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守墓人

這片扭曲的空間裡,陰風怒號,鬼叫連連。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漆黑,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生息。每個人心中都不由出現各種壓抑,其中最嚴重的自然是劉璐。她的神聖異能在這裡似乎被封印,整個人更是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所幸的是這片幽暗狹長的空間隧道並不長,幾分鐘之後,前方出現了一點光亮,所有人自然加快腳步向那光亮處走去。

……

魔族。

一片籠罩在陰暗森林的墓地。

一個手提燈籠,面容枯槁的老人正佝僂着身子,在墓地裡徘徊。

猛然間,一股強烈的空間波動彌散在整個墓園。他蒼老的嘴角不由浮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嘿嘿,來了。看來奧古斯丁這傢伙的計算還是很準確的,魔族載入史冊的一天終於就要到了。”

他快走幾步,來到空間扭曲最爲劇烈的地方,看着天空中那已經出現點點裂縫的空氣,靜靜的等待着。

果然,幾個呼吸之後。那原本有些裂縫的空氣突然間劇烈顫抖。伴隨着裂縫越來越多,那片空間終於無法承受壓力,應聲碎裂。

緊接着,葉楓等人一股腦的從空間中跌落。幸運的是跌落的距離最多也就一米左右,否則被壓在最下面的葉楓、夏濤還有麥德文不死也要半殘。

“葉楓你大爺,你學沒學過數學啊?你知不知道準確性有多麼重要?還好這距離不是很高,要不然我這老腰估計就要廢了,你記住,我還沒有女朋友呢。”夏濤憤怒的錘着地,那一臉沮喪的表情好似自己的腎已經被人販子摘走。

“大哥,這連接兩個種族的空間,我也是第一次使用好不好?說不好聽的,我起碼還能連接了兩個空間,你看看那個什麼國際聯邦調查局的神探,連自己的空間異能都用不好。”

“誒,葉楓,你這話什麼意思?”

麥德文怒視着他,隨即轉頭,看了眼三人身上的幾位美女哀怨道:“各位美女,咱們已經出來了,您們就行行好從我們身上下來好不好?雖說你們不是很沉,但在慣性的作用下,明顯超重了好不好?”

三女愣神,趕忙站了起來。但對於他的諷刺小優卻不高興了:“麥德文,本姑娘纔多大,我現在一米六才八十斤,你居然說我重?你有沒有人性啊?”

“得,我的錯,我的錯,我口誤還不行嗎?誒,不是,咱們的問題一會再說,葉楓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吧?”

“我怎麼能是故意的呢?我……”

就在葉楓準備解釋之際,那提着燈籠,佝僂着身子,邁着蹣跚步伐的年邁老人來到了幾人面前。

“這件事情我可以給你們解釋,其實真的怪不得契約者,因爲在他使用惡魔之力打開兩個世界通道的時候,有人故意改變了座標,所以纔會出現這樣的偏差。”

聞言,所有人不自覺的擡頭。

可當看到老人那詭異的模樣之後,所有人無不驚恐。特別是那幾人女人更是緊緊依偎驚聲尖叫。

“啊,鬼啊。”

一句話,即便是葉楓等人心裡也不由過了一抹不適。好在身爲幽靈的索克在場,對於任何鬼魅都瞭若指掌的他不停的觀察着老人。

“放心吧,他並非鬼怪,不過是一個年邁的老人罷了。”

“謝謝你爲我解釋,被死神討厭的男人,只是你可知道,你的命運終究難逃一死,現在不過是死神需要用你的力量去完成一件事情而已,即便如此,你依舊要踏入這無法言說的命運輪迴嗎?”

索克微微愕然,但對於死亡的激情他卻從未減退:“直到現在,我還沒有死,看來這具身體還是有些用處,既如此,待一切結束之後,能夠選擇一個自己想要的死法也是一件不錯的選擇,您說呢?守墓人。”

聞言,老人同樣錯愕,但嘴角的笑容卻越發濃烈:“守墓人嗎?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說我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索克沒有說話,但不代表沒有人願意解釋。麥德文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了眼四周的景色說道。

“很簡單,首先這裡是一片墓地。而能夠在墓地這樣的環境下穿梭自如,並且看起來很怪異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盜墓賊,但顯然你不是,因爲就像我身邊這個傢伙,都是在地下工作,而且也不會就那一個燈籠這麼簡單。除此之外只有另外一種解釋,就是負責守衛這片墓地的守墓人。”

老人不禁點頭,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爲他鼓掌:“呵呵,擁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不愧是陰陽眼麥德文。教皇那個傢伙可還好嗎?”

聽到教皇兩個字,麥德文警惕的看着他,雙手更是探入身後,那那一對陰陽匕首已經緊緊的握在手中。

老人兀自笑了,無奈說道:“麥德文,你也無需如此緊張。很多事情並不是你們能夠知道的。即便你們人類世界有記載的歷史也會存在紕漏不是嗎?我叫吳淼,自上一次戰爭結束之後,我就負責看守這篇墓園了。”

感受到老人並無惡意,麥德文終於恢復了平靜,但他的心中卻對於這個老人依舊很好奇,試問在這個世間,能夠知道真正的教皇之人又豈是那樣簡單?

老人看向衆人,最終將目光鎖定在葉楓身上。

“幽柔公主的契約者啊,你可知這一天我等了多久嗎?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早在三年前,幽柔的父王就已經開始布這個局了,而你就是這關鍵的一環。”

葉楓茫然,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疑惑道:“您說的我當真聽不懂。”

老人擺擺手,那蒼老的手掌佈滿皺紋,便是那隱藏在袖袍之下的胳膊也骨瘦如柴:“沒關係,你不知道很正常,這些事情會有人慢慢告訴你們的。我們的時間很緊迫,距離幽柔大婚的日子還有兩個月零二十九天,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利用好每一分鐘。”

說罷,老人轉身,將手中的燈籠高高舉起,給這片墓地多了一抹亮光。

“你們仔細看看四周。有什麼感覺?”

聞言,衆人很自然的環顧四周。雖然不知道老人所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但仔細看去便會發現,這些或中式或西式的墓葬顯然是按照一定的規律排列,且墓碑與墓碑之間相隔對的距離似乎很是考究,如果用尺子去量,一定特別精確。

“難道這片墓地還有什麼意義嗎?”葉楓好奇的問道。

“不錯,這片墓地其實並非魔族之人。可以說在上一次的戰爭之後,魔族爲了表示尊重,將人類與魔族戰死的所有英雄埋葬在這裡。其實你們也都是知道的,魔族本就是人類,不過是被人類排斥的一方。可若說真正的沒有慾望,沒有私心,恐怕這世間只有魔族了。”

“吳老,如果按照您的說法,那這一次人類世界的生化事件又要怎麼解釋呢?”

老人凝望着葉楓,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這件事情我也略有所聞。這便是我要和你們說的重點。慾望已經不單單在人類世界出現,更是蔓延到了整個魔族。而這次的事件與魔王無關,根本就是摩根親王的計劃。他們想要吞併奧古斯丁的力量而後將人類抹除。”

老人的話印證了幽柔的說辭,一時間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鬆了口氣。可是老人依舊能夠看出他們仍存在的疑惑。

“我知道,其實你們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但再詳細的事情也不是我能解釋清楚的。但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即便人類排斥魔族,縱使他們被慾望矇蔽,但魔王奧古斯丁根本就沒有埋怨的意思。他只是想讓兩族之間能夠正常交流,僅此而已。”

“好了,該說的我也說的差不多了。你們這次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我不過是一個掌燈的引路人。你們且所我來,穿過這片墓地便會到達改變你們命運之人的地方。”

他轉身,向着墓地深處走去。

這片墓地整體感覺並不是很大,可不知爲何,行走在這裡,卻有種很特殊的感覺。那看似很近的劇烈,可能只有一步之遙,卻偏偏要走好幾步才能走到,着實令人詫異。

不僅如此,這片墓園中。無論你走到哪裡,總是感覺有人在你的背後或在你的身邊仔細的觀察你。它們沒有惡意,但總是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但此時,他們卻沒有繼續提問。因爲他們知道,能夠給於他們答案的人就在前面。這命運的枷鎖終將給他們一個答案。

約摸半個小時之後,衆人跟隨老人走出了這篇墓園。

當走出墓園的那一刻,他們彷彿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這裡有着明媚的陽光,碧藍的天空。四周的花草鮮豔濃郁,便是那空氣也異常清新。

衆人不自覺的深深呼吸,這般美麗的景色和清新的空氣,人類的世界早已沒有。對於他們而言,只要不被霧霾侵襲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而他們的身後,那片墓園卻彷彿與這碧藍的天空屬於兩個極端的世界。即便是如此清朗的白天,那裡也依舊陰沉幽寒,讓人不由心中發怵。

忽然,走在前面的老人停下了腳步,望着面前這片濃郁的森林露出了笑容:“到了,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裡,剩下的路我就不方便帶你們走了,告辭。”

他沒有再多說一次字便轉身向自己守護的那片墓園折回。只留下一臉茫然的衆人凝視着面前的森林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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