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山谷之中。
白巫一族的駐地內,寨子裡,數百道人影圍着篝火大肆慶祝。
今天是白巫一族的元巫節,族中下至三五歲的孩童,上到七八十歲的老者,皆是將家中最好的美酒美食獻了出來,舉辦了這場熱鬧的晚宴。
衆人高興的,不僅僅只是邪魔洞被鎮壓,還有陸辰這位聖使大人的到來。
預言當中,聖使出現,便將會帶領白巫一族重新在這片大陸上崛起,而他們,或許有一天再也不用世代被困在這十萬大山當中,看守這邪魔洞。
寨子廣場上,白巫一族的高層皆是圍桌而坐,四周的篝火旁,穿着各色服飾的白巫一族的族人,皆是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陸辰哥哥,這是我們白巫一族的元陽酒,是用來招待最尊貴的客人所用的。”
場間,陸辰受邀盤坐在一方長桌前,而身邊替他倒酒的,赫然正是姬長風的孫女,姬玉兒。
“元陽酒?”
聞着鼻下淡淡的酒香,看着身前面色微紅的少女,陸辰輕輕一笑,隨即接過酒杯,便是一飲而盡。
此時,同樣是在場間,看着陸辰如此豪爽的舉動,姬長風爲首的幾名長老,眼中皆是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
他們白巫一族的元陽酒,可是出了名的烈酒,就算是北方最烈的酒水,也不及這元陽酒一半,尋常白巫一族的族人,喝上一杯,恐怕就得醉上大半天。
這元陽酒,自然也不是像陸辰這樣喝的。
“這小子,元陽酒可是珍貴靈酒,如此吞服就算是族中高手,也難以抗衡元陽酒的藥性。”
不遠處,看着陸辰豪爽的一口飲盡那姬玉兒手中的元陽酒,一個二十出頭,穿着黑色服飾的男子頓時是面色一沉,頗有譏諷道。
不過就在他話音還未落下,只見得對面桌的陸辰,已然是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雙眸微微一閉,似乎在感受着什麼。
酒入吼中,一股火辣的感覺頓時襲來,陸辰將這元陽酒吞入腹中之時,絲毫未催動體內力量去化解這股火辣的酒勁,反而是任由這股火辣的酒勁,涌入到自己的腹中。
下一刻,酒勁在陸辰的體內散開,轟然是化作成了一股股火辣辣的氣流,散入到了陸辰的四肢百骸當中,一股醉人的酒意,便是涌上心頭。
僅僅只是一杯酒,陸辰此時便感覺到一股精純的元陽之力出現在了自己的四肢筋脈當中,尚不用陸辰煉化,這股力量便是融入到了陸辰的體內,讓陸辰感覺渾身一暖,體內的血氣彷彿是在此刻又精進了寸許。
“哈哈!果然是好酒!”
場間,就在衆人的注視之下,陸辰雙眼一睜,當即出口之時,便是放聲大笑道。
陸辰喝過的烈酒不少,靈酒更不再少數,甚至於他在釀酒方面,亦是造詣不小,但是這元陽酒,當屬陸辰喝過的最烈靈酒。
“這酒中居然含有元陽之力,一般人恐怕難以將其煉化,不過這元陽之力對血肉有滋補作用,其價值不比尋常丹藥弱多少。”
陸辰輕聲開口,此時這話出口之後,頓時也是讓場間衆人面色微驚,特別是坐在陸辰身前不遠處的那年輕男子,此時看着陸辰的目光中,更是帶着幾分目瞪口呆之色。
“不愧是陸聖使,竟然喝下一杯元陽酒,便猜到了其中的奧妙。”
幾位長老眼中的擔心之色散去,當即亦是衝着陸辰開口笑道,語氣中,自然是不忘帶着幾分恭維。
“陸辰哥哥你真厲害,這元陽酒,就算是我爺爺,也不敢這麼喝。”
元陽酒的烈性姬玉兒自然是知曉,此時見到陸辰無恙,反倒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少女心中一動,坐在陸辰身旁,卻是不由得有些小鳥依人般的開口道。
一時間,見到姬玉兒坐在陸辰身旁,一男一女有說有笑的樣子,對面桌前那穿着黑衣的男子,眼中更是隱隱有一股怒意攀升。
“可惡,要不是父親的計劃失敗,玉兒早就是我的了。”
一手緊緊地扣住酒杯,那黑衣青年面色泛冷,目光直直的朝着前方的陸辰和姬玉兒所在瞪去。
“玉兒,那傢伙又是誰,怎麼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眸光一掃,陸辰第一時間便是注意到了對面那穿着一襲黑衣,如同殺父仇人一般的注視着自己的傢伙,當即便是衝着身旁的姬玉兒便是開口問道。
乍一聽到陸辰這話,姬玉兒亦是一頓,隨即目光朝着那黑衣青年所在看去,俏臉之上,表情亦是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那是齊瑪長老的孫子齊僖,之前齊瑪長老就幾次向我爺爺提親,想讓我嫁給這個傢伙,不過我爺爺一直沒同意,因爲這件事情,齊瑪長老和我爺爺的關係,才變得有些糟糕。”
對於這齊僖,姬玉兒心頭自然是厭惡的很,這傢伙仗着自己爺爺是族中長老,在白巫一族中,一直都是胡作非爲,就算是大長老姬長風,礙於齊瑪的面子,也不得不對這傢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這齊僖追求姬玉兒可是許久,不過礙於姬玉兒的身份同樣不凡,齊僖倒是不太敢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齊瑪的孫子,對了,那老傢伙今天晚上怎麼沒出現?”
忽然是聽到姬玉兒這麼一說,陸辰這纔想起,這麼重大的場合,身爲白巫一族的長老,齊瑪竟然沒出現。
“你說齊瑪長老,我聽我爺爺說,齊瑪長老今日在鎮壓邪魔洞時,好像受了重傷,如今還在閉關調養。”
對於陸辰,姬玉兒自然是知無不言,當即再提陸辰斟上酒水時,便又是柔聲開口道。
“有意思,這傢伙這時候閉關了?”
一想到齊瑪在鎮魔大陣中的古怪舉動,陸辰嘴角一勾,隨即又接過姬玉兒遞來的酒水,仰頭一口飲入口中。
與此同時,就在那齊僖所坐之處。
似乎也是感受到了陸辰的目光看向自己,齊僖眼中泛起的狠色頓時是急忙掩蓋了下去,臉上帶着一絲慌亂,當即放下酒杯,便是藉故離開了場間。
“這傢伙有古怪!”
這齊僖還是太年輕,僅僅只是一個眼神,陸辰便看出了這傢伙對自己毫不掩飾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