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在許小玉的帶領下,楊寧等人去了趟學生會,將男生組的名字報了上去。
作爲班上碩果僅存的七個男同胞,根本就不需要挑三揀四,除了那個腦袋瓜子有些秀逗的陳權外,其他六個就全報上去了。
什麼?你竟然認爲這是排擠、歧視?
這是比賽,要嚴肅點,上一個逗逼耍耍寶倒是沒什麼,就算是打醬油當隱形人,那也無所謂,可你敢保證陳權這貨上場後,能分辨清楚哪個是自家籃筐?哪個又是別人家的?
拜託,打五個已經很累了,犯不着這麼跟自己過不去吧,非得來一場四打六?這不叫磨練,這叫犯賤!
不僅是楊寧這寢室的,連跟陳權同一個寢室的張京川跟吳海,也相當不客氣的將他們的袍澤給剔除大名單,即便許小玉磨破嘴皮子,可面對六個搖得跟鼓浪似的腦袋,也頗有一股有力無處使的怨念。
至於楊寧,完完全全就是打醬油的,他吊兒郎當的說自個連球都沒碰過,可報名條件上指明瞭各隊至少要有一名替補,所以在楊寧與陳權的選擇上,鄭卓權等人很不仗義的就把他給賣了。
“先說好,別指望我上場,逼急了我見誰就抽一耳光,吃幾個犯規,你們就等着四打五吧。”報完名,看着鄭卓權等人一臉賤笑,楊寧說了一句還要賤的話。
“靠!”
“真不仗義!”
鄭卓權翻了翻白眼,事實上他們也清楚楊寧確實不玩籃球,前些天也邀請過好幾次,不厭其煩的楊寧就問了句是用腳踢進去嗎?之後,鄭卓權就再也沒跟楊寧提過球了。
依着剛纔的報名,何陸打的是大前鋒的位置,或許身高欠缺點優勢,但他的體格好,抱着球往禁區裡撞,還真沒幾個人能扛住。而鄭卓權,則是打的控衛,據他說,每次他爸的單位要組織籃球比賽,都會拉着他去當陪練,中學那會也混跡在街球圈子,要不是個頭實在不爭氣,他早就去當體育生了。
跟陳權同寢室的張京川跟吳海,分別打小前鋒跟中鋒,兩人的球技只能說還湊合,知道籃球規則,會運球也會上籃,這就夠了。甭管技術是否粗糙,因爲眼下沒得挑。
最讓楊寧意外的是個頭比他還高一些的孫思溢,竟然執拗的要去打鋒衛搖擺人,要不是鄭卓權佔着茅坑,說不準他就要跑到控衛的位置上倒屎盆子了。
不過說起來,孫思溢這貨跑哪去了?
就在這時,楊寧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咒罵:“滾尼瑪的,信不信老子拍死你!”
“來,我站這,你試試!”
咦?這不是孫思溢的聲音嗎?
楊寧下意識轉身,可猛地發現,一道人影嗖的一下,就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同時還傳出一道罵聲:“王八蛋,敢欺負我們家思溢!”
楊寧定睛一看,只見孫思溢正一臉挑釁的瞪着面前兩個男青年,個頭絲毫不遜色孫思溢,臉上一副吊兒郎當,耳朵上還戴着些耳飾,穿着身無袖運動服,後面寫着某某某校隊,喲,敢情還是籃球隊的呀?咦,怎麼看上去好像是中學的?
“你們不要吵了!”許小玉很不滿的扒開孫思溢跟另一個男生,然後恨恨的朝這男生瞪了眼,“宋琨,咱們沒什麼好說的,拜託以後別來煩我!”
叫宋琨的高個男不理會許小玉的叫罵,怨毒的瞪着孫思溢:“小子,你挺有種,不知道許小玉跟我的關係嗎?”
“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許小玉尖叫道。
宋琨眉頭皺了皺,心裡暗罵一聲臭婊子,等着,看老子找機會收拾你,當然,表面上他卻一臉無所謂,只是指着孫思溢,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識相的離她遠一點,別讓我下次再看到,不然…”
“不然你要怎樣?”何陸一臉陰沉的走了過來,然後站到孫思溢身旁,一副有種來呀。
這時候,宋琨也看到陸續走過來的鄭卓權等人,當看到楊寧時,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笑眯眯道:“喲,這不是咱們這一屆的新生代表嗎?怎麼,你也想聚衆鬥毆嗎?喲喲喲…瞧我這記性,好像你在臺上說過,什麼罵過人,打過架,飆過血,吐過髒,在南湖三中惡名一時?”
說完,宋琨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着楊寧,嘀咕道:“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吹的了…哈哈…”跟着宋琨一塊來的那高個子大笑。
“是真是假說是沒用的,不過今天你敢動手的話,我保證會讓你一點疑問都沒有。”楊寧一臉的四平八穩,讓旁人看不出喜怒。
“喲,嚇死我了,我好怕呀。”宋琨拍了拍胸口,隨後不再搭理楊寧,而是掃了眼四下,嗤笑道:“你們應該是來報名參加籃球賽的吧?”
“關你鳥事。”何陸罵了句。
“脾氣好衝,你也挺有種的。”宋琨瞄了眼何陸,然後道:“咱是文明人,而且既然都喜歡玩球,那麼不妨在球場上較量較量?”
“時間、地點。”何陸站了出來,一副要接戰的樣子。
“別這麼着急,我是專業的,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挑戰的,這樣吧,我看了分組,如果你們班能打進決賽,那咱們就能在球場上分高下了。”宋琨一臉譏諷。
“說得自己就一定進決賽似的。”鄭卓權冷笑道。
“我剛說了,我是專業的,專業的懂不懂?”宋琨扯了扯衣服,一臉高傲:“昨天,校籃球隊的隊長找過我,說會考慮讓我進入校預備隊,只要這次新生賽拿下第一名,就直接進入主隊。”說完,還擺擺手:“算了,跟你們這些業餘的說這些,純粹就是浪費口水,我很期待在決賽中與你們相遇,就這樣吧,千萬別讓我失望喲。”
說完,宋琨就怪笑着轉身,在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神經病!”看着宋琨離去的背影,何陸罵罵咧咧道:“如果不是在學校,碰到這種蹩腳貨色,老子肯定摁在地上猛抽了。”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許小玉尷尬的看着孫思溢。
這一刻,楊寧能敏銳的察覺到,孫思溢這貨竟然挺起胸膛,正兒八經道:“不客氣,咱們是同學,也是朋友,自然要互相幫助,尤其面對這種惡勢力,更不能妥協、害怕,以後他再敢騷擾你,記得找我!”
聽上去,像是那麼回事,可楊寧卻一臉古怪,因爲孫思溢在‘朋友’兩個字上,語氣咬得很重,像是刻意去提醒什麼。
甭說他了,就連鄭卓權跟何陸,也是一臉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