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更是立刻取下自己的寶劍,把平安符掛了上去。
顧輕薄看他這個樣子,幸福的笑了。與此同時,慕容府中,卻是一片驚慌失措。自家的主人不知道衝撞了什麼,一時間竟然抱着頭直說頭痛。他發起瘋來,就算是周圍四個成年男子都拉不住他。
“頭好痛啊,快傳太醫來!”慕容流燁抱着頭大叫,不一會,一對行色匆匆的人走了過來。原來,這都是王府的太醫,匆匆跑了過來。
慕容流燁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像是炸開了一樣,被人塞進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突然,有一個印象在他的腦海中格外清晰。一個女子一時竟愣在原地,似是不明原本呆傻的女人如今怎會如此伶牙俐齒。
“這倒也是,二小姐還未近身,怎會知道溺斃之人是她的丫鬟?”
“如此看來,此事必有蹊蹺……”
周圍議論的靡靡之音悉悉索索的大了起來,繞是平日裡伶牙俐齒的二小姐也終是涉世未深,此時臉上也有些掛不住。白皙的俏臉飛上了幾抹可疑的紅暈,一口細碎的牙緊緊的咬着。蓮藕一般的玉臂更是如銀蛇一般用力纏上了身邊那個長身玉立的男子,卻被後者不動聲色的給避了開來。
“這銀簪,可是大小姐你的?”
男子雙手一錯,便避開二小姐的束縛,來到了畫眉屍體旁繞了一圈,起身的時候手中握着一支盈盈銀簪,對着女子似是不經意的問道。
古樸的銀簪在隱約的火光下明明滅滅,衆人皆是啞然,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隻毫不起眼的簪子,怎會入得他的法眼。
“就她,怎麼配擁有這樣好的簪子。”女子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聽她輕哼一聲,接着說道,“這本是我豆蔻之年爹爹贈與我的生辰賀禮,我嫌它粗笨,轉頭贈與了畫眉。”
此話一出,周圍議論的聲音更加大了起來。將軍長女,縱使有些癡傻,但總不至於在嫡妹眼中不及一個丫鬟。候門似海,如此看來,此事並不簡單
。
“若是這樣,本太子心下便已瞭然。”火光搖曳,辨不得他的表情。但他的聲音冷得駭人,女人心下一緊,不知怎得,緊張了起來。
“流燁哥哥,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流燁哥哥?自己的名字是慕容流燁,難不成,這個自稱太子的人是自己?慕容流燁的腦子像是被人一下又一下的衝擊着,很多東西清晰,卻又模糊。
“很簡單,這丫鬟臨死的時候手中緊緊握着這隻銀簪,若不是用來防身,便是用來攻擊他人。我剛纔看了她身上並無傷痕,恰恰相反,卻是大小姐衣衫不整,隱約還有血痕。很明顯,這隻簪子,便是丫鬟攻擊大小姐的證據。這樣說來,大小姐屬於防衛,她做的並無差池。”
“只是我不明白,這丫鬟爲何要置大小姐於死地呢?”太子說完,目光有些玩味的撫上了凌雪梅,眉目流轉之間,皆是風情。
“我……我怎麼知道!誰都知道我這個長姐呆傻,做事不知輕重。保不準平日與誰結下樑子,也說不準!”
女人冷笑一聲,她畢竟是小孩子心性,經不得太子這一擊,便迫不及待的露出了狐狸尾巴。
只不過她還是個孩子,再加上心底隱隱約約有個聲音在告訴她,“放過她這一次吧。”
“都聚在這裡做什麼,死了個把丫頭,別給老爺的生辰添了晦氣!”
女人循着聲音望了過去,只見一個滿身珠華的婦人不知何時竟走了過來。雖年近中年,但依舊風韻不減。渾身的珠光寶氣更顯得她出身不凡,兩人眉眼之間相似的輪廓,再加上原主的記憶,讓她立刻明白此時之人的身份――她便是將軍夫人華夫人。
“是。”
女人似是十分懼怕這位華夫人,扶着旁邊丫鬟的手,手帕捂鼻,急匆匆的走了開來。終是沒有再看一眼泥濘之中那個泡得已然浮腫的屍體。周圍的人也如人獸散,快速離開。
女人望着畫眉的屍體,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難爲她忠
心護主,最終還是白白搭上了自家性命。
“輕薄,老爺生辰,你……還是避一避吧。”華夫人似是十分不忍,她剛剛望着對屍體傻笑的女人,內心對她的愧疚自是不用明說。
月光下,女人的臉龐被洗滌的明媚乾淨。華夫人也不知道,把她帶到這個世上,終究是對還是錯。
“是。”
看着如此乖巧的女孩,華夫人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遠遠聽聞絲竹之音傳來,她便留得女人一人在荷花池,便匆匆離開。
這是對於這個世界的最後記憶,想完這一切,慕容流燁像是突然傻了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大叫一聲,下一秒,便昏睡了過去。當時他還不知道,這是自己第一次見到顧輕薄的場景。也就是這一面,讓他永遠都忘不掉這個女孩。
在他的夢中,似乎是夢到了當時的那個女子。她的表情看不清,但是卻異常的溫柔。有很多記憶像是要破土而出一樣,讓他的腦子發漲一般的疼。這個女孩,他一定要找到她。
日子一天天的過,顧輕薄和羌流晴的婚禮也如期而至。到了婚禮前夕,顧輕薄突然想知道,自己對羌流晴,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自己和他之間的故事,從一開始都是他在講,自己在聽。但是重要的是,自己真的是喜歡他嗎?每次夜半驚醒,腦海中似乎有一個熟悉的面孔一直浮現在自己的面前,但就是看不出來那個人的面孔。
要是自己知道是誰那就好了,就可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羌流晴。這樣,她才能不帶一絲一毫的懷疑嫁給他。
“輕薄,再過幾日就是我們大喜日子了。你在想什麼?”
羌流晴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望着顧輕薄滿懷心事的樣子,於是便出言問話。顧輕薄什麼也沒有和他說,只是搖了搖頭,便合衣睡下。
羌流晴覺得今晚的她很是反常,什麼也沒有說,關上門出去了。他還是想了想,來到了下人的房間。他相信,她的丫鬟,一定知道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