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市三中”,楚市最有名的高中,素以高升學率着稱,根據媒體統計,楚市三中每年考取大學成功率在80%以上,這還是不算那些三類大學。如果這也算的話,那升學率就很恐怖了。所以,只要進入“楚市三中”,幾乎就等同於拿到一張大學錄取通知書。
當年,王河在中考時也是拼了命的複習,就差沒頭懸樑,錐刺股來讀書了。所幸,最後還是不負父母所望,考入了“楚市三中”。進入三中後,成績也還算不錯,一直中流。不過隨着文理分班,爲了能夠和甄洛在一個班,王河很果斷的選擇了並不擅長的文科。結果成績就一路下滑,最終成了班上的墊底。
望着“楚市三中”的校門,王河頗有一番重生的感覺。半個月前,自己在這裡遭遇到奇恥大辱,成爲全校笑柄。當時,王河以爲自己終生不會再來學校。但半個月後,自己此刻卻一臉平靜的站在校門口,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彷彿就在這半個月時間內,王河經歷了脫胎換骨。不過也是,現在王河擁有“暗黑系統”,只要在睡夢中的“暗黑世界”升級,自身也會升級。擁有這樣一套系統,自然也算是脫胎換骨。
不知道那些同學和老師看見自己如此淡然的出現在他們面前,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呢!王河暗暗揣摩。半個月前,在知道自己寫過甄洛的情書被貼到校門口的公告欄上時,王河當時那氣急敗壞,歇斯底里的模樣,此刻想來王河自個都覺得窩囊,恐怕當時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如同在看一個醜態百出的小丑吧。
不過這一切都成爲過去式了,如今,我——王河再也不會覺得自己卑微,再也不會向任何人低下自己那高傲的頭顱。自信的微笑之中,王河擡步走進三中大門。
公告欄!校門處便是公佈學校最新動態的公告欄,半個月這裡就張貼了王河寫過甄洛的情書。看見這公告欄,王河心中微微一抽,不過隨即便不再疼。雖然這次大大的丟了人,但是卻也是頭一個敢公開給甄洛寫情書的人不是麼!那些在嘲諷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人,他們又何嘗不是癩蛤蟆呢?只不過他們比自己更不如,連寫情書遞給甄洛的勇氣都沒有。
王河嘴角處掛着一絲淡淡的自信的微笑,從這一點看,自己比全校所有男生都要勇敢的多。
“河子!”一聲輕叫,似喜似驚。
王河回頭一看,自己在學校唯一的死黨——嵐風。倆人都是文科班的,都喜愛遊戲,因此成爲莫逆之交。不過和王河爲了甄洛而選文科班不同,嵐風卻是因爲覺得文科班不動腦,只需要死記硬背便能通過考試,偷懶才選擇了文科班。
“瘋子,你怎麼今天也這麼早來了!”王河也是極爲詫異。
這嵐風每天早上天沒亮就從家裡出發,美其名曰去學校早自習,但實際上卻在電腦室裡玩什麼《Q寵大樂鬥》,就那麼一個弱智遊戲還玩的忒帶勁,甚至把早飯錢省了去購買樂鬥豆。這種瘋狂行爲在王河眼中就是瘋子。這種破遊戲也值得花錢買,真是吃飽了撐的。當然,關鍵是這嵐風家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家,普通工薪階層,和自己家一樣。爲此,王河沒少數落他。
只是很奇怪的是,今個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王河奇怪的望着嵐風。
“河子,你……沒事了吧!”嵐風上下打量一番王河,小心問。
“呵呵,你是不是想要問我自殺後,身體還有沒有什麼事?”王河一眼便看出嵐風的小心翼翼,笑問。
“呃……”嵐風一驚,看看王河,一臉平靜,這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王河。在他印象中,他和王河倆人都是那種特愛面子的人。當初王河的情書被公開,嵐風就知道要遭,可沒等他來得及撕掉,已經全校皆知。隨後王河受不住衆人的奚落,大鬧教室後跑掉,然後就再也沒來。嵐風也去王河家看過,但王河卻在遊戲閉門不見客。嵐風也只好作罷。後來便聽聞王河在家自殺了,他還去醫院看望了王河幾次,不過每次去的時候王河都在昏迷中。他還準備今天去探望王河的,結果現在在校門口見到,而且王河居然一臉平靜,這實在太奇怪了。
“瘋子,你一定很驚訝我爲何這麼平靜,能夠這麼淡定的面對這事吧!”王河望着天空,淡淡說。
嵐風點點頭,這的確很奇怪。
“對於幾乎死過一次的人來說,沒有什麼看不開的。而且我想通一件事,我雖然人長的不好看,個子也不高,又瘦,學習也不好,家庭背景也不好,但並不代表我就天生低人一等。英雄不問出處,我相信我將來必定能夠成就一番事業。所以,學校這點小事,又有什麼看不開的呢!”王河笑說。
嵐風聞言眼睛一亮,猛地用他那熊掌一般的大手拍了一下王河,“行啊,河子,有覺悟,這次算是沒白死。”
“去你的,怎麼說話呢。誰白死了。”王河聽聞,一陣笑罵。
“哈哈~~~,走,我們一起學上課,誰要今天敢給你臉色看,看我不揍他。”嵐風舉着自己棒槌一樣的肉拳說。
嵐風和王河雖然是莫逆之交,但是人的外貌卻比王河要有賣相多了,1.85米的大個,膀大腰圓,雖然平常臉上掛着190斤胖子特有的笑容,看上去很是憨態可掬,但是不笑起來,卻也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等閒人根本不敢靠近。
“瞧你說的,都是同學,談什麼揍不揍的。對了,你還沒說你今天這麼早來幹嘛呢?”王河問。
“對了,剛纔被你給打岔,差點忘記了。”嵐風看看四周,將王河一摟,拉了過來。王河比嵐風矮一個頭呢,正好嵐風低頭便是王河的耳朵。
“河子,你知道你那情書是誰放到這公告欄的麼?”嵐風小聲的道出一個驚天秘聞。
王河全身一緊。雖然說他現在已經看開,但是對於把他情書公開的那個小人,卻是有着恨意的。有人問孔子:“以德報怨,何如?”孔子回答:“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王河也一直在想如何揪出這小人,但卻沒有任何線索,而看樣子嵐風知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誰!”王河低聲問了一句。
嵐風愣了愣,剛纔王河這低聲喝問,讓他居然有種害怕的情緒,彷彿他面對的不是死黨,而是一個洪荒猛獸。不過再看,王河依然是自己那個死黨,雖然臉色冷了些,但絕對是自己那個高中三年玩在一起的死黨。
“是許柯和方宇倆人做的。這半個月,我就一直在暗暗調查是誰做的。昨天我晚上去玩遊戲,結果拉肚子,在廁所蹲坑時,聽見有人在說這件事,我立馬起來……,後來那人告訴我,這件事就是許柯和方宇做的。所以,我準備今早就在這校門口,狠狠的揍他們一頓,讓他們嚐嚐被人羞辱的滋味。”嵐風目露兇光,一臉兇殘,“媽的,敢欺負我兄弟,他們不想活了!”
王河聽聞這話,心頭一陣炙熱,這纔是死黨啊。不過這麼當衆揍他們兩個,那嵐風麻煩可就大了。這畢竟是學校,而且是校門口,嵐風要爲自己出氣,揍了他們倆人,那可麻煩。
“嘿嘿,放心吧,我會裝作揀東西故意撞他們一下,然後挑他們刺,到時藉機揍他們一頓。哼哼,學校就算知道,大不了把我們各打五十大板,記過嘛。反正馬上要畢業了,也無所謂了。”嵐風得意笑說。
“瘋子,謝了。”王河重重的錘了一下嵐風的胸口,“不過這事不能這樣做,那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何況,我的仇,我會自己找他們算。”
嵐風驚訝的望着王河。以往王河要在外面被人欺負,勒索什麼的,通常都是嵐風出面。事後王河也會擺出一副不再追究的樣子,今個怎麼了,居然這麼硬氣,要自己報仇。王河這變化可夠大的。不過嵐風對自己死黨的變化卻是異常欣喜,他一老早的就認爲王河太過弱懦,不是男人。王河能夠這麼硬氣,他是絕對爲王河高興的。
“行,那我不插手,不過你到時解決他們時,通知我一聲。媽的,這種卑鄙小人,不揍一頓實在不解氣。”嵐風摩拳擦掌說。
王河一陣莞爾。
“好狗不擋道,站在校門口,當看門狗麼!”一個尖酸的聲音突然響起。
王河和嵐風回頭望去,正好是嵐風想要揍的人許柯和方宇到了。不過二人身邊還有一人,萬鴻,班上的體育委員,人高馬大的,和嵐風不相上下,不過卻沒嵐風那麼胖,全身肌肉線條明顯,學習雖然一般,但體育成績卻着實了得,而且聽說還學過幾年散打。平常和許柯等人走的近。
“媽的,許柯,你狗嘴裡吐的是象牙麼!”嵐風一聽就有氣,指着許柯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