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奸雄明奏演屠城

二人即向河邊停泊的畫舫行去,不多時即至,東方雄左右打聽一回,尋了一條要價最貴的畫舫蹬了上去,最貴的通常也是最好的,而且最貴的服務通常也是最好的。兩人剛剛上船,就有三五個姑娘擁過來,半依半偎的將二人拉入舫中,鶯鶯燕燕,曲意奉承,命人備酒。東方雄取出一疊銀票,都是一百一張,每人賞了一張,喜得舫內姑娘越發殷勤,不多時驚動了老鴇,自船樓上走下,笑道:二位貴客光臨,老身有失遠迎,失禮,失禮,不知兩位想聽什麼曲目啊?

東方雄笑道:久聞碧仙舫玉真姑娘芳名,未緣一見今日意欲一睹芳容,至於聽何曲目,倒不在乎了。說着取出一沓銀票,俱是千兩一張,拿了一張遞於老鴇,老鴇眉開眼笑的接過銀票,道:二位稍等片刻,老身這就去去喚玉真出來見客。即去,不多時,領一絕色女子現身。女子懷抱琵琶半遮面,行入珠簾之後,向二人福了一禮,口吐芳蘭,嬌滴滴的說道:小女子玉真見過二位公子,不知二位公子想要聽何曲目?

東方雄伸手暗點碧鱗老仙,傳音入密道:和她說:久聞姑娘芳名,碧鱗仰慕已久,今日緣求一見,玉真姑娘隨便談上幾曲即可。碧鱗老仙結結巴巴的道:久...聞聞姑娘芳名,碧鱗...碧鱗仰慕已久,今日緣求一見,玉真姑娘隨便談上幾曲即可。呵呵......說完呵呵傻笑兩聲。東方雄險些將鼻子氣歪了,這句話要是他說,定然氣勢非凡,風liu瀟灑,爲何一到了碧鱗老仙口中,便傻里傻氣起來。

玉真不再說話,轉舳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摘自白居易琵琶行)繼而彈唱起來,談的是醉裡夢,唱的是夢生緣。妙音相和,奏成銷魂之音。聽的碧鱗老仙如癡如醉,隔簾賞美人,正如霧裡看花,燈下選妻,險些將珊瑚公主拋到九霄雲外,不知己身姓甚名誰。

東方雄見狀,心道:今日若不能拿下玉真,碧鱗老仙定然不甘,唉!如此佳人,到便宜了他!!一曲即罷,舫內鴉雀無聲,繼而掌聲四起,玉真起身懷抱琵琶離去。

老鴇道:二位公子,姑娘嬌貴,回去歇嗓子去了,老身再給你們多叫幾位姑娘,權作賠禮了,二位公子稍待!!即喚道:姑娘們,都出來吧!!舫內應聲走出十多個美貌姑娘,俱皆懷抱樂器,列成一排,琴笛,琵琶,二胡之類樂器皆有。齊齊福道:見過二位公子。

老鴇道:二位公子,撿中意的儘管選幾個。東方雄撿漂亮的點選了兩個,來個琴簫合奏。碧鱗老仙急忙傳音道:人走了,爲何不留下她?

東方雄傳音回道:別急,老仙顯聽着,我來安排。即取出一疊銀票,千兩一張,一張一張的擺在桌上,計有十張之後,方纔對老鴇子道:舫間有句俗話說得好:碧仙舫玉姑娘,千金一見萬金求,我這老哥慕名而來,若能滿意而歸,我再給你加兩張也無所謂。說着,又取兩張放在桌上。

老鴇取過銀票一邊翻看一邊笑道:公子是明白人,話雖是這麼說,可玉真這孩子脾氣大,看不中的老身也沒辦法!東方雄又取過三張放在桌上,笑道:還請媽媽爲我這來個多多美言幾句!!

老鴇眉開眼笑,道:那裡的話,二位一看便知是人中龍鳳,位高權重,玉真哪裡會看不中?二位公子先喝着,老身去和玉真說說。

即去。畫舫上層玉真閨房中,入目即是風中擺荷鴛鴦戲水屏風,繞過屏風,是佈滿桌椅字畫裝飾的待客之所。再向後,傳過垂簾洞門,方式閨房所在,左有梳妝檯,上放胭脂水粉,雜陳金珠之飾。右側乃是秀塌所在,正中有一方圓桌,配以漆木雙椅,擺有金壺玉杯。而那玉真正靠窗而坐,顧盼自憐。見老鴇進來,道:媽媽親自前來,又有和吩咐?老鴇道:看你這話說的,沒事媽媽就不能來看看乖女兒拉!!

玉真道:媽媽是無利不起早的人,別人不知道,女兒還能不清楚?這次是哪一個?老鴇道:女兒一向自認眼光獨到,以女兒看來該是哪個?玉真道:他二人結伴而來,應有上下之分,一個是機靈善變,騙死人不償命的主,一個木訥呆板,好色如命。既能結伴而來,該是那個木訥之人吧!

老鴇笑道:我這寶貝女兒真是冰雪聰明,一猜就中,這二位可都是大金主,好好伺候着說不定就能脫離苦海了呢!!玉真幽幽嘆道:女兒天生就是幹這個的命,從沒指望着能脫離苦海,女兒會好好伺候着就是了!!心中卻道:待會兒倒要好好看看這衣冠禽獸是如何由人而獸的。

老鴇笑道:愛!這就對了,媽媽先下去了。說着步出閨閣,走下船樓,人未到樓下,就高聲笑道:二位公子久等了,老身磨破了嘴皮兒,玉真總算是答應了,碧公子可要好好憐惜我那寶貝女兒,弄壞了身子可讓老身心疼啊!!

東方雄傳音道:如此美妙的人物,含在嘴裡都怕化了,老媽媽你就放一百個心吧!碧鱗老仙重複了一遍,老鴇哈哈大笑道:碧公子隨老身來吧!!又對東方雄道:公子若有中意的,自便就是。即引碧鱗老仙上閣樓,入閨房,而後離去不提。

那玉真輕提裙裾,碎步行至近前,福了一禮,吐氣如蘭的道:小女子玉真見過碧公子。碧鱗老仙輕扶美人玉臂,道:姑娘不必如此多禮,小生聽聞玉姑娘琵琶獨奏乃秦淮一絕,慕名前來,方纔一曲,未能盡興,不知姑娘可否爲在下單獨再談一曲?玉真道:即是公子所求,小女子焉敢不從。即取琵琶,二人隔桌對面坐下,玉真轉舳清嗓,彈唱起來......

這邊東方雄點了一名撫琴女子進入房中,命人呈上酒菜,一邊調笑吃酒,一邊將該說之話,應作之事傳音入密告訴碧鱗老仙。碧鱗老仙按部就班,雖動作言語有些生硬,但玉真身爲青樓女子,曲意逢迎之下,倒也順轉如意。一曲即罷。碧鱗老仙誇讚一回,即命人上酒菜,席間推杯換盞,談經論畫,眉目傳情,色授魂與。繼而移位就做,褻語調戲,歡聲笑語,漸漸日落西山,玉真已有三分醉意,碧鱗老仙輕摟佳人入懷,低聲細語道:寶貝,你看天色已晚,我們也該歇息了。

玉真醉眼朦朧,雙面桃紅的依偎在碧鱗老仙胸前道:碧郎,玉真今天把身子交給你,可要好好的待人家。

碧鱗老仙慾火早動,奈何東方雄怎說時機未到,方纔捱到此時,現在一聞此言,忙道:寶貝如此可人兒,贖回家好好養着纔好呢!此話卻是他自己說的。玉真道:那玉真只有以身相許報答公子了!嘴上說着,心中半點也未當真,這種話幾乎每個到這兒的恩客都會說,開始時她還信以爲真,承歡之後,溫言追問,但......是以此後,每逢恩客如此說時,她都會表面應承,次日便會將之拋到九霄雲外,忘得一乾二淨。

碧鱗老仙將人抱到牀上,二人寬衣解帶,行歡作樂,玉真曲意求huan,婉轉嬌啼,作百千姿態,碧鱗老仙早年威臨四海,並非不通此事,後迷戀鮫人魚族公主珊瑚,其它女人俱不看在眼中。但其所見女子,除珊瑚公主外,俱是以威降之,半方索求,那似玉真這般好處,這一夜直將珊瑚公主忘得一乾二淨,無度交歡,次日一早,方讓玉真安睡。

而後,自整衣袍,行至樓下,早見東方雄廳中用飯,左右二美人侍奉着。見之來,笑道:老仙感覺如何?碧鱗老仙回味無窮,尋位坐下後,方道:老仙我要爲她贖身。

東方雄笑道:老仙一夜風liu,尚未盡興,意欲贖其回府爲樂,而舍公主乎?

--------------------畢竟不知碧鱗老仙作何選擇,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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