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考慮考慮我們家寒羽吧,這小子看起來不怎麼樣,其實心思很細膩,慢慢接觸你會發現他不比韓七錄那小子差。”凌老太爺說着,看向門口:“你走吧,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去看看那小子吧。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那小子情緒肯定很低落。”
安初夏點頭,站起身來,由於坐在地上的時間太長,等站起來的時候她都感覺自己的腳底陣陣痠麻,就像是有幾千只幾萬只小蟲子在腳底爬一樣。
“那麼,我去看他了。”安初夏說着,對着凌老太爺一點頭,轉身打開門出去了。
外面的人一直在等着,她便讓那人帶路去看凌寒羽。七拐八拐的她總算是到了目的地了,凌寒羽的門緊閉着,帶路的人卻沒有主動幫她打開,而只是說:“安小姐您自己進去吧,一會兒我再過來帶您出去。”
安初夏點頭,別說,這裡的走廊繁多,如果沒人帶路她還真會迷路。
帶路的人走後,她望着那扇緊閉的門,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上前去打開門。
卻沒想,這門剛一拉開,一個物件就往她這邊砸過來。要不是那物件砸的偏了,她這張臉非得毀掉不可!
“滾出去!”凌寒羽的聲音隨之響起,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這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房間內又沒有開燈,安初夏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形。只是記得凌老太爺房間的燈的開關似乎是在門的旁邊。
既然是同一棟房子,那開關的位置應該也差不多。安初夏這麼想着,就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開關,果不其然,等她按下開關的一剎那,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
突然的光亮讓她的眼睛有些不適應,但她很快就恢復過來。
從她這邊看過去,正好能夠對着放在房間正中央的一張桌子。凌寒羽就躺在那張桌子旁邊,在他的腳邊扔滿了酒瓶子。
凌寒羽似乎也是不適應黑暗,安初夏看他眯着眼睛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怎麼是你?”
“難怪你家的傭人不帶我進來,原來是進來會有生命危險。”安初夏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擡腳慢慢走過去。
凌寒羽立即從地上坐起來,眼中有一絲的慌亂:“你來做什麼?是不是老頭讓你來的?”
安初夏搖搖頭,停住腳步說道:“凌老太爺纔沒空打電話給我這種小人物,只是今天訓練的時候沒看到你的人,回家路過這裡,就正好來看看你。”
“噢,這樣……”凌寒羽一副放了心的表情,伸手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那你可以走了,我沒死。”
“哪有像你這樣下逐客令的。”安初夏說着伸手推了一下凌寒羽。
卻沒想到,凌寒羽此刻還是昏昏沉沉的、酒還沒有完全醒的狀態,被她這個力道這麼一推,整個人都往後仰去。
安初夏哪裡會知道自己這麼輕輕一推就把凌寒羽推倒的,想要伸手去救他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地就這麼看着凌寒羽後腦勺着地摔在了地上。
不過幸運的是腦袋正好砸在了坐墊上,倒也沒什麼大事。
安初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在凌寒羽身邊坐了下來,但這次她學聰明瞭,沒規規矩矩地坐着,免得等會又麻了腳。
“哎呀我的腦袋!”凌寒羽怪叫了一聲,伸出手來:“還不快拉我起來,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的,賣了你都賠不起!”
“你可嚇死我了!”她把凌寒羽拉起來,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天哪!凌寒羽,你這是喝了多少啊?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啊。”
凌寒羽聽了,從鼻尖發出一聲悶哼了,不過也沒說什麼。
安初夏沒敢問他喝那麼多酒的原因,只好起身替他去倒茶。可是拿起那茶壺才發覺茶壺是空的。
“我出去叫他們給你弄點醒酒湯來,你喝了這麼多,明天早上起來非得頭痛死你不可。”安初夏說着,放下茶壺就要走出去。
可她剛沒走出幾步就聽到後面傳來響動,緊接着就感覺身子一緊,整個人從後面被凌寒羽緊緊地抱住了。
“別走!”
安初夏下意識的就想要掙脫開來,可是凌寒羽這一聲“別走”帶了一點孩子氣和委屈,讓她不忍心掙脫開來。
“就陪我一下就好。”
安初夏動了動脣,想要說話,可是等她張開口的時候才發覺——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七錄他似乎開始重新在意起你來了。”凌寒羽突然又說道,她感覺抱着自己的力道又重了一點:“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所以我覺得很怕,很怕你又回到七錄身邊。”
“……”安初夏沉默,靜靜地聽着。
凌寒羽這個時候還不是完全清醒,她可以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我是不是很壞,跟七錄明明是好兄弟,卻希望他的記憶一直不恢復……”凌寒羽越說聲音越低,最後抱着她的力道也輕了。
她很輕易地就脫離了他的懷抱,就在這時候凌寒羽整個人朝她倒去,看樣子是真的支撐不住了。安初夏連忙扶住他,無奈凌寒羽的重量太重,個子又太高這樣直接把他搬到裡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快速地想了想,最後還是朝着外面喊道:“外面有人嗎?快進來幫忙!”
很快,房間的門被拉開,走進來一個凌家的人,看到這情形,連忙用對講機叫人過來。有了人幫忙,安初夏頓時輕鬆不少。
凌家的人很快過來了好幾個,一個個都是身形魁梧,很輕鬆地就把凌寒羽弄進了臥室裡面。
“真是麻煩您了,安小姐。”說這話的人是替她帶路的人,眼底的感激很是真誠,看來凌家對待下人倒也是很不錯。
就在安初夏要說不用謝的時候,那人突然驚愕地看着她的身後:“老太爺,您怎麼過來了?”
聽到這話,安初夏也連忙轉身。
凌老太爺面色複雜地對那人點了下頭,開口詢問道:“那小子怎麼樣了?我聽說昏倒了?”
“沒那麼嚴重,就是喝多了,一下子緩不過勁來暈了而已。現在睡着了。”那人如實說着,也不忘記提起安初夏:“也是多虧了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