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咒殺了滇南段家的兩個人後,料定段家需要反應時間,短期內不會確認道他的身上。
他也就不一直宅在酒店裡了,白天就去川蜀大學補補功課,晚上纔回酒店輔導迦麗思修煉。結果迦麗思在他兩三天的悉心教導之下,實力進步迅速,已經可以在背後凝聚出金紅色羽翼虛影。
迦麗思之所以如此迅速的就將聖光族七聖法中熾天使之法入門,一半是葉凡仙帝級別的指導;另一半則是她之前是S級光系異能者,有這個底子。
等她將兩片羽翼虛影全部凝實,就能修成兩翼熾天使,實力等同築基期道體境的修仙者。到那時,也就可以成爲葉凡的助力了。
不說葉凡這邊,段家這幾日可是夠忙活的!
段行楷親自赴滇南西南部大山,將隱居與千部苗寨中的白巫教苗長老,請到了南明市半山別墅。
“苗長老,實在是段家發生了大事,纔敢勞動您過來。”
半山別墅富麗堂皇的大廳中,七十餘歲的段正河端起茶盞,客氣地請坐在身旁的黑瘦老者用茶。
黑瘦老者大約五十多歲的樣子,留着山羊鬚,穿着灰色的長袍,就像一個晚清時期的教書先生。但從他偶爾閃現精芒的小眼睛,可以看出其絕非易於之輩。
正是段行楷前往千部苗寨請來的白巫教苗長老!
苗長老看上去比段正河要年輕二十歲,但段正河卻知道,不能以面相判斷眼前老者的年齡。實際上,白巫教的長老都是道家真人一般的存在,養生有術,要接近百歲纔有龍鍾之態。
苗長老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以含糊不清的普通話說道:“行輝賢侄和行璋賢侄長子的事情,我已經聽行楷賢侄說過了。白髮人送黑髮人,段老弟,你要節哀啊。”
段正河搖搖頭,緩緩道:“兒孫自有兒孫命,若真是出了意外,我也就認了。怕就怕,有術法邪徒謀算我段家啊!”
說道最後,段正河重重地將茶盞頓在茶几上。
苗長老擡眼看着段正河,沉吟了一下,淡淡道:“段家和川蜀孟家的事,行璋賢侄在來的路上和我說過了。我也看了一下兩個地方的錄像,從錄像畫面上看,不存在施術的可能。不過段老弟既然懷疑此事是金陵那個少將做的,那我便再走一樣,去兩個意外發生的地方看看。如果是術法造成了意外,現場總會存在一點法術痕跡的”
三個月前,金陵少將葉凡賭戰中戰勝神霄派神鈞真人,吞掉孟家資產。這件事情,早就在川蜀、滇南的上層圈子,以及武道界、修道界傳遍了。苗長老身爲白巫教的長老,自然也知道葉凡的事蹟。不過他並不害怕葉凡,就算對方真的獨自擊殺了神鈞真人,也不一定能對他構成威脅。
因爲他是施蠱的,有幾門殺手鐗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暗算宗師,根本不需要和對手見面。在身後更有整個白巫教做靠山,如何會懼怕一個沒有跟腳的少年宗師?
現代社會都是講聯合共贏的,一隻獨狼再厲害,也不能是一羣豺狗的對手。
何況,他的手段也未必比對方弱!
“如此,就勞煩苗長老了!”
段正河聽得苗長老願意去現場勘查,馬上出言致謝。陪坐在一邊的段行楷,早就吩咐身邊的下人將一個24寸的黑色行李箱從裡面的隔間搬了出來,輕輕放在茶几旁邊。
下人放好行李箱,輕輕打開,只見裡面密密麻麻堆放這黃金和美玉,最上面還有一張支票。
“苗長老,這是家父的一點心意,還請你不要嫌棄。”
段行璋親自上前,將行李箱釦好,放在苗長老的沙發側邊。
“段老弟有心了!”
苗長老滿意地點點頭。
收了段家金玉之禮的苗長老,自然是盡心盡力地爲段家解決疑惑。當天下午,就在段行楷的陪同下,前往段立羣飆車發生事故的外環線上查看。第二天,又前往段行輝住的大酒店房間勘察。
然而,任他如何檢查,如何施展咒術去感應,都查不出一絲法術的痕跡。
難道,段家的這兩個人,真的是意外而亡?
最終,苗長老只能將這個結論告訴段正河。
段老爺子也有些懵了,難道真是意外?那他段正河今年是走背運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孫子竟然在同一天發生意外失去。
儘管苗長老已經確認是意外,但段老爺子還是命令段行楷和段行璋約束自己的子女、老婆,最近這段時間都待在家裡,不要出去亂晃。段行璋更是連夜趕回了蜀都市,負責繼續對雄鷹集團施壓,快速拿下雄鷹;另外,還要派人監視葉凡的日常動態。
一面堅壁不出;一面快刀斬亂麻,拿下惹起禍端的雄鷹集團,結束紛爭禍源,同時監視可疑之人葉凡。但老爺子的這三個舉措安排的井井有條,彰顯老薑彌辣的本色。
葉凡這邊卻不去管段家有哪些動作,第三天晚上,他再次坐在了雲錦大酒店頂層套房的落地窗前。
“今天會是誰了?”
如同玩猜謎遊戲一般,葉凡十分冷酷地輕聲低語。
“去!”
他擡手向玻璃窗上打入一個琉璃球大小的幽藍色真元珠,猩紅色的繁複圖案再次被激活。
葉凡雙目垂簾,心神下沉,神念頃刻進去血色圖案之中。
一道道血色因果線在意念虛空中交織,葉凡淡然在其中穿梭。
照例,他選擇了最亮的那一根。
這是他今天晚上咒殺的目標!
撥弄因果線,只見畫面中,是一個十分嘈雜的酒吧。
三個年輕男子圍坐在VIP隔間內,有四個穿着暴露的妹子在陪他們喝酒。
其中一個臉色浮誇的年輕男子,估計就二十歲的樣子,坐擁右抱着兩個陪酒妹,手指在肆意的咒捏、撫弄,十分張狂。
女子將一杯烈性酒送到他嘴邊,另外兩個年輕人都高聲起鬨道:“周少,加油!”
“周少威武!”
浮誇男子自得地一笑,咬住方形玻璃杯,頭一仰,直接悶掉了一杯烈性酒。
此舉頓時讓身邊幾人高呼牛逼,就是臨近幾桌的也驚奇地看着這邊。
“這人是誰?”
葉凡微微皺眉。
三世因果咒不可能有錯,但他明明要找滇南段家直系血親算賬,施術用的也是段行璋的精血,怎麼就找上一個姓“周”的年輕人呢?
難不成,畫在玻璃上的因果咒殺符陣,過期失效了?
葉凡擡手撥動臨近的因果線。
在這個意念虛空中,所有的因果線都與滇南段家的人有關。代表一個人的因果線,有主因果線和次因果線之分別。主因果線中的畫面,是這個人當前時間的實時畫面;而臨近主因果線的次因果線,則展現着這個人的過去。
今日之國,往日之因!
葉凡一幕幕畫面看去,漸漸明白了眼前浮誇男子的身份。
他叫周明,是段正河的小女兒段行鈺的孩子。
段行鈺今年三十八歲,身材豐腴,臉蛋也很嫵媚,嫁給了滇南的省委裡的一位大員,育有一子一女。周明就是她的兒子,今年才十八歲,剛剛成年。
別看周明剛剛成年,但由於段行鈺對他太過溺愛,很是無法無天。
欺凌玩弄漂亮女孩,惡意報復致老師重殘,請社會流氓持刀捅刺同學……諸如此類的壞事不下二十起,是真正的無法無天!就在上個月慶祝他成年的聚會中,他還和幾個狐朋狗友灌醉了兩個來慶賀的女同學,玩弄、拍照。
這些惡行,任何一樁都足以將人送進去關上幾年,但由於周明的家庭背景,段行鈺病態的溺愛,父親的縱容,他沒有爲任何一樁惡行受到過懲罰,因此行事更加肆無忌憚。
滇南地界上,幾乎都知道太子爺周明這個名號。
“這是一個父母寵壞的孩子!”
葉凡微微搖頭,熊孩子哪裡都有,若是在普通家庭,父母不教導,社會也會給他深刻的教育。但是在大貴大富之家,父母縱容寵溺,熊孩子就會犯下越來越可怕的罪行,嚴重危害社會!
善惡到頭終有報,試問蒼天饒過誰?
葉凡輕彈周明的主因果線,施下了咒殺!
主因果線展現的實時畫面中,周明抱着的女孩,正拿着一瓶烈酒倒入杯中。然而在昏暗的燈光下,誰都沒有注意到,杯中的酒液顏色似乎變深了一些。
倒酒的那一瞬間,一整瓶酒液中,所有的乙醇盡數融進了酒杯之中。就連烈酒瓶中,能夠催發酒力的物質,也被按照最合適的比例融入酒杯之中。
現在,女孩端着的,是一杯真正的烈酒!
也可以說是一杯毒酒,在因果殺咒的作用下,這杯酒可以醉死一頭牛!
然而,周明十分裝逼地將女孩喂到嘴邊的這杯酒,再次一口悶幹。
他的身體沒有牛壯實。
所以不到五分鐘,他就醉死了!歪到在沙發上,像一條死狗,渾身散發着濃烈的酒臭。
陪周明喝酒的兩個年輕人,再感覺到不對勁後直接嚇傻了,把酒吧的值班經理叫了過來問罪。那經理聽說是滇南太子爺醉死了,嚇得面無人色,最後總算是反應過來,趕緊叫了救護車。
葉凡卻是知道,哪怕現在有一個尖端醫療隊在周明面前,也救不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