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互瞪視的時候,鐵牙在一旁把用來發電的檸檬卸下來,放在嘴裡吮了起來。秦瑟和蠑敏相互威脅了半天,最終還是各自坐下。
“我的檸檬片呢?”
“……”鐵牙正在默默地吮吸着。
“死宅,你一天到晚做這些東西,有什麼用?”秦瑟用雜誌擋着臉,漫不經心地說。
“你每天化妝有什麼用?”蠑敏不客氣地反問。
“那還用說,變漂亮啊,人也會有自信啊,回頭率也會增加啊……”
“然後勾引BOSS!?”
“嘩啦!”秦瑟手裡的雜誌被撕成了兩半,她柳眉倒豎:“死宅,你說什麼?”
“啊哈哈,臉紅成這樣,我就知道你在勾引BOSS……秦瑟居然喜歡BOSS啊,啊哈哈!”
秦瑟一掌拍在桌子上,手掌居然深深地嵌了進去:“再胡說我就宰了你。”
“我胡說?”蠑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湊過去瞪着秦瑟,“你爲什麼今天不做飯?”
“那是因爲……那是因爲今天沒買到菜。”
“這樣啊,那你爲什麼今天不打扮了呢?”
“起的太晚了……我爲什麼要在你面前打扮啊!”
蠑敏像抓住對方的小辮子似的,突然大笑起來,秦瑟的臉漲得更紅了。
“給我去死吧!”一掌拍下,桌子碎成兩半,蠑敏像猴子一樣靈活地從椅子上向後躥去,居然倒吊在一盞電燈上,還在不住地挑釁:“來啊來啊,蕩婦。”
“你逼我說你奶奶嗎?”秦瑟氣得牙癢癢。
“你敢說,我就把你剛纔的話讓BOSS聽……我錄音了喲。”
“我纔不信!”
“愛信不信,反正我錄下來了。”
秦瑟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我們出去打,萬一把家裡東西打壞,BOSS回來肯定要發火。”
“也好,不過桌子是你打壞的,鐵牙,你看見了吧……”
“……”鐵牙默不作聲地坐在那,一臉呆相。
“我知道附近有個公園,現在人應該不會多,我們去那裡打好了。”
“怕你是小狗!”蠑敏翻身落到地面,抓起牆邊靠着的大傘,“鐵牙也去吧,當個裁判。”
“哦。”鐵牙慢吞吞站起,他站直身體的時候,腦袋幾乎觸到了天花板。
兩人離開房間的時候,一邊下樓一邊還在相互損對方,“蕩婦”、“死宅”的話不斷從樓道里傳來,到了小區外面,蠑敏撐開傘,那把傘比普通的傘幾乎要大一圈,而且傘把也很長,傘柄呈現彎曲狀。
蠑敏踩在彎曲的傘柄上,緊緊地抓住傘把,這把傘會自動吸收妖力,量非常小,幾乎不易察覺到。當妖力吸到了一定程度,傘面突然鼓了起來,栽着蠑敏輕飄飄地飛了起來,他在上面大聲喊:“蕩婦,我先過去找塊空地,你和鐵牙慢慢爬過去吧,哈哈!”
“你這個得志的小人!你要是敢在那裡做什麼手腳,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不知道這威脅的話有沒有傳到蠑敏的耳朵裡,他已經越飛越高,變成了一個小黑點,然後慢悠悠地(實際上飛行的速度是很快的,在旁觀者眼中是慢悠悠的)向東邊飛去。
……
公園裡,陸蘇和錦斷正在散着步,今天的人確實不算多,特別現在正是下午,零零散散幾個遊人在涼亭里納涼。廣場前面的大片湖域,一片波光粼粼,看上去給人一種很清爽的感覺。
錦斷踢了下用來攔機動車的大石球:“這個東西能踢走嗎?”
“你想把鞋踢壞啊。”
“嗚!好熱啊,也沒有地方賣冰淇淋。”
“小姐,現在是中午啊,我們去樹林裡呆一會吧。”
“好。”
公園的三分之二是一大片原生樹林,步入其間,斑點樣的光影撒落在身上,大概是樹木很豐茂的原因,四周都非常安靜,兩人獨處這裡,陸蘇突然有點緊張。
“你怎麼了?臉這麼紅!”錦斷好奇地打量他的臉。
“呃……我們是不是……”
“什麼?”
“……要做點啥……”聲音極小極小地說。
“啥?你說啥?”
“沒有!”陸蘇支支吾吾地低下頭,手心裡在冒汗。其它的事情都能拿下主意,甚至是給自己的大腦開刀這種生死攸關的事情,但每次和錦斷獨處,卻都是緊張得什麼也做不了,而錦斷似乎又是個慢性子,對氣氛的感知力很弱。
腦子裡突然浮現起仇牢說過的話,男人要主動一點……他咬咬牙,好不容易暫時閒下來,好不容易兩人此刻獨處,總不能等錦斷主動吧,魄力啊魄力!
“錦斷!”他握緊錦斷的手。
“恩?”
“找地方坐下吧。”
“這裡很涼快,坐這吧……哇,地上好髒,裙子會弄髒的。”
“倒轉!”
陸蘇複製了一個牀單在地上,兩人總算是可以坐下來了,但牀單的暗示效果實在是太大了,又是在這種人際罕至的地方,忍不住又面紅耳赤起來。
錦斷跪坐在那裡,拍拍自己的腿:“來吧,我抱着你睡覺。”
“啊?”
“別客氣!”她滿不在乎地說。
陸蘇躺下,隔着裙子枕着她的腿上,仰視着錦斷的臉,映襯着天光的她的面容,看上去如同冰雪雕成的一樣美麗聖潔。
他的手落在錦斷的腕上,慢慢向上滑動,沿着她滑膩冰涼的胳膊一直向上,最後握緊她的胳膊,柔軟又滑膩的觸感,似乎在給予他繼續“征服”未知領域的勇氣。
錦斷突然露出會意的笑,抱着他的腦袋在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喂,蘇,我看書上說,經常兩個人會帶着牀單到野外……”
“你看的什麼書啊?”
“別打岔,到野外鋪好牀單,然後野餐……很有意思吧,我從來沒試過呢!”
“我就知道……”一如既往的坑爹回答,“還吃啊,才吃過午飯。”
“氣氛不一樣嘛!”
“哼!”陸蘇突然翻身抱住錦斷,壓倒她,兩人的臉近在咫尺,“我想把你當‘野餐’!”
似乎突然意識到什麼,錦斷白皙的臉突然紅了:“你想幹嘛?”
“想!”
“……”不解地打量着他。
“……”
嘴脣輕觸到嘴脣,語言已經變得無關緊要,錦斷的身體不安分地動起來,似乎是陶醉在這樣的氣氛下。陸蘇的手滑過她柔軟的臉頰,滑到脖頸,到鎖骨,正要往下的時候卻被錦斷本能地抓住。
時間在這一瞬間宛如被無限拉長,陸蘇的心狂跳着,同時也感覺到錦斷的心臟在胸膛裡劇烈地跳動。似乎是終於下了某種決心,錦斷鬆開了手,陸蘇的手慢慢向下移動,向着那塊處女地,最後輕輕覆蓋在上面。
雖然隔着布料,但依然可以體會到那種酥軟美妙的觸感,如同微弱的電流在刺激着他。這在他的人生中,還是第一次,心跳不禁再次加速,跳得好像要從嘴裡蹦出來似的。
錦斷推開陸蘇:“你這個壞人!”
“你才知道?”
“你……你不是想在這裡吧……我說啊,在這裡會被人看見的!”
彷彿是一種子彈上膛不得不發射出去的衝動,之前的猶豫已經一掃而空,陸蘇喝了一聲“倒轉”,手裡出現一把槍,他看也不看地對天開了一槍,立即驚起林間的無數飛鳥,嘰嘰喳喳地四散逃跑。
“現在鳥都沒有,人更不會有。”
“哼!”錦斷冷笑一聲,手滑到陸蘇的肚子,大概是因爲現在的姿勢,腹部繃得緊緊的,先前鍛煉出來的幾塊腹肌也變得硬綁綁的了。
“在摸什麼?”
“腹肌啊……告訴你個秘密哈,女孩對腹肌是最沒抵擋力的……你的比空覺大師的差遠了。”
“你要早幾年認識我,連這幾塊都沒有,饒了我吧。”
他的手向下滑動,觸到錦斷的肚皮,那裡也是一樣的柔軟。
“你怎麼沒有腹肌?”
“蠢貨,我怎麼會有……肌肉和爆發力是兩碼事。”
“這樣啊……”
“你們雄性對女孩哪裡最沒抵擋力?”
“胸!”
“啊啊,難怪你老是盯着蟲婷看……”錦斷挑起一隻眉,“混蛋啊。”
“你把空覺大師的錄相定格,對着它流口水,我也沒說過什麼啊。”
“這是兩碼事,空覺大師已經不在了,他永遠活在我的心中。”
“好嫉妒啊……不過你看,天性如此,沒有什麼可指責的。”
“不可以,你的心裡只能有我,聽見了嗎?”
“明白啦!”
手指繼續向下滑動,掠過大腿,到達裙子的邊際,停下,然後伸進裙子裡,一點點向上,陸蘇的心裡在打着鼓……後來回想起來,在午後的樹林裡這麼幹實在是有點孟浪,不過當時已經滿腦子充血,完全沒考慮過什麼。
錦斷本能地抓住他的手,這一次抓得很緊:“喂,你真的要這裡……那個啊……”
“善始善終嘛!”
“喂喂,不行的……會疼死的吧,我還是從來沒有過……”
“你和我舅舅沒有過?”
要是這句話問的是人類的女性,大概當場會發飆,但好在對象的沒有忌諱的錦斷……當然,差點摸到死穴的陸蘇完全不知道。
“沒有呢,他好像把我當成神仙一樣看,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尊敬。”
“把你當神仙看?”陸蘇不禁想笑。
錦斷咬着嘴脣,鬆開阻攔的手,這似乎就是默許了,陸蘇心花怒放地繼續前進,就在這時,很掃興的事情發生了。
錦斷突然推開他,指着天空說:“看,你看,是風箏!”
陸蘇擡頭一看,頭頂上確實有個可疑的小圓點在飛行,但怎麼看也不像風箏……那東西懸停了一會,又離開了,難道是UFO不成?
不過管它是什麼,此時的陸蘇恨不得舉槍打爛它。
……
“死宅,你怎麼又回來了?”秦瑟和鐵牙走在去公園的路上,蠑敏突然從天而降。
“蕩婦,我們的戰鬥取消!”
“什麼?你說取消就取消,我還想好好修理一頓你呢。”
“那種事情以後再說吧!”蠑敏眉飛色舞地說,“你猜我剛纔看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