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擦擦迷迷糊糊的眼睛,狄安娜雙手捧起一把雪,捂在他的臉上。
刺骨的冷讓林格打了個寒戰。
“清醒了嗎?色鬼。”
“醒了,醒了,你太粗魯了,妹子。”
林格嚼着嘴巴里的雪粒。
“跟着!”
今晚的狄安娜全副武裝,穿着她那件閃着蛇鱗光芒一樣無袖甲冑,揹着長劍,手裡抓着手槍,她的頭髮,形成一束緊緊的紮在腦後,盤起,互相有序的穿插,用一個髮夾固定。
林格想起了空姐的髮型,表面上很像。
這是一種藝術髮型,原來這女人扎頭髮也能扎出藝術。
“你看什麼?”
“你的頭髮很漂亮。”
狄安娜冷眼望望頭頂的月亮,拳頭緊握,大拇指朝着一個方向:“走,還是不走?”
“走,當然的,你太男性化了,女性一點,會增加你的魅力。”
狄安娜帶着林格方向,是那個園子。
他們在園子邊的一棵白松後匍匐下來。
園子被樹林包圍,園子的門,林格怎麼看,怎麼像是墓地的入口,或者像個箱子,
“有惡魔嗎?看你慌成這個樣子。”
“你沒發現,今晚的月亮太圓了。”
“沒發現,就是帶着點紅色,要是再紅點,月亮周圍的雲層都變成了紅色,這叫毛月亮,毛髮的毛,毛髮多的意思。”
狄安娜轉頭望着他。
她的瞳孔中裝着一個月亮。
“你的眼睛很漂亮,瞳孔像是特製的。”
狄安娜道:“作爲一個亡靈法師,難道你感覺不到不此處存在的邪惡氣息?”
林格霧水滿頭,說道:“這是個幽靜美麗的地方,要是天氣不冷,加上月亮的助陣,再來一根蠟燭,兩杯葡萄酒,雞尾酒也行,啤酒也不錯,我想,這很適合孤男寡女在這裡共同談論他們喜歡的共同話題,要是說缺點呢,就是太冷清了。”
狄安娜的槍指着林格的腦袋:“敗類,讓你來不是說這些的,你感應一下,你是亡靈法師,肯定能察覺到此處的黑暗之氣,你不覺得這裡藏着一個比昔拉都要恐怖的惡魔嗎。”
“昔拉是什麼飛機?”
對於西方的魔鬼,林格就知道一個人最厲害,那就是撒旦。
狄安娜突然冒出一個昔拉,林格哪知道什麼玩意,聽名字,好像是還是個女魔頭。
昔拉—殺戮天使,在西方惡魔排行榜第三。
據說,他的能力很特殊,是強大墮天使中的主幹,外形很象蝴蝶,有着強大的攻擊力,近乎完美的能力。
但上帝封印了他的記憶,能力被暫時封印。他是上帝用來懲罰惡人,懲罰其他天使的“殺手“。沒人知道他的身世,沒人敢靠近他,一般人們說的殺手的化身,就是這位仁兄。
狄安娜的扳機保險在扣動。
林格一把將她的槍撥開。
“煩不煩,別一天到晚指着我的腦袋,你這招不管用了。”
狄安娜呆了一下,將槍收起來。
“裡邊是一棟白房子。”
“看見了,屋頂修的像個水槽,難看,你說你跟着老男人洛夫斯基進了這個園子,還進了一條隧道,地下的?”
“是的,地下有怪東西,我們進去吧。”
“門好像是鎖着的,沒鑰匙,走人。”
狄安娜揪着他的手臂。
“你是獵魔手,你一個人進去不就行了,幹嘛拉着我?怕了?”
狄安娜的手立刻鬆開。
“死開!”
林格不由得笑:“你這句罵人的話我愛聽,我們那邊的妹子遇上渣男都喜歡用死開兩個字,你哪裡學來的?”
狄安娜的眼睛露出了寒光:“我是認真請你來辦事的。”
林格還了一句:“對不起,我也是認真的跟你說,我是來打醬油的,告辭。”
林格扭頭就走,狄安娜:“懦夫!”
這是個激將法,是個男人都知道這兩個字的分量,林格:“行,我陪你進去,你想告訴我,你來這裡究竟想幹什麼?”
“白色房子裡有惡魔,我殺了它。”
“那你再告訴我,你當獵魔手的日子裡,你殺了多少惡魔?”
“二十七個,差一點就是二十八個。”
“第二十八個,跑了?”
“是的,就是你。”
“沒想到,我竟然是你的第二十八個惡魔。”
“是的,幫我殺了白房子裡的,他就是第二十八個,你可以活着。”
“那行吧,走。”
忽然,身後有人冷不丁的說話:“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林格豁的一下轉身,是老男人洛夫斯基。
他提着風燈,兩腿並的緊緊的,靜靜的站着,這麼近的距離,加上路上有積雪,嘎吱嘎吱的,林格應該聽到他靠近的腳步聲纔對。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院長說過,園子是個禁地,不能進去。”
林格盯着他的眼睛,狄安娜說老男人的眼睛前兩晚像是死魚眼,現在看,還是那麼的陰險與狡猾。
“路過,怎麼了?洛夫斯基。”
“院長說了,任何人不能進去。”
林格笑笑:“洛夫斯基,我對白房子沒興趣,知道嗎,美國的白宮那麼大,老子半點興趣都沒有,何況是一棟修道院的破爛白房子,別擋道!”
狄安娜一言不發,跟着走。
林格忽覺得不對勁,想問洛夫斯基這麼晚來這邊幹嘛,但老男人已經走遠。
狄安娜道:“他已經被魔鬼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