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鋒剛坐飛機趕回海市,還沒來得及回一趟丹道廠,江凌月的電話便打來了。
“楚無鋒,你在哪?等你救命呢!”
他剛接起電話,江凌月的聲音哀嚎聲便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了過來,楚無鋒只好連忙安撫這個丫頭,讓她在車站等等,他現在立刻去跟她匯合,江凌月這才作罷。
楚無鋒在掛了江凌月電話之後,立刻讓鼠會派來的司機,開車直奔鄰市——威市。
好在兩個市離得原本就不遠,再加上飛機場也不是設在海市市區內的,而是在這兩個市的交界處,所以司機開到威市也僅僅只用了四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
結果等她到了車站,還是被江凌月狠狠揍了一頓,生氣楚無鋒來得太晚。
“都怪你,奶奶都打三個電話過來了,一直問我到哪?我只能說是車誤點了,現在再不過我就死定了!”
“大小姐,我剛纔下飛機就趕過來,你還想怎麼樣哦!”楚無鋒面對江凌月的龍蝦掐,很是無奈的說道。
雖然說這種話,做這種事真的很不像道尊的身份。但楚無鋒卻其實蠻樂在其中的,就好像一直吃滿漢全席,偶爾來一頓清湯小面,也會讓人吃得津津有味一個道理。
“反正都是你的錯,所以今天你一定要老老實實的陪我演這齣戲,明白嗎!”江凌月仰着頭,一臉傲嬌。
“行行行,怕你了。”
楚無鋒身爲修真者,但每每面對這隻張牙舞爪的大龍蝦,總是會被她搞得毫無辦法。
兩人坐上車之後,江凌月便報出了聚餐酒樓的名字。
十五分鐘後,司機便把兩人送到了酒樓門口,楚無鋒也不知道這飯要吃多久,便讓司機先回去了。
據江凌月介紹,他父親一共有三兄弟,大哥一家子都是公務員。大伯是電網工程的公務員,伯母則是出入境的公務員,而堂哥則是剛軍官退伍,等待轉業安排。
而小叔一家則是做生意的,常年在溙王國那邊倒騰進口食品,這些年也賺了不少錢,甚至還在家鄉蓋起了一棟小別墅。這一次奶奶八十大壽,正是小叔一家出錢出力給奶奶賀壽。
當楚無鋒和江凌月兩人匆匆趕到酒樓的時候,其他人早就都已經到了,反倒是大伯一家還姍姍來遲。
“祝奶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江凌月一趕到酒店,便連忙去給坐在大廳中央的奶奶賀壽,而楚無鋒自然跟在江凌月旁邊。而此時跟奶奶坐在同一座的七大姑八大姨,一看到楚無鋒立刻眼睛亮了一下,打趣道:
“喲,催了這麼多年,小月終於帶了個男生回來,不錯不錯。”
“是啊,看着挺精神的,模樣也俊。”
“小夥子,做什麼的呀?”
要論八卦,只怕沒人比得上七大姑八大姨這些親戚,此時她們一個個看着楚無鋒兩眼發亮,就像餓虎見到獵物一般,就差撲過來把楚無鋒一口吃掉了。
如果此時面對的是其他人,哪怕是海市一把手,甚至是整個秦省的一把手,楚無鋒都可以置之不理。但這些人不行,畢竟江凌月以後還是要跟這些親戚相處,楚無鋒要是把他們得罪了,只怕他們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江凌月了。
所以楚無鋒此時只能硬着頭皮,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您好……”
“二表姑,他叫楚無鋒,在海市醫院當醫生。”江凌月怕楚無鋒說漏嘴,連忙接了楚無鋒的話自己打了圓場。
話都說出來了,楚無鋒自然不能反駁江凌月,只好跟着點頭尬笑。
然而就在這時,大伯一家也剛好走過來給奶奶賀壽,大姑媽一靠近便聽到大家在誇江凌月的男朋友,頓時就覺得不爽了,畢竟平時大家誇得最多就是他的兒子——江子涵。
此時見楚無鋒搶了他兒子的風頭,她怎麼能不惱,所以她立刻假惺惺的接過話道:
“喲,原來江凌月新交的男朋友竟然是個醫生啊?挺不錯的嗎。”
“大伯,大伯母,堂哥。”江凌月見大伯一家走過來,生怕楚無鋒不認識,連忙打招呼道。
“阿健來了啊,快過來坐。”
奶奶見到自己的大兒子過來,高興的招招手,讓他們過去坐。
然而大伯母卻像是不甘心就這樣被跳過,又繼續接着之前的話說道:
“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衆人聽到大伯母突然講了這麼一句話,便紛紛有些奇怪的看向她道。
“可惜這醫生以後升職難喏!不像公務員,還有上升的空間,要是哪天被領導賞識了,搞不好就當上大官了。”大伯母邊說,還邊把自己兒子拉了過來道:
“就像我們子涵,這次轉業,很有可能轉到市鎮府裡面,雖然剛開始只能當個宣傳部的公務員,不過你們知道那種地方畢竟大領導多嘛,以我子涵的能力分分鐘就被那些領導給相中了,你們說是不是。”
“媽,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然而江子涵聽到大伯母的話,卻是一臉難堪的拉了她一下,讓她別亂講。
然而大伯母卻是惡狠狠的咬着下脣,白了江子涵一眼,讓他別亂講話。
而奶奶坐得遠,自然沒聽清江子涵的話,只聽到大伯母大嗓門誇江子涵的話,便紛紛順着她的話道:
“那是,我們子涵最有出息了,這孩子從小算命的就說他是文曲星下凡,註定是要當大官的人。”
“子涵從小又聽話,學習也好,大伯母你真生了個好兒子喲。”
大伯母聽得立時眉開眼笑起來。
而就在這時,江凌月的父親卻是縮着雙手,拎着個酒杯從後面走了過來,當他看到大伯一家母憑子貴時,頓時想起之前這個賤女人是怎麼慫恿凌月媽離開自己的,頓時心中升起一股不爽道:
“喲,這不是我們子涵大才子嗎?專業安排成啥樣了?我聽說好像市鎮府那邊已經有內定的人選了,你怕是要被分配去水利局那邊了吧?”
“你個沒用的殘廢,你說什麼呢!”
大伯母本來就極其討厭這個二叔,即好賭還特麼喜歡害人。
之前就在賭場被人斷了兩隻手被送了回來,結果二叔家早就給他輸得家徒四壁了,哪裡有錢給他治,還不是他們這些親戚幫忙,不僅要給錢還得出人去照顧,這讓二伯母簡直恨透了他。
此時這該死的傢伙竟然還當着衆人的面,說出這事,這怎麼能讓大伯母不發飈。
然而二叔偏偏卻是裝作沒聽見,繼續張着滿是酒味的臭嘴說道:
“水利局也不錯啊,起碼是個閒職,每天玩玩手機就能發錢,還有什麼不好的,簡直連我都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