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你這裡有什麼特色菜,隨便上幾個就好了,就我們兩個人吃。”孫小空淡笑着回老闆娘的話。
老闆娘從櫃檯中走出,方纔看清楚凌子夏的外貌,驚詫了下,在她的印象當中,像凌子夏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應該出沒於高檔會所纔是,再將目光投向孫小空,見孫小空長的還算可以,但不是相當的帥,不過身上的衣服,他雖然認不出是什麼牌子,但是質地柔滑,價值絕對不菲。
這樣一來,老闆娘對孫小空和凌子夏二人就好奇了起來,道:“一看你們都不經常吃我們的家常飯,這樣吧,我給你們炒幾個家常菜好了。”
“好啊,那就滿煩你了。”孫小空客氣地道。
“不麻煩不麻煩。”老闆娘擺手,一臉可親的笑容道:“對了,你們能吃辣嗎?”
孫小空看向凌子夏,自己倒是無所謂,就看凌子夏能不能吃辣了。
“可以,只要不是太辣就好。”凌子夏淡然地道。
“成,你們先坐着,我去給你們做。”
老闆娘笑呵呵的說了句,便走進了後廚去忙活了。
川菜館雖然有些污垢,但是桌椅都很乾淨的,凌子夏坐下後,孫小空走到冰箱旁,問凌子夏道:“你喝什麼?”
“純淨水就好。”凌子夏回道。
“好。”
孫小空給凌子夏拿了瓶純淨水,給自己拿了罐可樂,回到椅子上坐下。
將純淨水的瓶蓋擰開,孫小空遞給凌子夏道:“喏,給你。”
看到孫小空如此細心的一幕,凌子夏心中一暖,嫣然笑着接過。
“這裡人好少啊。”
小抿了一口水,凌子夏看向川菜館外道。
“人不少,只是飯館地方有些偏,所以纔看不到幾個人。”
也不知凌子夏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孫小空隨口回了一句。
“那在這裡開店,能賺到錢嗎?”凌子夏回過頭來,將目光投向孫小空道。
孫小空輕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命不一樣,生活也不一樣,你總不能強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生的一副好容顏,投了一戶好人家吧!那低階生產力從哪裡來,豈不亂套了。”
“呵呵。”
凌子夏掩脣淡笑:“的確,是我多愁善感了。”
“吳雪芬,你給我滾出來。”
恰在這時,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壯漢自門外耳入,進門之後,就大吼大叫。
凌子夏不喜的皺了下眉頭,但沒有說什麼。
孫小空看向醉漢,若有所思,沉默不語,醉酒是人家的權力,自己管不了那麼寬,只要他不來找自己麻煩就是了。
老闆娘聞聲繫着圍裙從後廚當中走出,憔悴的臉上多了一絲傷感,扶住站都站不穩的壯漢,數落道:“鄭英雄,你搞什麼鬼啊,大晚上的又喝這麼多酒。”
“你管老子。”
都說醉酒的人,腦子是清楚的,鄭英雄也不例外,一把甩開老闆娘吳雪芬,差點將吳雪芬甩倒在地,毫無憐惜之意的指着吳雪芬喝道:“拿錢,給老子拿錢。”
“你天天跟我要錢,我哪來那麼多錢給你啊,存款都快要被你敗光了。”吳雪芬欲哭無淚,委屈加氣惱地道。
凌子夏與孫小空對視,兩人心思明瞭,看出吳雪芬和鄭英雄是兩口子,不過鄭英雄顯然不是什麼好鳥,怪不得初見吳雪芬時,看吳雪芬那麼憔悴,那麼顯老,十有八九,就是這鄭英雄坑的。
“放你孃的狗臭屁,別說那麼多沒用的,你就說你給不給吧!”
鄭英雄眸框血紅,怒瞪着吳雪芬,喝道。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吳雪芬一想到自己在老家上小學的兒子,立刻硬氣了起來,淚水直流,堅決道。
“好,這是你說的,我這就去拿刀砍死你。”
鄭英雄吼着,便向後廚搖晃着走去。
“二位,讓你們見笑了,我老公喝多了酒,就喜歡撒酒瘋,你們見諒。”
難得來生意,吳雪芬自然不想被鄭英雄把客人下手,抹了把眼淚,對孫小空和凌子夏歉意十足的賠笑道。
“我們沒事,倒是你,沒事吧!”孫小空理解的對吳雪芬點頭,問道。
“沒事的,他鬧一會就困了,就消停了。”吳雪芬臉上出現一絲苦色,無奈地道。
“那就好。”孫小空笑着點了點頭,沒再搭話。
“吳雪芬,你今天死定了。”
鄭英雄從後廚出來,手中拿着菜刀,怒氣衝衝的走向吳雪芬。
吳雪芬好像對這一幕早已習慣了,不僅沒有流露出半分畏懼,反而將脖子讓給鄭英雄,道:“來,你砍吧,你殺了我吧,要是因爲兒子,我早就不想活了。”
鄭英雄頓了下,猶豫了起來,瞥了眼孫小空和凌子夏,像是感覺在外人面前跟自己的老婆認慫,有失自己的顏面一般,臉上兇光乍現,藉着酒勁咆哮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拿錢,要不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孫小空和凌子夏齊齊搖頭,爲吳雪芬抱不平,吳雪芬的命怎麼那麼苦,攤上這麼個老公,簡直倒了八輩子黴了。
“要不你幫幫她吧!”
凌子夏看不下去了,同情心氾濫,眨動着大眼睛,希冀的望着孫小空道。
孫小空苦笑:“這是人家的家事,我怎麼幫啊。”
孫小空不是冷血動物,心中自然是想幫吳雪芬的,但是世風日下,誰知道自己幫吳雪芬,搞不好被兩口子合起夥來,倒打一耙,那自己上哪說理去。
“沒有錢,兒子的學費還欠着都沒交呢,我上哪給你找錢啊。”吳雪芬淚眼婆娑,哭訴道。
吳雪芬的可憐,落入鄭英雄眼中,不僅沒有激發出鄭英雄半分良知,反而促使鄭英雄不耐煩了起來,舉起刀背,就要砸向吳雪芬的後背。
用刀背去砍吳雪芬,可見鄭英雄腦子還是清楚的,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即使殺的是自己的老婆,但是打人就不一樣了,尤其是打老婆,只要吳雪芬不報警,他就會平安無事。
“小空。”
看到此處,凌子夏神情立刻緊張了起來,粉拳緊攥,忙看向孫小空,投去乞求的目光。
孫小空本是不想多管閒事的,但是沒料到鄭英雄這麼禽獸不如,對自己的老婆,都下的去這麼狠的手,頓時坐不住了,像一陣狂風颳過,吹的的桌椅晃動。
看見菜刀砍向自己,吳雪芬愣住了,她心中對自己的老公,多少還是有點感情的,相信鄭英雄對她,也是有感情的,可是在看到鄭英雄揮刀砍來的時候,吳雪芬心灰意冷,平靜的閉上了眼,面對菜刀,無所恐懼,盡顯坦然,甚至在她的身上,令人能感受到一種解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