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臉惋惜的緊握住鸞妃的手,欲言又止的說不出話來。
鸞妃卻也是清醒過來,睜大了眼睛瞪着拈花,“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娘娘,孩子……沒了……”拈花一下子哭了出來,實在是不忍心看到鸞妃這樣崩潰抓狂的樣子。
這個消息好像平地一聲驚雷一般直接將鸞妃震住了,雙目發愣的直挺挺的往牀上躺了下去,任憑拈花怎麼呼喊都沒有迴應。
“來人啊,快來人啊!——”拈花跑到外面大聲呼喚,一下子涌進來的不少的丫鬟公公,在外面等待的皇上也是趕緊走了進來。
一把握住了鸞妃的手,皇上目光急切的看着鸞妃,輕聲呼喚道:“鸞兒,鸞兒,朕在這裡呢,別怕。”
聽到皇上的聲音,鸞妃才緩緩的回過神來,一把緊握住了皇上的手,“皇上,臣妾的孩子呢,他怎麼就會沒了呢?”
聞言皇上也是一臉哀痛,陳平年站在一旁對着衆位下人們揮揮手,所有人都默默退了出去,最後陳平年走的時候關上了門。
孩子沒了,對於鸞妃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打擊,她拉着皇上的手幾次張口想要說話,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掙扎了幾次之後,皇上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沒事,朕都明白,你累了,休息一會兒吧!——”
皇上的聲音就好像帶着魔咒一般,鸞妃果然就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陷入到睡眠之中。
等到鸞妃呼吸均勻之後,皇上一個轉身便往外面走去,臉上蒙着一層陰霾。
一看到皇上出來,陳平年趕緊迎了上去,“皇上。”
皇上隨即大步往外面走,邊走邊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鸞妃怎麼會早產呢。”
在外面的時候,陳平年也沒有閒着,早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問清楚了,就等着皇上問起呢。
“皇上,奴才也是一一問過了,說鸞妃在御花園閒轉的時候,突然從路邊跑出了一隻貓,一下子驚到了鸞妃,這才導致了鸞妃早產!”
“好好的怎麼會有野貓出來,那些隨侍的都是幹什麼吃的。”皇上的語氣中難掩憤怒。
陳平年趕緊說道:“鸞妃說近日心煩,就只帶了兩個小丫頭,走了半路一個受鸞妃之命回去了,另一個正在給鸞妃摘花的時候,那隻貓就出現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平年突然沒有了聲音。
正在疾步走着的皇上察覺到了陳平年的異常,停下了腳步,皺眉問道:“怎麼回事,有事直說。”
陳平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欲言又止的說道:“皇上,那隻貓……是太后的。”
“什麼!”皇上一下子站在了那裡,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是太后的,那這樣一來,自己還怎麼追查事情的真相,按理說,雖然鸞妃平日裡目中無人已經是長久之事,太后雖然不喜她,但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鸞妃懷孕後,更加囂張跋扈,卻也是對太后不敢有任何違逆,怎麼就會出了這麼一着事情呢。
皇上站在那裡想了想,隨即說道:“走,回宮。”
寧宣聽踏青把打探到的事情說完之後,便揮手讓他出去了,鸞妃被太后的貓驚到早產了,這件事情怎麼聽怎麼有點怪異。
不過仔細想想,其中也不乏沒有別人在暗中插手的可能,至少,那隻貓以前和不是太后的,跟在太后身邊,也不過四個月有餘。
而且,平白無故的那隻貓怎麼就會那麼巧,在鸞妃經過的時候突然出現呢?
宮裡面的事情,好像越來越多,越來越難以讓人安靜了。
寧宣這樣想着,卻也並沒有採取什麼行動,自從上一次的暗殺事情之後,他好像安靜了很多,每日就呆在朝陽宮中,除非有了特別的事情,否則也絕對不會踏出朝陽宮一步。
現在的寧宣只想要讓蘇梓儘量的離自己遠一點,那樣的話,那些監視自己的人就不會把目光注意到蘇梓的身上,不過從現在看來,蘇梓還是安全的。
只要蘇梓沒事,寧宣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但是他現在還是有一些後悔,那件事情終究是有點太早了。
朝陽宮中一片寂靜,而十一皇子寧啓那裡卻是歌舞昇平。
自從寧啓回來之後,皇上也是給了不少的賞賜,每一件都讓其他的宮中紅了眼,其中的羨慕嫉妒自然是不在話下。
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寧啓居然會恃寵而驕,完全狂妄起來,現在除了皇上和太后就有寧宣之外,幾乎任何人他都不放在眼裡,一副狂妄自大的模樣,遠遠的就讓看到他的人躲開了。
寧啓一點也不在意,反而還越來越盛氣凌人了,坐在路上,下巴都是高高擡起,目中無人的樣子看到就讓人討厭。
當寧啓和寧宣見面的時候,雖然基本的禮數寧啓還是會做的,但是言語之中,也是沒有了往日的那番恭敬和敬佩。
在寧啓的眼中,寧宣其實和他是一樣的,只不過是比自己早出生了幾年而已,如果放在和自己同齡身上,寧啓也是有些自信,自己絕對不會比他差的。
所以,當寧啓真的毫無遮攔的將這些話說給寧宣聽的時候,寧宣只是淺淺的笑了一下,並沒有在意。
宮中的人對寧啓的意見頗大,寧啓居然還一副完全不自知的樣子,看來,他也是因爲過的太輕鬆了,完全忘記了自己身爲一個皇子,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面對寧啓的狂妄直言,寧宣一笑而過,隨即便站起身來,對寧啓說道:“我今日得了一副好字畫,你要不要看看?”
寧啓本來是想要拒絕的,那些字畫有什麼好看的,說白了就是幾個字而已,從小到大自己看的書不再少數,現在早已經厭煩了。
不過一看到寧宣的態度,寧啓也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身來,默默的跟在寧宣的身後一起往書房走去。
外人都不知道,寧宣其實有兩個書房,只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這一次寧宣帶寧啓去的書房,正是那個隱藏在暗處的。
寧啓一路跟着寧宣,就算是他們已經進入到書房中,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怪異,一路走進去,隨手關門,整個書房中一下子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