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正低頭喝水,年紀稍長的中年男子一口水噴了出來,將桌子上的文件打溼了一片,但他沒顧得上整理,反而擡頭瞠目咂舌的看着鎮定自若的少年,錯愕的道:“老王,我沒聽錯吧?”
“應該沒有吧?”年紀最長的男人皺着眉頭道:“除非我也聽錯了。”
“哈哈哈,張天放,有人向你叫板了,有趣有趣!”坐在張天放身邊的男子拍着桌子大笑。
“狂妄!”張天放冷冷的看着少年,沉聲道:“小傢伙學了幾年拳腳就目中無人,你以爲你是楊露禪還是董海川,敢向我挑戰?”
陳辰誠懇的道:“張局長誤會了,我還沒這麼不自量力,您是成名多年的大拳師,戰功赫赫,我哪是您的對手。”
“那你是什麼意思?”張天放見少年姿態放低了,火氣也降了下來,冷聲道。
“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想向您證明,以我的實力,不需要吳副主席賣這個人情,一樣可以堂堂正正的加入第十局!”陳辰笑道。
張天放眯着眼睛道:“你好像很自信?”
“自信源於實力,沒有實力的自信就是自欺欺人。”陳辰淡淡的道:“既然我加入了第十局,就立志要成爲第十局最精銳的戰士,我不想被您認爲我是一個吃閒飯混曰子的人。”
“有志氣!”張老拍拍少年的肩膀,笑道:“陳辰,我很看好你,在我看來要不了十年,你就可以坐上他們的位置了。”
西北分局的王局長驚詫的道:“張伯,你沒開玩笑吧?十年之後這小子就二十五六歲吧,能坐我們的位置?”
“張伯,暗勁巔峰和半步宗師之間的鴻溝不是時間就可以彌補的。”西南分局的龍濤隱晦的表示了他的不相信。
“我覺得有可能!”東北分局的李強沉聲道:“李景龍是暗勁巔峰,陳辰和他苦戰二十分鐘後最終將他力斃於拳下,已經證明了他的實力到了離半步宗師只差臨門一腳的地步,十年之內和我們平起平坐也不是沒可能,你們搞清楚,他現在還未成年,筋骨氣血還未到巔峰,假以時曰,說不定咱們第十局要出一個宗師也說不定。”
“P個宗師!就他?你還不如說我假以時曰能突破到宗師更靠譜!”張天放豁得站了起來,沉聲道:“陳辰,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來,讓我掂量掂量你的斤兩。”
其實不用試他也清楚,這小子敢這麼說,憑藉實力光明正大加入第十局肯定沒問題,而且他還是張伯親自領進來的,張伯的脾氣他太清楚不過了,比他還衝還執拗,雖然吳副主席發話了,但想讓他這麼痛痛快快的點頭還沒這麼容易,他老人家之前肯定試探過了,對這小子的實力很滿意才親自做嚮導帶他來這的。
“好吧,希望你能給我個驚喜!”張天放眼眸中精光閃爍,東南分局要的是精兵強將,下屬的實力越強越好,這樣和別人交起手來也能少死幾個人,統領東南分局多年,他已經見多了死亡,因此纔對實力不濟的人加入十局感到排斥,在他看來這無異於送死。
謝成國無奈的道:“都是同事,最好還是點到爲止吧。”
“放心,我不用化勁對付他,不會傷了他的。”張天放淡淡的道。
謝成國暗道我哪是擔心你,我是怕陳辰年少氣盛打起來沒個分寸跟你玩命,這小子可是個怪胎,實力不可以常理揣測。
幾人將桌子挪開,站在角落看着對峙的兩人,龍濤碰碰李強的胳膊,低聲道:“你認爲老張幾招能擒下這小子?”
“不好說,老張說了不用化勁,我看起碼要在十招之外了。”李強道。
“就算不用化勁,老張的對敵經驗、氣勢、勁道的發力精妙細微處也遠勝他,哪用得着十招,我看最多六招就夠了。”王石眯着眼睛道。
張老聽到這三人的話,冷哼一聲,卻沒有說什麼。
“開始了!”謝成國低聲道,幾人忙全神貫注,他們也想看看這不走尋常途徑混入第十局的小子實力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陳辰深知對方的實力在他之上,他不過是剛晉升半步宗師,而張天放已經在這個境界攀登了七八年,若是讓他先出手,自己怕是從開始就會被壓住,只有招架的份,沒有反擊的機會,因此他決定搶先動手……“來得好!”張天放看着勢如蛟龍,勁風撲朔衝殺上來的少年,眼睛一亮——好,從出手來看,他至少是暗勁巔峰,有點意思!
一記刁鑽兇狠的墊步炮拳直衝他的胸口,張天放不慌不忙的來開架式,左手如蟒蛇纏樹,唰地一下扣住了少年的肘關節,右拳似奔雷,迅猛無雙,轟向了他的頭。
“撒手!”陳辰的右臂以肩骨爲槓桿,猛地發勁一震,整條胳膊像是發怒的刺蝟般,全身尖刺豎起,暗勁如針,迫使張天發將左手回撤,免得手腕被震斷,同時側身,左肘帶着撕裂空氣的恐怖呼嘯聲頂向了張天放的右拳。
“轟——”筋骨碰撞,咧咧作響,如晴空炸雷,震得整個核心會議室都顫了顫。
陳辰以肘打拳,竟然沒佔一點上風,整個人被震飛了出去四五米遠,而張天放僅僅後退了三步,強弱十分明顯。
即便如此,觀戰的三大分局局長亦暗自吃驚,這小子竟然敢跟張天放硬碰硬,還沒受傷,了不起!
“嗯?”張天放皺了皺眉頭,甩了甩手,好古怪的勁道,竟然一波一波層層推進,如浪打浪般,一時不察竟然吃了個小虧。
陳辰後腳一跺,如猛虎下山,轉瞬之間衝到了張天放眼前,右手成爪從腰間轟出,如鱷魚撲食,抓向了他的肋下,張天放冷笑一聲,一記炮捶抽在了他的掌心,同時前進一步,沉肩墜腰,一個太極中的掩手肱捶撞向了他的胸口。
太極拳中的掩手肱捶和八極拳中的貼山靠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近身強攻的剛猛流招式,一旦被實打實的打中,輕則重傷,重則當場斃命,張天放雖然說了會手下留情,但一旦打起來,哪裡收得住手,要是陳辰實力不濟接不住這招,那隻能算他倒黴了。
陳辰右掌猛地扣住對手的拳頭,雙腳輕輕一點,如同大蛤蟆般原地跳了起來,從張天放的頭頂翻滾了過去,藏了很久的左拳如神龍探爪,破開雲霧轟向了他的後腦……張天放眼皮子直跳,千鈞一髮之際身子噼裡啪啦直響,高大的身軀猛地縮短了二十多公分,避過了陳辰的殺招,同時左拳發勁崩開他的手,身子一扭,雙腳猛地一跺,氣勢急速攀升,如山似嶽,右臂如充氣了般迅速膨脹了一倍有餘,帶着濃烈霸道的勁道,一拳殺了過去。
“暗勁最巔峰的一拳!”陳辰雙眼精光迸射,雙腳站定之後,全身一抖,似雄雞抖羽,又似老熊抖蝨,低聲咆哮一聲,雙拳合攏如炮,迎着張天放剛猛無敵的拳頭轟然砸了下去。
“咔——”張天放的腳深深的陷入了精鋼鐵板中,不僅如此,方圓一丈之內的鋼板竟然從中裂開了一道細微的裂縫,讓觀戰的幾人都神色異常凝重,都是大行家,誰不知道想在鋼板上留個痕跡很容易,但想震裂它卻很難,第十局核心會議室的地面鋼板肯定不會是劣質貨,這兩人的勁道疊加後已經超出了暗勁的範疇,這太驚人了!
“不用看也知道,這小子肯定被震傷了!”龍濤搖搖頭道:“這麼硬碰硬做什麼,又是個暴力狂。”
“結束了!”王石長鬆了口氣,讚道:“小夥子是個好苗子,十年後不死的話應該能接老張的班。”
“老張撿到寶了,孃的,老子怎麼沒這麼好的運氣?”李強罵罵咧咧的道。
如三位半步宗師說的那樣,這場帶有考察姓質的比試結束了,張天放默默地收回拳頭,看着正在咳嗽的少年,神色有些古怪。
“下手太狠了吧?這可是你的人啊!”龍濤上前擠眉弄眼的拍拍少年的肩膀道:“陳辰是吧?你看你的老大這麼不像話,你在他手底下也沒什麼前途,不如來我們西南分局吧,我會重點培養你的。”
“西南分局不好,那裡鳥不拉屎的,還是來我東北分局吧,沒事也可以去和俄羅斯那幫北極熊過過招。”李強湊上來也挖牆角。
“毛,還是來我們西北分局吧,咱們一起打東突去。”王石也不甘落後,搓搓手拉人了。
張天放翻翻白眼,揮手推開了他們,罵道:“都滾蛋,敢搶我們東南分局的人,當我死了啊!”
“曰,打傷了他你還好意思要人?”龍濤不滿的道。
“就是,剛纔都往死裡發勁了,一點也沒有前輩領導的樣子。”李強附和道。
“暗勁最巔峰啊,還只有十五歲,前途無量啊,來我西北分局吧,我再幹十年就可以退位讓賢了。”王石感慨道。
看到這幾個傢伙如狼似虎的搶人,張天放急了,擋在少年身前,插腰吼道:“還要不要臉了,當着我的面挖牆腳,去去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