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話仿若戀人之間的低語,原主的心間傳來刺痛,蘇凌忙捂住心口,這虛弱的身子差點摔下去。
嚇得旁邊的守衛都忍不住的伸出援助之手,攙扶她。
因此,蘇凌的臉色更是慘白,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
“夫人,您沒事吧?”一旁的丫鬟與那士兵對視了一樣之後忙問道。
蘇凌抿這乾涸的嘴脣,搖頭,感覺到自己終於可以發出聲音了,雖然聲音生澀難聽,沙啞如
撕裂的布匹,“扶我進去!”
丫鬟眼中閃過不忍,將軍是他們的心中的大英雄,娶了太子傅之女,本就是天作之合,卻不想如今夫人落得這個田地,怪只能怪那個女人迷惑將軍,並非將軍移情於她。
裡面再次傳來那如撞玲般愉悅的笑聲,伴隨着沉穩男聲關心的提醒話。
這一門之隔,裡面必定溫暖如春,而站在門外的他們就像是在寒風暴雪之中一般,冷徹心扉。
“夫人,要不…我扶你回去休息?”小丫頭低聲的建議到,這樣進去,必然又是一道傷疤。
蘇凌很是固執一般,直接揮開她的手,準備自行的進去。
小丫頭不敢耽誤,看着那單薄瘦的可怕的影子,咬了下嘴脣,跟了上去,繼續攙扶着她。
在秦風的院子中有一顆很大的楓樹,是原主小的時候過來,親自爲秦風中下的,現在已經十二年過去了,因爲已經到了秋天,整棵楓樹似是被染紅了一樣,風輕輕拂過,帶起片片漣漪,很是壯觀與美麗。
而在這楓樹之下有兩個人,一個身穿神色衣服的強大男人,側面看,男人相貌英俊,向來僵硬的臉部線條柔和不少,而在他的身邊親暱的站着一個小巧玲瓏且美麗的女人,女人拿着楓葉,笑靨如花的與那男人說這什麼。
他們可曾知道當初原主流產的痛苦?他們可曾想過原主躺在病牀上三個月的折磨,他們可曾想過,原主已經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了?
呵呵,看樣子他們沒有想過,也裝作不知,否則怎麼能玩的這麼開心?
這棵楓樹,不要告訴蘇凌,他們不知道是誰親手種的。
蘇凌只是遠遠的看着,並未在靠近了,越是看到他們之間如愛人一般的互動,嘴角的笑容越是諷刺。
這就是原主臨死前,信誓旦旦說着愛原主入骨的男人。
可他的柔情蜜意對着的確是另外一個女人。
他可曾對原主透露過一次心聲?他可曾將娶這個女人的緣由告訴過原主?
什麼都不說,就自以爲是的覺得原主能夠理解他,並且支持他?
那好,他又是怎麼對待原主與這個女人的?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原主病了,他可曾來過原主的院子中看過她一次?
沒有,永遠都是剛踏入她的院子時,這個名爲靈靈的女人要不是頭痛,要不腳痛,總之哪哪都不舒服。
可笑至極,他的愛人都如此了,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耍着什麼花樣?任何事情都順從了她?
這就是報恩?這就是彌補她的愧疚?
咳咳咳咳…
想到這裡,蘇凌的像是被匕首一下一下的划着,疼痛朝着身體四肢蔓延。忍不住的咳了起來。
終於那楓葉樹下坐着,累了,準備吃些糕點的兩人朝着她這邊看過來了。
秦風的眸子一縮,瞪得極大,看着那個骨瘦如柴,面色憔悴,再也不見往日清秀圓潤模樣的女子,簡直不敢相信,反射性的想要起身,卻不想就在起身的一刻,一雙已經被養的滑潤的纖細雙手挽上了他的胳膊。
靈靈一臉溫和的笑意,面容龐涓明媚有光澤,順着秦風的胳膊起身,似是被她活潑的拉着走一般,輕盈帶着秦風走向那瘦的沒了人樣,看上去恐怖的蘇凌面前。
“凌凌姐,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蘇凌看着她盈盈的眸子中倒映出自己面無表情瘦的凹進去的臉,她臉上盡是詫異。
慢慢的將眸子移上了兩個人親暱相挽的手,他沒有推開她,就這樣站在她的面前。
轉而看着仰頭看着一旁高大俊氣的秦風,那雙眼睛依舊往日一般深沉,可臉部的線條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又僵直的起來了。
突然蘇凌揚開一個笑容,雖然很瘦,可是這個笑容卻讓秦風看的微微愣神。
是的,這是原主極爲開懷開心的笑容。
“我能回家一趟麼?”聲音依舊難聽,那雙眼睛卻帶着些許懇求。
“姐姐要回家?”清脆的聲音比剛剛明顯大了些,且雙手拉扯了秦風,彷彿要他的注意力從蘇凌的身上轉到她的身上。
“好…”回答這個字秦風似是很艱難。
“謝謝!”蘇凌客氣而疏遠的說完後,便拍了拍丫鬟的手,對着秦風行了一個禮,轉身便走。
這個院子曾經是屬於她和秦風的,她最喜歡悠閒的在楓葉樹下數着楓葉樹上的葉子,葉子越多彷彿預示着她與秦風在一起的日子也會長長久久,秦風則在一旁練劍。
秦風見到那單薄如骨架一般的身影舉步維艱的離開,腳不自覺的便向前,反射性的揮開靈靈挽着他胳膊的手。
下一秒他的身後便傳來了靈靈那輕輕的呻吟。
二話不說便轉身,看着突然間面容慘白的靈靈。
靈靈只是慘然一笑,“剛剛好像扭到腳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