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輕鬆的就將插在自己脖子上細劍給抽出來,在脖頸上那細小的劍孔眨眼之間就恢復如初,細劍這種貴族花劍用來對付脆弱的人類或許很有用,畢竟這種劍不但輕盈,而且很難防範,一旦刺入人類的喉嚨那就是一個孔。雖然這樣的傷口雖然不能立刻致命,但在戰鬥之中脖子上的一個小孔同致命傷也沒什麼區別了,受傷之人只能雙手捂住自己的喉嚨以阻止那噴射而出的血液,除開急忙尋求救治他無法做任何事情。
但用這種劍來對付魔鬼就沒有什麼效果了,巴爾有着不同於人類的強大的恢復力,就算削去巴爾的四肢,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作爲魔鬼的巴爾都能在長回來,更不要一個小孔的傷口了,對於巴爾來說這樣的傷口和被蚊子叮了一口沒什麼太大區別。
巴爾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又得意的看了看小黑貓賽倫德斯,魔鬼笑着說道:“你的劍術確實不錯,不過就象我想的一樣,這樣的細劍實在是沒有什麼威力。”說完之後巴爾就把手從自己的喉嚨處拿開了,沒有如同賽倫德斯想象之中的鮮血噴灑,巴爾的喉嚨光潔如初,不要說疤痕,甚至連一個紅點都沒有,彷彿那裡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一般。
“這,這是怎麼回事?”賽倫德斯不敢相信的看着巴爾的喉嚨,又看了看自己,他這才感到了一絲害怕:“你到底是什麼人?像你這樣強大的邪惡巫師爲什麼會來追殺亞迪卓。艾林男爵?難道神殿的那羣混蛋已經墮落到要同邪惡的巫師相互勾結的地步了嗎?”
巴爾聽完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一會兒巴爾才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也不明白你的誤會成了什麼事情,但我早說過我來這裡只是爲了找人,所以我就是來找人的。照理來說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我,我本應該把你和你的亞迪卓。艾林一同變成灰塵,讓你們就在美好的今夜從世界上消失掉,但如同之間我對你所保護的那位亞迪卓。艾林有些興趣了,你們被神殿追殺?”
“是的,我已經被九神殿裁判所宣判有罪,審判官一刻不停的在大陸之上搜尋者我們的蹤跡。”隨着這聲稚嫩的童音傳來,馬車門再一次的打開了,一名年齡不過八歲的少年從馬車中走了出來:“既然巴爾大人對我有興趣,那麼我還是主動出來好了。”
這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小男孩,如果不是因爲穿着巴爾多半會把他當作是女孩子,他有着一雙大大的碧綠的眼睛,白皙的面龐以及淡金色的頭髮。孩子穿着考究的貴族服飾,雖然他的手在顫抖,但他仍然勇敢的走到了巴爾的不遠處。
“你就是亞迪卓。艾林男爵?”巴爾略顯驚訝轉過頭去像黑貓問道:“可這還是一個小孩子。多大,八歲嗎?”
“是的,我確實是八歲。但世界上既然能有三歲的菲彼龐特國王,那麼我雖然是八歲的少年,成爲男爵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亞迪卓。艾林像以貴族做派稍稍昂起頭表示出他的傲慢,但事實上這麼看起來卻像是他仰着頭對着巴爾說話一般,不過年少的艾林仍然表現出他優良的家教,艾林繼續說道:“況且是否是一名貴族要看血統,教養以及個人的素質,身份是否尊貴這種問題是同年齡無關的。”
巴爾愣了愣,隨即笑着揉了揉艾林那精緻修剪的頭髮說道:“這是個有趣的小孩子呢?能告訴我九神殿爲什麼要追殺你嗎?想來他們應該不會爲了一個男爵的爵位爲難你的,而且你這小子怎麼看都是一個乖孩子,爲什麼神殿的那些人要殺你呢?”
“因爲我是黑暗之子。”艾林後退了幾步,帶着嫌惡的神情躲開了巴爾的手說道:“你最好不要隨便觸碰你,知道了我是黑暗之子之後你應該會感到害怕吧。我可是能夠帶來災禍和厄運的黑暗之子,而且我命中註定會成長爲可怕的邪惡之人,那麼邪惡的法師巴爾,你如果還顧及自己生命的話最好解開我叔叔的詛咒,把他從貓變回成人類的樣子,並且放我們離開。”
“黑暗之子?真有趣。”巴爾笑着看了看小艾倫,隨後他轉過臉對着黑貓說道:“這孩子說的是真的嗎?九神殿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追殺一個孩子,僅僅因爲他是什麼狗屁的黑暗之子?好吧,算了,我也不用你回答了,我來這裡本就與你們兩個無關,我早就說過我是來找人的,我找的人是……”巴爾一邊說着,一邊看像了馬車伕的位置,但那個地方已經空無一人了。
“真是的。”巴爾搖了搖頭說道:“法雷爾,難道你真的以爲你可以跑掉嗎?你的技巧是不錯,藏身的位置也選的很好,但是你也要想想你的身材了。”
這麼說着,巴爾一腳踢在馬車之上,馬車只是一震,一個人從馬車地步啪的一聲掉落在地面上了。
巴爾一伸手,就把馬車伕如同拖死魚一般的從馬車底給脫了出來。
“你找我們的馬車伕?”黑貓賽倫德斯搖了搖頭說道:“那麼你恐怕要找錯人了,帕克在我們亞迪卓家族已經服務了十年多了,他一直是我們的馬車伕,這樣的人可不是你要找的什麼法雷爾,不過你既然說道了法雷爾?難道九命貓法雷爾嗎?他會是我們這樣落魄貴族的馬車伕?這想象力可真讓我驚歎。”
“他是你們家的馬車伕帕克?不,他只有臉是你們家馬車伕的臉。”巴爾一把抓住了馬車伕的麪皮,猛力一拉,就將馬車伕的臉上的皮膚給撕了下來。露出了另一張白嫩的臉龐。那是法雷爾的臉。
賽倫德斯的一張貓臉之上露出了驚駭的神情,此時的賽倫德斯甚至要比看到自己變成了一隻貓的時候還要驚訝,對於能把人變成東西的邪惡強大巫師賽倫德斯能夠理解,這種人雖然少見但是從典籍和故事之中還是常常能夠聽到的。但是一名銀魚城的地下國王竟然潛伏在自己家中當馬伕,而且一干就是十多年,對於賽倫德斯來說這甚至比自己變成貓還讓人要感到驚訝。
況且十年前他們家還根本就不在銀魚城。
“用不着驚訝,你麼的馬車伕還是那個馬車伕,想來法雷爾也不會爲你們家做十年車伕。”巴爾好心爲黑貓解釋道:“只不過他買通了你們車伕的臉,拓下了車伕的臉,同時又製作了一張同樣的假臉而已。盜賊的逃命手段還算不錯,只可惜你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還是被我抓住了。”
“你,你到底是怎麼抓到我的?”法雷爾極不甘心的問出了這個愚蠢的問題。頂替亞迪卓家族的車伕,並且以亞迪卓家族爲掩護同他們一同逃走是法雷爾最爲秘密的一條逃跑路線了,除開他最爲心腹的幾個人之外就根本沒人會知道這條路線。而法雷爾堅信自己的心腹之人絕不會是軟嘴巴吧,對方沒有道理知道自己的逃跑路線的。
這完全不合理,但他又確實發生了,有些時候現實真的是一種讓人難以接受的東西啊。
巴爾只是笑了笑說道:“抓住你實在是很輕鬆,你躲在馬車之下,但是圓圓的肚子卻露了出來,今後要這麼躲藏可要記得收腹啊。”
法雷爾沉默了,敵人雖然回答的他的問題,但顯然對方所回答的和自己所問的完全不是一個問題,看來巴爾並不願意說出他是如何追蹤到自己的,如果雙方的局勢換一換法雷爾有至少十種方式讓巴爾在痛苦之中說出自己想要的性息,可惜現在的局勢還輪不到法雷爾提問。
“好吧,我會記住你的勸告的,我會記得把鍛鍊身體和收腹運動列入到我的計劃表之中的。”九命貓法雷爾現如今就這麼躺在地上,他嘆了一口氣之後才艱難的,緩慢的坐起了身子說道:“不過你既然來到這裡抓我,自然是想要我的東西吧。我們可以談談,我可以給你我的人脈,金錢,以及告訴你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有了這些之後你可以在銀魚城爲所欲爲,你要什麼?女人?金錢?權勢?我都能給你,我只不過需要你冷靜一些,我想我們能夠談談的,有些事情之所以會發生就是因爲我們雙方缺乏瞭解,但現在我對你們黑玫瑰……”
法雷爾的話語說這裡就結束了,因爲一把長刀從法雷爾頭頂向下刺進法雷爾的頭顱,長刀從九命貓的下顎處傳出,鮮血從這名曾經銀魚城的地下國王的嘴巴,頭頂處瘋狂的涌出,他瞪着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前方的黑暗,一把小巧的弩弓從法雷爾的袖子裡掉落下來。
至死法雷爾不敢相信對方完全不聽自己的話語,就這麼出刀了。他不能相信竟然有人對於權勢,女人金錢竟然完全不動心。
但巴爾似乎是一個例外。當然不是因爲巴爾品行高貴,不過是因爲法雷爾這樣的一座城市的地下國王能給予巴爾的實在是太少了,況且巴爾犯不着等着法雷爾給自己,他完全可以自己去搶。
黑暗之中巴爾長刀之上青光微微的一閃就將法雷爾的靈魂納入其中了,作爲魔鬼巴爾完全用不着同活人對話,事實上把對方變成死人之後會更利於雙方的交談,至少靈魂狀態下的法雷爾不會試着去玩袖子裡發射弩箭這樣無聊小動作。
“你那計劃表已經沒用了。”巴爾對着死去的法雷爾說道:“可憐的傢伙,再也用不着去考慮身體肥胖的問題了。”
黑貓賽倫德斯就這麼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着巴爾完成這一切,小艾林男爵甚至已經氣的嘴脣都顫抖了起來。雖然是小孩子,但是艾林此時已經明白了法雷爾的陰謀,那可惡的法雷爾竟然把自己這樣的一名貴族當作是擋箭牌,毫無疑問,一旦逃亡展開,貴族一定會比一個普通的馬車伕要更加吸引人,況且貴族馬車之上還有着一個衝動,強大而又自負驕傲的劍客賽倫德斯,這人無疑是一名優秀的免費保鏢。
“那麼今夜我的任務就完成了。”巴爾看着小孩子與孩子身邊的小貓說道:“能邀請你們到我家做客嗎?一個小孩子四處亂跑實在是太危險了。”
“不必了。”小艾林拒絕道:“既然我們的馬車伕是法雷爾這騙子假扮的,那麼他口中所說的九神殿的審判長已經追查到了這裡也是假話吧,那麼不久前東城區的騷亂也應該同神殿沒什麼關係了吧。”
“確實如此呢。”巴爾微笑着說道:“如果有神殿的人在銀魚城裡我肯定會是第一個知道的,況且東城區的騷亂是我的人不太小心弄出來的,同神殿沒有一點關係。”
“那我們回去。”小艾林揮手說道:“叔叔,我們走……等等。在走之前我能否請巴爾先生幫我一個忙?”
“真是個小大人。”巴爾笑着說道:“爲男爵效勞我十分樂意。”
“能否請您恢復我叔叔的人身呢?”
“是的,我們今夜的衝突完全就是一場誤會。”黑貓賽倫德斯在一旁附和道:“現在您的事情也辦完了,我們這邊的誤會也解除了,那麼我麼是否能夠和好了呢?”
“你們說的不錯,我們沒有戰鬥的理由。”巴爾說,“但是你應該知道,這可詛咒,而我,巴爾,是一名邪惡的巫師,你們知道邪惡的巫師會施展一些邪惡詛咒,你們可曾聽說過邪惡巫師會解開詛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