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悚心!

多年以來,季閔昊已經囚禁了小小太多太多的思想與自由,如果有一天,那個女孩不再屬於自己,而是逃離、或者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那時的季閔昊會是什麼樣的感情?會是憎恨嗎?還是會有不捨?還是……有着更多的是,嫉妒擁有小小的那個男人?

季閔昊嘲笑着自己,嫉妒,這個詞雖然是他不想承認的,但是想想從小小進入季家,認識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米銳時,自己的感覺就是屬於他的東西被人奪走了,季閔昊不知道爲什麼八年前的自己就會有如此的想法。

自從同意小小進入大學之後,他的這種感覺便越發的強烈,尤其當季閔昊見到小小與海林說笑時,那樣的場景,便猶如一道強烈的熾熱之光,剎那間刺痛了季閔昊的雙眼,所以他的怒火油然而生,纔會如此殘忍的鞭打小小、剪掉她的秀髮,同時剪破了小小白皙嬌嫩的手。

仔細想一想,也許自己是孤獨的,所以季閔昊需要有人陪伴,同時這個陪伴着自己的人,卻是他一直在心裡憤恨着的那個替代品,季閔昊的心雖然知道不應該將過去的事怪罪在小小身上,最後卻依然自然而然的將她合理的聯繫在一起。

反手關上房門,踱步走進小小的房間,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幽暗中,他那雙透着冰冷的眼眸漸漸染上一絲血腥之色!

“小小,如果是你逃離了我,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我都要把你重新帶回我的身邊,因爲我曾經說過,你的人生只能由我季閔昊來主宰,你的一生,除了成爲我的傀儡、我的玩具,便再無其它任何意義。”

季家大宅子的外面,兩個撐着雨傘走在風雨中的人,頂着強勁的風雨襲擊用盡量快的腳步向宅子裡趕進,這兩個人當然就是小小和柳蕙貞,雨傘是上公交車之前在馬路邊買的。

很佩服那些有毅力的人,可以隨時隨地、根據當前的情況馬上出現賣各種適合當時事宜的物品出現,也因爲有了這些東西在恰當的時機賺取商機,所以纔會讓她們不至於在這種突然暴風雨的天氣被淋成落湯雞。

小小和柳蕙貞剛剛走進門廳、關上雨傘,就看到家裡的傭人個個神色慌張的看着他們兩個,小小的心驟然一緊!之前那種強烈的預感再次侵襲而來!“怎麼了?”她小心的問。

傭人們面面相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誰也沒敢吱聲,這樣的氣氛讓小小更加感到害怕,最後還是看到門廳這裡情況的管家走過來,將所有人驅散了。

其他人離開之後,管家面色有些凝重的對小小說:“小姐,季先生回來了,看到你不在家,季先生很生氣,所以他要你回來之後,馬上去書房見他。”

“什麼?”小小嚇得身子一顫!“季先生他……他之前明明說過不回來的,而且這麼多年,他都是說到做到的,爲什麼今天會突然?”

對於那個書房,小小感到十分害怕,因爲每一次進入那個書房,等待她的勢必是一頓殘忍、毫不留情的鞭打。

小小害怕極了,拉着柳蕙貞的一雙手劇烈的顫抖不已!既然他回來了,自然也知道她偷偷離開了季家的事,不然傭人們怎麼會這樣的表情。

“柳姨,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啊?”小小哭着臉的表情看着柳蕙貞,這是她內心脆弱的表現,過去的每一次小小都在這種驚恐中度過,她即便害怕,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哭訴、可以尋求保護,唯一可以稱爲家人的季閔昊,還是她所有恐懼與害怕的源泉、是心中黑暗的根源。

但是此時不一樣,有了像母親一般的柳蕙貞,小小已經把自己全部的依賴放在了柳蕙貞的身上,她已經爲自己尋來了那麼多特例,希望柳蕙貞能夠在這樣的時候保護自己。

尋求庇護的這種想法在小小心裡已經存在很久,被季閔昊領養的那一瞬間,以爲有了家人就會有了庇護,但是季閔昊讓她知道,自己永遠掉進了無法逆轉的深淵地獄。

在被季閔昊的暴虐折磨下,小小的那顆心依然天真的想要依靠自己這個所謂的家人,但是季閔昊卻不曾給她任何機會、任何希望。

確切的說,曾經有過那樣的希望,他的一點點溫柔,就會讓小小忘記所有的傷痛,過去如此、現在也如此,只不過,小小對於季閔昊的空間與生俱來的,她沒有辦法剋制自己,不論是什麼養的心情、什麼樣的情況,她都十分害怕季閔昊。

“柳姨,我害怕,你……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小小哀求道,因爲她知道,柳蕙貞不會丟下自己不管的。

其實,即便小小不求柳蕙貞,她也一定會陪在小小身邊,雖然小小不知道柳蕙貞爲什麼對自己這樣好,但是她相信,因爲相信,她不會去過問太多事,小小就是這樣單純。

柳蕙貞將小小摟在懷裡輕聲安慰道:“你放心,柳姨會陪着你的,我和你一起去,只要對季先生解釋清楚,我想,他應該不會怪罪你的。”雖然柳蕙貞心裡也不確定,但是必要的安慰是必不可少的,同時柳蕙貞也後悔自己帶小小出去,爲她無形中找了麻煩。

此時她才真切的感受到,季閔昊對於小小來說是怎樣存在的一個意義,她的人生,不單單是因爲自己如何可憐小小、心疼小小,就可以隨意去做什麼樣的努力來改變。

的確,之前的努力卻是已經有所改變,也許那只是季閔昊的一時興起,也讓她想當然的信以爲真,但是現在,柳蕙貞明白,季閔昊並不是那樣按照什麼樣的路線行事的人,這一點在工作中她應該很清楚。

柳蕙貞在心裡埋怨自己,爲什麼在遇到小小之後,就將之前的那些認識全部忘記了,她居然相信季閔昊是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感化,她也怪自己沒有完全將自己融入這個特殊情況的、可以稱之爲“家”的家中。

帶着心中對小小的愧疚,柳蕙貞隨着她來到二樓季閔昊的書房,敲了敲門,沒有聽到聲音,門卻自己打開了,小小帶着驚恐的神情、看着黑暗中透進閃電光束的書房,這個可以被她稱之爲文雅與刑場相結合的書房,帶來的是給人無限壓抑的感覺。

她不曾想到季閔昊沒有說話,門卻被他從裡面打開了,還沒等小小反應過來,一雙手伸出將柳蕙貞瞬間拉進書房,隨即書房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小小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剛剛從驚訝中恢復過來,便急忙敲打着書房的門叫道:“柳姨!柳姨!”在她的心中,這不是突然出現的綁架,而是季閔昊有意而爲的安排,“季先生,都是我的錯,求你放了柳姨!”小小緊張極了!她不知道季閔昊在書房會對柳蕙貞做些什麼。

“小姐,你不要叫了,季先生並不在書房。”管家的聲音從小小身後傳來。

聽到聲音,小小驚得連忙回頭、轉身,帶着萬分不解的驚恐眼神看着管家問道:“忠叔,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管家帶着一如既往的神情看着小小,“季先生現在在房間,之前他在樓上打電話告訴我,說小姐舞會辛苦了,讓你回來之後馬上回房間休息,不需任何人在小姐身邊進行打擾,所以我纔想到用這樣的方式,現在請小姐馬上回房間休息吧。”

“僅僅是這樣嗎?”小小帶着不相信的眼神看着管家,她無法想象,做出這樣讓人擔憂的舉動,居然只是因爲季閔昊說過要讓她休息,不過,既然管家這樣說了,小小也只好相信,畢竟季閔昊的話是命令,管家季忠也沒必要騙自己。

儘管這樣的解釋有些讓人匪夷所思、難以接受,不過小小沒有再問什麼,帶着心中的疑問,她看了看管家,最後還是點點頭,向樓上自己的房間慢慢走去。

看着小小走上樓的身影,管家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並且輕聲嘆息,季忠是季家的老管家,從季閔昊的父親季明陽在世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季家工作。

可以說,季家的大小事,季忠都十分清楚,但是這個人一直很深沉、口風也很緊,儘管什麼都知道,卻從不會開口輕易說出那些主家不希望別人知道的事。

二樓到三樓的距離雖然只有幾十米,但小小卻是一一步三回首的方式走上樓的,因爲她的心中惦記柳蕙貞,也實在搞不懂季閔昊爲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心中帶着疑問卻不敢說、也不敢問,因爲在這個家裡,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權利,“季先生到底爲什麼要這樣?”自言自語着,小小打開了房門,同時轉身將門輕輕關上,有些乏力的低頭嘆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再一次的自問着。

“終於捨得回來了嗎?”冰冷的、不帶有一絲情緒的聲音,雖然感覺不到任何感**彩,卻讓小小感到了毛骨悚然!

她的雙眸瞬間放大,猛地擡頭、轉身,電閃雷鳴中,房間角落的沙發裡、一雙透着嗜血雙眸的冰冷眼神冷冷的注視着她,“季先生!”小小驚呼!身體有些無力的向後靠去,門傳遞而來的冰涼刺骨傳遞進她瞬間麻木冰冷的身體之中、凍結着小小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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