉沉穩的嗓音緩緩的說道:“樑逐月,你誤會了,當年那個男人,就是我。”
“你說什麼?”樑逐月一臉驚恐。
紀夜墨不急不緩的爲阮西夏解圍:“那個男人是我,那個孩子,就是喵喵。。樑千里,麻煩管好你的妹妹,不然,兄弟沒得做了!”
他摟着阮西夏,察覺到她冷的直髮抖,他從容不迫的脫下西裝,爲她披上。
阮西夏聽到紀夜墨俯身在她耳邊,聲音柔和溫潤的不像話:
”別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