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州飛往燕京的航班上,張浩天心情沉重,雖然林飛已經答應出手,可他對自己戰友的牽掛卻總不能釋懷。
在和林飛講述那過去的事情時,他不僅感激安建寧的生死救護,更對那些年紀輕輕,就長眠於南疆的年輕兄弟們,感到深深地愧疚。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平穩降落在了燕京機場。
一輛掛有公安部牌照的商務車已經等候在了停機坪。
林飛、張浩天和譚輝一下飛機就直奔3011醫院。
3011醫院作爲全軍總醫院擁有雄厚的醫療技術和實力,此刻安建寧部長就安靜地躺在其中一個特護病房內。
兩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就守在病房外面。
看到張浩天他們的到來,一直守候在病房裡的陳怡然趕緊出來迎接。
“你辛苦了,嫂子,現在安部長的情況怎麼樣了。”
張浩天緊緊地握住了陳怡然那瘦弱乾枯的雙手。
陳怡然已是滿頭銀髮,她滿臉憔悴,似乎已經幾天都沒有閤眼。
“情況和下午的時候差不多,現在已經很晚了,要不先安排你們休息一下吧。”
陳怡然很感激張浩天他們的到來,但自家老安現在情況不樂觀,她也沒心思過多寒暄。
“張叔。”
站在陳怡然旁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跟張洪濤打了個招呼。
“這是安世強?好幾年沒見了,變得成熟很多了,現在還在國安局?”
張浩天跟安世強握了握手,安世強是安建寧的兒子,現任國安局某處處長。
“是的,我一直在國安局。張叔,要不我先帶你們去休息一下吧。”
安世強說着就準備帶張浩天他們出去。張浩天聽了這話並沒有動身,他迴轉頭看了林飛一下。
“要不我們還是先看看安部長的情況吧,晚點休息也沒關係的。”
▲ttКan▲¢〇
林飛站在張浩天身旁說到。
“這位是?”
陳怡然覺得很奇怪,怎麼這麼個年輕人會來替張浩天做決定。
剛纔張浩天帶着林飛和譚輝進來的時候她就看見了他們。
陳怡然以爲他們都是張浩天手下秘書或者其他什麼辦事員之類的,只是微微點頭招呼之後並未跟他們過多交談。
現在這最年輕的小夥子居然先說話,這讓她和安世強都有些奇怪。
“是這樣的,嫂子,這位是林飛,別看他年輕,卻有一身非常神奇的本事,我這次來,就是特地請他來幫忙看看安部長的病情的。”
陳怡然和安世強都感到有些詫異。
不過陳怡然知道張浩天是個做事非常穩重可靠的人,所以她並沒有因爲林飛年輕就排斥他,只是用懷疑的眼光看着飛。
安世強雖然也沒有說什麼,但他的神態和眼神都表示對林飛不太相信。
張浩天也理解他們的感覺,自己當初病倒的時候,俞明娟何嘗不也是這副表情。
“嫂子,這樣吧,讓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
張浩天並沒有急於解釋,他相信林飛的本事,所以他想進去以後用事實說話。
“那這樣也好。”
陳怡然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這是的時針已經指向了凌晨兩點。
同一時間,在馬來國首都吉隆坡郊外的一座別墅內,一位面容枯槁的老人正在房內木塌上打坐。
他的身前還樹立着一塊黑色的木牌,木牌上用紅色顏料刻畫着一個惡鬼的頭像。
老者看似木然不動,但仔細觀看的話,就可以發現他嘴脣在不斷蠕動,一些古怪的音調從他嘴裡不斷飄出。
在離老者不遠處,還跪坐着一位身着黑衣的年輕男子,他神態恭敬地跪坐在那一動不動,緊緊盯着那位老者的一舉一動。
在別墅一樓的一個房間內,幾位馬來人正坐在裡面商議着什麼事情。
坐在沙發正中的是一位身胖臉肥脖子粗的男子,他脖子上戴着粗大的金項鍊,兩個手上還帶着幾個大金戒指,他正坐在沙發上抽着雪茄。
胖男子的兩側沙發上還一邊坐着一位男子,其中一位黑瘦精幹,另一位則面色較白,但眼袋虛浮,一副明顯精氣消耗過度的感覺。
胖男子是馬來國最大的販毒組織頭目,他吐出一口雪茄問道:“阿都巴大師怎麼說?”
“阿都巴大師說,只要再過三天,就能看到結果了。”
坐在旁邊的黑瘦精幹男子說道。
“這次過來的華夏國公安部長是徹底盯上我們,而且與我們有合作關係的我國那位部長先生也被他察覺到了。我前幾天派人找他談過,發現他非常強硬,根本不會跟我們合作,所以只好請阿都巴大師出手了,這樣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
坐在沙發另一邊的男子說道。
“給他們一個教訓也好,這次我們損失了價值上億美元的貨物,下次一定還要從華夏國賺回來,華夏國的市場一定要牢牢抓住,誰擋我們的財路,誰就是我們的敵人。”
胖男子傲慢地說道。
他這次花高價從外地請來了最厲害的降頭師,一定弄死那位華夏國的部長,出掉心中的那口惡氣。
林飛等人走進特護病房,只看見安部長一動不動地躺在病牀之上,有一位護士正在旁邊查看着儀器上的數據,並做些記錄。
護士看到這麼晚還有人過來看望,感到有些奇怪,擡起頭看了林飛他們一眼。
張浩天看到安建寧那緊閉的雙眼心裡非常沉重,他沒想到前段時間看上去還精神矍鑠老戰友一下變成了這樣。
他看了看旁邊的林飛,希望他能再次施展那神奇的醫術,拯救自己的救命恩人。
陳怡然和安世強都沒有出聲,這兩天他們也遭受了太多的打擊,精神也都有些萎靡了。
“嫂子,醫生怎麼說?他們打算怎麼治療?”
張浩天問道。
“醫生做了各種檢查,都沒查出病因,但他們都感覺不是很樂觀。”
陳怡然回到道,她的神色有些黯然。
林飛站在病牀旁仔細觀察着安建寧,他發現安建寧的生命力正在慢慢流逝。
“這樣下去,安部長最多不會超過三天。”
林飛輕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