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爲葬儀社的分社長,海登奧並不是養尊處優的人。
從進入葬儀社開始,海登奧就是在訓練、戰鬥中度過的,超過十年的戰鬥經驗令這位葬儀社的分社長沒有頭去查看背後的東西是什麼,而是向前躥去,同時手掌一把抓住槍柄。
砰、砰砰!
夾在肋下的手槍,根本沒有進行瞄準,就連連的射擊。
子彈射穿了海登奧的外套,槍火連連閃爍。
出現在海登奧身後的人影隨槍聲倒地。
不過
在倒地的下一刻,這道人影就再次掙扎的爬了起來。
灰白腐爛的面容。
乾涸僅存膿漿的眼珠。
還有無視身軀上的彈孔,繼續蹣跚前行的身軀,都在告知着海登奧,他遇到了什麼。
“屍傀!”
海登奧雙眼一眯,擡手就又是一槍。
砰!
人影隨槍聲倒地。
腦袋碎了大半,抽搐兩次後,就沒有了動靜。
屍傀並不是什麼罕見的妖魔。
事實上,在某些上了年代的墓地,這樣的低級妖魔都是隨處可見的,而只要準備周全,克服內心的恐懼,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夠幹掉對方。
畢竟,普通的屍傀的頭顱是要害,而且極爲的厭惡光線和懼怕火焰。
不過,眼前的屍傀不同。
不僅不厭惡光線,還能無聲無息的潛入到他身後。
這隻有一個可能!
屍鬼!
能夠指揮屍傀的屍鬼!
雖然僅僅是一字之差,但是後者危險的程度,是前者的千倍、萬倍。
對付屍傀,只需要一兩個經過訓練的人。
而對付身如鋼鐵,全身帶有劇毒,能夠隨意指揮屍傀的屍鬼?
一隊百人的全副武裝隊伍都不夠看。
這還是裝備火藥武器的前提下。
放在曾經的妖魔年代,想要對付一隻屍鬼,需要的人數則是現在的數倍。
因此,每一次屍鬼出現,都會引來很大的麻煩,但有記載的歷史上,屍鬼的出現卻不多。
假如說屍傀在上了年代的墓地,都是隨處可見的話,那麼屍鬼的形成就必須要嚴苛的環境。
或者更加自然條件下,屍鬼是無法形成的。
因爲,形成屍鬼的最後一步是
血祭!
以屍鬼血脈相連的百人之血進行血祭。
祭司一個家族,誕生一隻屍鬼。
對於人口還算稀少的妖魔年代,能夠形成這樣的家族,本身就算是小勢力了,多多少少都會有着關係網。
一旦發現不對,周遭馬上就會有所反應。
至於近代?
人口越發的密集了,可科技的出現和‘神靈’們的存在,讓這樣的事情越發的不可能了。
海登奧這位葬儀社分社長,也從未見過屍鬼。
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會是屍鬼。
呼!呼!
海登奧憤怒的吐着氣,他驚怒交加的看向了那處棺材,手中的槍還端着,另外一直手則摸向了藏在內兜的手雷。
在妖魔年代,這樣的屍鬼都是被禁止、厭惡的,更加不用說是到了近代。
這已經是徹底的觸發了人們的底線。
那雙染血的手還在棺材上,手指以一種極爲彆扭的方式微微曲起,彷彿是要將身軀支撐而起,但又力氣不足。
“嗯?”
屍鬼的異樣,令海登奧心生疑惑。
不過,這位分社社長的動作卻是不慢。
咔!
引線拉開後,手雷準準的拋向了棺材。
轟!
就在手雷落入棺材的剎那,爆炸就發生了。
彈片飛射。
怒吼連連。
木質的棺材,第一時間就散了架。
可
屍鬼還是沒有出現,僅有吼聲證明着對方的存在。
“不完整?”
“還是?”
海登奧心底猜測着,手中又出現了一枚手雷。
但還沒有等海登奧拉開引線,大地開始抖動,整個坎摩爾公墓如同是發生了地震一般,開始連連顫抖。
墓碑一個一個倒下。
或乾枯鋒銳。
或筋肉結實的手掌從墓穴深處,一一探出。
做爲林城最大的公墓,埋葬在坎摩爾公墓內的屍體,成千上萬,如果再計算那些不知名的墓碑,數量更是會翻番。
而在這個時候,有超過三分之一的墓穴發生了異變。
“這麼多屍傀!”
“怎麼可能?!”
站在那的海登奧頭皮發麻,再將手中的手雷又一次拋向了屍鬼所在的墓坑後,下意識的開始呼叫增援。
沒有增援是不行的。
這麼多的屍傀,根本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對付的。
尤其是坎摩爾公墓距離林城的市區本就不太遠,一旦讓這些屍傀衝入了市區
整個林城恐怕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一想到這樣的後果,海登奧不由一咬牙。
在這個時候,海登奧完全忘記了一側的秦然,他只知道葬儀社剛剛得到了一塊領地!他不能夠任由這塊領地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建設,就消失在屍傀的浪潮中。
一支白色的蠟燭出現在了海登奧的手中。
他小心翼翼的將蠟燭點燃。
陽光下,豆大的火苗出現在了蠟燭上。
略顯暗淡。
可這樣的光芒一出現,周圍剛剛爬出墓穴的屍傀卻如同是受到了牽引一般,向着海登奧撲來,但剛靠近海登奧半徑5米,烈焰就開始在屍傀的身上燃燒。
與此同時,蠟燭上豆大的火苗,一下子就變得旺盛起來,蠟燭的燃燒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呼吸間,第一波靠近的屍傀就被燒成了飛灰。
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
一連數波,屍傀都被燒成了飛灰。
但!
屍傀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被燒成飛灰的和蜂擁而來的相比較,連十分之一都沒有,但是那支蠟燭卻燃燒了近一半。
而且,燃燒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砰、砰砰!
槍聲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海登奧連連扣動着扳機。
雖然他知道這樣做是杯水車薪,但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強吧?
很快的,子彈就打光了。
而一整支蠟燭更是隻剩下了一個蠟燭頭。
海登奧看着周圍還是密密麻麻的屍傀,臉上的絕望神情,一閃而過後,他拔出了綁在小腿上的短刃。
讓他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
死,他也要多幹掉幾個屍傀。
轟!
在海登奧即將發動拼死衝鋒的時候,突然從屍傀後面發生了爆炸與劇烈的槍聲。
援兵到了!
以比想象中還有快的速度!
“活下來了。”
看着還未熄滅的蠟燭,海登奧長出了一口氣。
能夠活着,誰願意去死?
從死亡邊緣徘徊而,海登奧緊張的神經迅速的放鬆了,而到了這個時候,他纔想到了一個問題。
秦然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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