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當時準備救顧輕薄的時候,她並沒有同意,她滿門心思都在光華王身上,她恨不能變成一隻蛔蟲鑽進他的身體裡,看看他在想些什麼。
顧輕薄知道自己可能會遇到危險,但是爲了慕容流燁她什麼也顧不上了。
她被那些侍衛帶到了王府,等她被關到地牢裡的時候,眼神中熱烈的期待才消減了幾分,因爲那之後好幾個時辰,光華王都沒有再露過面。
然而顧輕薄卻覺得無比的輕鬆,在慕容流燁失蹤的這些日子裡,她每天都在幻想着找到他的那一刻,自己心裡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等到事情到了眼前,她才真正意識到,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就像是知道他會出現在這裡一樣,顧輕薄覺得自己得到了解脫。
她回憶着今天在街上發生的一幕幕,她可以很確信那個人就是慕容流燁,但是隨之而來的疑問鑽進了她的腦海。
爲什麼慕容流燁會不認識自己了?
地牢裡十分的昏暗,只有幾隻蠟燭勉強的亮着光,顧輕薄的眉眼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讓自己的大腦保持清醒。
她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一場硬戰,顧輕薄沒有怕過什麼,就如同她是慕容流燁的軟肋一樣,慕容流燁也是她的軟肋,她在心裡默默的數着過去的每一刻,直到門外的鐵鎖發出了聲響。
她如鷹般的眸子猛地睜了開來,看着門外走廊裡慢慢顯露出來的人影,嘴角微微綻開了微笑。
來的人正是光華王。
他一身華服,臉上卻沒有再帶那銀質的面具,他溫和的眉眼並不似從前,而是冰冷漠然,他上下打量着顧輕薄,在她的眼中沒有看到絲毫懼色,光華王很不耐煩的退去了左右,慢慢走近顧輕薄。
“你不怕本王?”他的聲音很冷,本來他在街上就已經算是輸給了顧輕薄,他爲了保存顏面纔會讓人把她抓起來,還特意關了她好幾個時辰,本以爲她一定會有所反應,沒想到
她就這麼靜靜的看着自己,彷彿能看透自己的心!
光華王很厭煩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他看着顧輕薄的目光也漸漸變得不善起來,在他的心中,這個女人一定大有來頭。
“王爺有什麼可怕的呢?”顧輕薄從枯草上站了起來,平和的望着他。
哪怕現在的她像是對着另外的一個人,她的心也是高興的,起碼她知道他還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你究竟是什麼人,到雲州城有什麼目的!”光華王的聲音冷冽着,他的眸光也泛着狠戾的威嚴。
“王爺的人不是已經搜走了我的通關憑證嗎?我只是個面商。”顧輕薄心裡有些感激慕容流星的未雨綢繆,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要編造個什麼身份纔好。
要是讓楚國人知道,自己是東齊國的女皇,這天下恐怕馬上就要大亂了。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個秘密,所以也就按着慕容流星準備好的說辭來對付光華王。
光華王謹慎的看着她,顯然不信她的話:“一個區區面商會有那麼好的身手?而且你給樑三下的毒,連宮中的御醫都無法化解,你這樣的本事,不會是個尋常人!”
顧輕薄忽而勾脣淺笑:“王爺還真是謬讚了,我真的只是個面商,誰規定面商就不能用毒,用鞭子了呢?”
她總是笑着的模樣讓光華王很氣惱,彷彿他是個跳樑小醜一般,他打開了鐵鎖,將顧輕薄拉到了走廊的盡頭,那裡擺放着很多刑具。
顧輕薄看着,微微皺眉:“王爺要對我用刑?”
“本王看你嘴硬得很,如果不用刑,你怎麼會說實話!”光華王眼神狠戾,將顧輕薄推到了刑具上面,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用這東西了。
整整五對鐵板,架在顧輕薄的腿上,手指上也夾着鐵板,而鐵板上纏着麻繩,只要光華王一拉,顧輕薄的骨頭就會產生劇痛。
顧輕薄看着光華王,始終沒有再說一個字,光華王冷眸掃過她
的雙眼:“告訴本王,你究竟是什麼人,到雲州城來有什麼目的!”
顧輕薄只是冷漠的看着他,她的心像是被人劃了千萬刀,每一刀都幾乎讓她窒息。
她要怎麼說,難道要她說她是來找他的嗎?
那樣的話,她說不出口!
既然不能說,那就索性不說,她緊閉着脣瓣,只是看着光華王,如果她今天一定要死在他手上,那就讓他動手吧,至少那樣,顧輕薄還能安心的走。
光華王看着顧輕薄那眼神,心裡覺得很不舒服,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總是有幾分異樣的感覺。
這個女人的眼神好像會說話一樣!
顧輕薄尖瘦的下巴微微垂着,被光華王冰冷的手指擡了起來:“只要你告訴本王實話,你就能安然無恙的走出這裡,否則,本王一定會讓你後悔到楚國來!”
“王爺的威脅還真是軟綿綿的,一點用都沒有!這就是楚國審問犯人的方法嗎?那我看楚國的治安和律法也不過如此!”顧輕薄冷哼着說着,她就是故意要激怒光華王,她迫切的想要看到他的真心。
她越是這麼說,光華王就越是生氣,他氣惱的把顧輕薄緊緊的捆住了,手拿着那麻繩:“只要我現在動手,你這身子就算是廢了,而且你住在客棧的那兩個丫鬟,也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顧輕薄一愣,冷嘲着說:“想不到王爺是個小人,問不出話,就去爲難我的丫鬟!”
顧輕薄打量着光華王,她也分辨不出這話是真還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小吃跟小喝就危險了。
光華王看出了她眼神中的猶豫,料定那兩個丫鬟對她很重要,遂笑着說:“本王就是個小人!但是隻要你肯說,本王現在就能放了你,還能以貴賓之禮相待,如何?”
他纔不信顧輕薄這樣的人會是個面商,要是那樣的話,東齊國豈不是人人都是天才了!
他審視着顧輕薄的每一個表情,幾乎要把她看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