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佔潼關之後。衛國軍第8、第9師沒顧得上休息。就又開始緊急修復防禦工事了。儘量搶在中央軍的主力部隊到達之前構築起堅固的防線。
在衛國軍介入之後。中央軍的空軍一部二十架被全體俘虜。樊崧甫所部死的死。傷的傷。降的降。但是他們卻不是命運最悲慘的部隊。因爲處境最淒涼的莫過於正在華縣和東北軍交戰的董釗師。
退路被斷。正面有東北軍在緊緊咬着。而衛國軍的主力部隊又逐漸包圍了上來。大後方的增援是不可能指望得上了。空閒下來的衛國軍空軍又即將開始對他們下手。這樣等死的狀況。還有比他們更悽慘的嗎？儘管董釗只是知道和後方失去了聯繫。還沒有完全清楚自己的處境。
華縣戰場……
李小五是個地地道道的東北人。雖然如今已不大記得清楚身在家鄉的滋味。
和那首《松花江上》唱的一樣。他的家住在松花江畔。那裡曾經是個美麗而寧靜的小山村。巍峨的大雪山。雲霧瀰漫的山澗。雄壯迷人的松花江都是那麼的容易讓人陶醉其中。他在家裡排行第五。兩個姐姐和兩個哥哥對他都很是照顧疼愛。邁入五旬高齡的雙親對於他這個小兒子也非常寵愛。因此他有一個歡樂幸福的童年。
然而。“九一八事變”之後。日本人來了。將一切的美好都摧毀。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日本人進村的那一天。村裡的年輕男子都被在刺刀地威脅下去做苦力幫日本人修築工事。有點姿色的女人即遭到日軍的污辱。兩個哥哥爲了保護自己和兩位姐姐死於日軍的刺刀之下。兩位姐姐不堪受辱跳江自盡。自己幸運地被撤退路過的張連長和他的部下所救。
後來他加入了東北軍。因爲他想成爲軍人。用手中的武器爲自己的哥哥姐姐復仇。將日寇趕出家園。
可是。他沒有能如願。長城抗戰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新兵蛋子。沒能上前線與日寇拼殺。
他知道自己還稚嫩。還不夠強大。沒有能力復仇。將日寇驅逐出家園。
於是。他拼命地訓練。拼命地訓練……
只希望能有一天上前線與日寇決一死戰。便是死也無怨無悔！
然而。他還是沒有能如願。東北軍流亡關內已達五年。除了去打什麼“共匪”。再沒有和日軍接觸過。
五年了。五年沒有再聞到家鄉地氣息。沒有盡孝於父母親身邊。不知當年就傷心欲絕的雙親如今是否還好。母親腿腳的風溼可曾好些。父親每天是否依然得每日勞累。
他又想起了那首歌《松花江上》：才能夠回到我那可愛的故鄉？
哪年。哪月。
才能夠收回那無盡地寶藏？
爹孃啊。爹孃啊。
什麼時候。
才能歡聚一堂？！
想着想着。李小五的雙眼又不由得溼潤了起來。
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悲傷的思緒：“小五。又想家了？別想那麼多。快準備準備吧。中央軍那班混蛋又上來了。只要擋住他們。張司令的事能成。我們就真的有機會打回老家了！”
李小五擡頭一看。原來是入伍比他早兩年地老兵朱浩然。
朱浩然說得對。只要守住西安。讓張司令把事情辦成了。那東北軍就可以北上抗日。打回東北老家去！
想到這。李小五精神一振奮。端起步槍就尋找衝殺過來的中央軍士兵射殺。
然而。中央軍地人太多。裝備太好了。戰鬥打得很艱苦。李小五身邊已經有六位戰友犧牲了。這個點就剩下他和朱浩然兩個人。
難道真的沒有機會再踏上家鄉的土地嗎？李小五心裡一陣絕望。
這時。天空中傳來嗡嗡的轟鳴聲。朱浩然驚叫道：“不好。是飛機！媽的。中央軍的飛機來轟炸一番。我們就完蛋了！”
不過。朱浩然旋即又欣喜若狂地大叫了起來：“小五！哈哈。是我們的飛機。肯定是我們地飛機！”
李小五卻沒有跟着一起高興。他很疑惑怎麼可能是我們的飛機呢。東北軍和西北軍現在哪裡有空軍。
朱浩然雙手抓住李小五的肩膀。興奮地喊道：“那是衛國軍的飛機。我不會看錯的。我見過他們的運輸飛機上也是有這樣的狼頭標誌。衛國軍。知道嗎？他們就是在熱河省幫我們東北軍打小日本的部隊。這次肯定也是來幫我們的！”
衛國軍？李小五當然知道這個在東北軍中人人相傳的部隊。一支真正地抗日部隊。一支有實力與日軍硬拼地部隊！
希望的火苗從李小五心底冒了起來。化成嘴角流露出來地微笑。
確實如朱浩然所料。過來支援東北軍的正是衛國軍的三十架b5a轟炸機。
衛國軍的到來。不但讓中央軍董釗師從勝利的邊緣退了下來。也宣告了他們悽慘命運的開始。
一架架b5a轟炸機呼嘯而過。向正在往東北軍陣地衝鋒的中央軍士兵隊伍中扔下一顆顆炸彈。剝奪走一個個生命。
在這一刻。那耀眼的金狼頭深深地印在了東北軍士兵的心中。
衛國軍航空大隊一陣狂轟爛炸之後不久。衛國軍第一軍全體官兵也趕至華縣戰場。三倍的兵力優勢。從側翼而出與東北軍合擊中央軍。衛國軍連炮兵師都沒派上用場。即讓董釗師死傷慘重而潰退。
由於並不知道潼關失守的消息。董釗師率領殘部往潼關撤退。結果自然是一頭扎進了衛國軍第8、第9師的懷裡。沒有抵抗多久即舉旗投降了。
此時。中央軍突進陝西地部隊已經全部被收拾乾淨。但是這並不代表陝西的危機就此結束了。因爲劉峙的討逆軍東路集團軍已經逼近陝甘邊境。顧祝同的西路集團軍也已經逼近潼關一線。東西兩面同時向西安進逼。
如果沒有衛國軍的來援。恐怕中央軍的大軍隨時可能突破東北軍和西北軍的防線。攻進西安城。那樣蔣光頭的小命休矣。
衛國軍出兵速度之快。規模之大。恐怕就是張學良和楊虎城等人也料想不到的。更別說一向自覺是王牌地中央軍了。當大批大批裝備精良的衛國軍部隊開到前線。與東北軍和西北軍進行協防的時候。劉峙和顧祝同不約而同地約束住部隊。暫緩進攻。將衛國軍情況摸清楚再做打算。
中央軍是停下來了。不過衛國軍卻沒有停下來。衛國軍的炮兵一到達前線。立即就是一頓鋪天蓋地地炮擊。
45mm步兵炮、75mm山炮、105mm山地榴彈炮共計200門的火炮不間斷地開始了炮擊。但聞隆隆巨響。有如狂濤駭浪酗虐之聲。衝破天際。震裂大地！一顆顆炮彈飛離炮彈。砸到目標之上。土石飛濺。在地上留下一個個巨大的彈坑。彈坑越來越多。逐漸連在了一起。竟然形成了一道長長的壕溝。
猛烈的轟炸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如此炮擊卻沒有炸傷任何一箇中央軍士兵。唯有那顯眼地長長壕溝告訴中央軍之前的猛烈炮擊確實是真地。
用望遠鏡觀察着情況的顧祝同看到這樣的炮擊。疑惑不已。自言自語地說道：“衛國軍的炮火缺是我軍萬萬不能及啊。但是這樣毫無意義的炮擊。衛國軍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不僅僅是顧祝同的疑惑。也是所有中央軍士兵的疑惑。這麼浪費炮彈地炮擊。除非是衛國軍的指揮官腦袋有問題。中央軍士兵對這個也議論紛紛。
“要我說。那是衛國軍火炮的射程不夠。才鬧出這樣的笑話來！”
“我看不像。這麼大的威力。自己軍隊的火炮射程多少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就是衛國軍那些炮兵都是隻會幹娘們。不會玩炮的飯桶。打出這樣的沒水平的炮擊。”
“恰恰相反。衛國軍炮兵的水平非常高。你也不看看他們地炮擊剛好把地面炸出一條筆直地長溝來。沒兩把刷子是幹不來的。”
“那難道是故意打給我們看。向我們示威地？”
“我看八成是這樣。衛國軍想以此打擊我們的士氣！”
“那咱們的炮兵怎麼就不還擊啊。怎麼着也不能被他們壓下去吧。”
“你就是個當小兵的料。我們炮兵實力可和他們沒得比。不能如此浪費炮彈。二來不能隨便暴露位置遭至衛國軍的炮擊。”
就在中央軍士兵對衛國軍怪異炮擊議論不休的時候。突然天空傳來一陣飛機轟鳴聲。一大片機羣出現在中央軍上空。
“快隱蔽。是敵機！”中央軍士兵大喊着紛紛隱蔽起來。
然而。預想中的炸彈沒有掉下來。飄下來的是一片片紙。漫天飛舞的紙片。緩緩地飄落在中央軍的隊伍裡。
中央軍士兵紛紛撿起來看。只見上面寫着：爲保蔣委員長之生命安全。任何試圖進攻陝西的勢力及部隊。衛國軍即視其爲敵。必誓死與之一戰！
這張紙上的內容同時變爲電文傳向全國各地。
看到電文的何應欽心裡一驚。當時就楞在那了。
看到電文的宋美齡大是欣喜。加緊前往西安進行和談。
全過上下無人不在議論這這一紙電文……中外報紙無不將這一紙電文列爲頭版頭條……
人們都有個深深的疑惑：衛國軍到底是一股什麼樣的勢力。行事爲何總是如此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