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兩人又硬憾了一記,但武烈陽卻依舊緊抓着長劍。
“撤手。”
葉長命拼盡全力想要抽出長劍,可武烈陽卻又順勢衝了過來,左拳再次狠狠砸向葉長命的腦門。
砰。
近在咫尺,避無可避。
葉長命只能再次揮起拳頭,毫無花哨的跟武烈陽硬憾了一記,可就在此時,更爲強烈的虛弱感再次襲來。
不能再戰了。
葉長命果斷鬆開了長劍,向着大海深處激射而去。
“葉長命,哪裡逃?”
形式就此逆轉,武烈陽高舉着長劍,風馳電掣的追了上去。
轟。
葉長命也學着武烈陽,一頭扎進了波濤洶涌的大海,並在入海的瞬間全力催動水系法則,掀起十幾米高達驚濤駭浪。
用我玩過的把戲來對付我,呵呵。
武烈陽冷笑着俯衝而下,全力驅動着水土雙系法則。
“起。”
隨着武烈陽的放聲咆哮,海水瞬間分向兩側,露出了大片無水空間,緊接着,海底的泥沙也飛速隆起,並將猝不及防的葉長命頂出了地面。
“殺。”
武烈陽俯衝而下,高舉着長劍殺向葉長命。
葉長命縱身而起,躍上三十米高空。
武烈陽眨眼衝到,不屑說道,“葉長命,不是我鄙視你,你我同爲修真者,但在功力相同的情況下,無論是玩水還是玩泥巴,你都不是我對手,更何況,我現在的功力還更勝於你,你別想從海底逃走。”
“閻羅恨,這是你逼本座的。”葉長命沖天而起,緊盯着武烈陽,獰聲大喝道。
“狠話就不用說了,事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武烈陽用長劍指着葉長命的鼻子,冷冷說道,“還有什麼絕招都一併使出來吧。”
“閻羅恨,你當真要跟本座同歸於盡?”
武烈陽聳了聳肩,更加不屑說道,“葉長命,你不是一直都很囂張嗎?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就知道耍嘴皮的慫貨了?”
“既然你要找死,本座就成全你。”
“廢話少說,出手吧。”
“啊……”
在武烈陽目不轉睛的注視下,葉長命再度仰天咆哮起來,突然間,一蓬血霧從葉長命身上崩裂而出。
上當了。
這王八蛋竟然還修習了邪惡的血遁術。
血遁術是一種以燃燒生機,自毀修爲爲代價的超級逃遁術,也是一種極度邪惡的逃遁術,修煉人羣主要是魔功修煉者和血族。
之所以說血遁術是邪惡遁術,主要有三個原因:其一、血遁術會在一瞬間榨乾人全身鮮血,還會大幅燃燒生機,施展過血遁術後,人的修爲會大幅降低,還會變得極其虛弱,也極度嗜血,那時,他會被嗜血慾望完全左右,瘋狂吸食人血,不管遇到什麼人,他都會將他體內的鮮血吸得一乾二淨,哪怕是襁褓中的嬰兒。
所以,施展過血遁術後修煉者都會大肆殘殺普通人,尤其是落在人羣密集區域時。
其二、血遁術如同罌粟,只要施展過一次血遁術,他們就會對鮮血成癮,會終生吸食人血,而本來就以鮮血爲食的血族則會食慾大增,對鮮血的渴求數倍增強,另外,隨着修爲的不斷提升,他們對鮮血的需求量也會隨之而大幅提升,這又會造成無數血案。
其三、修煉血遁術需要藥引,而最好的藥引就是已經發育成熟,但卻仍是處子之身的少女元陰之血,這就意味着,葉長命已經禍害了不少無辜處子少女。
血遁術一旦全面發動,葉長命的速度便會變得奇快無比,武烈陽就再也沒機會將其斬殺了。
千鈞一髮之際,武烈陽也不再保留了。
“殺。”
天煞絕學,荊軻拔劍。
武烈陽的身形化作一道殘影,鋒利的長劍帶着無可阻擋之勢,狠狠刺向葉長命的咽喉。
“殺。”
避無可避,葉長命只能全力揮出右手,狠狠拍向長劍。
錚。
長劍被葉長命拍得偏離了咽喉,狠狠刺進了他的右肩,但葉長命也爲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他的右拳被武烈陽從手掌中部一劍削斷,半截手掌帶着五根手指無力墜向大海。
“啊……”
說時遲那時快,沒等武烈陽發起第二次攻擊,血遁術便已完全啓動,葉長命的身影化作一道血色殘影,眨眼衝到了百米開外。
武烈陽沒有徒勞追擊,他身形一晃,穩穩接住了葉長命的半截手掌,隨手取下了葉長命的儲物戒,然後便猛然發力,將半截斷掌捏成了肉泥,灑進了波濤洶涌的大海。
葉長命倉皇而逃,武烈陽也不敢在這裡多呆,因爲他也不知道葉長命有沒有調動後援人馬。
武烈陽旋即沉入大海,一邊全力恢復着匱乏的靈力,一邊小範圍驅動着水系法則緩慢前進。
話分兩頭。
雖然一直是白可人帶着孫可馨前行,但孫可馨畢竟只是個普通人,整整一夜和大半個白天的不眠不休,還是讓她疲憊不堪,關鍵是,海水不能喝,孫可馨直覺喉嚨都快燃燒起來了。
白可人不會水系法則,又還要帶着孫可馨,她體內的真元也已消耗殆盡,但白可人是蠱女,在御蟲御獸方面更勝武烈陽一籌。
白可人輕鬆控制着一頭鯊魚,帶着孫可馨穩穩坐在鯊魚背上,騎着鯊魚乘風破浪而行。
終於能浮出海面自由呼吸新鮮空氣了。
環境的改變和白可人的神奇深深吸引住了孫可馨,讓她的狀態明顯好轉了很多,但極度的乾渴卻始終沒有得到緩解。
“孫小姐,你能弄到水嗎?”孫可馨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能。”
“謝謝。”孫可馨虛弱說道。
“孫小姐,你坐穩了。”
話語剛落,白可人就縱身而起,凌空掠出十米開外,輕鬆斬殺了一條一米多出的大魚。
“我不是烈陽,不會水系法則。”白可人用軟劍劃開大魚的血管,指着汩汩流淌的鮮血,說道,“孫小姐就將就着喝吧。”
“這能喝嗎?”孫可馨舔着乾涸的嘴脣,苦笑問道。
“喝是肯定能喝的,只是孫小姐敢不敢喝的問題。”
“我……”
聞着刺鼻的血腥味道,看着刺眼的鮮紅色,孫可馨不禁有些爲難。
“試試吧,能喝就喝幾口,實在喝不下去就再忍忍。”白可人搖頭說道,“烈陽生死未卜,我得趕緊把你送去那座孤島,再趕回去看看。”
“武烈陽不是讓我們在那裡等他嗎?”孫可馨忍不住說道。
“他是我男人,就算真要戰死,我也不會讓他孤單上路。”白可人遙望着武烈陽激戰的孤島方向,決然說道。
他們纔是真愛。
白可人之言,讓孫可馨不由得生出一種喉頭髮酸的感覺。
“孫小姐,你試試吧。”
白可人很快收回目光,將大魚送到了孫可馨嘴邊。
孫可馨猶豫了一下,猛地閉緊了雙眼,將乾涸的嘴脣湊到了大魚的傷口上。
血腥味道撲鼻而來,讓孫可馨直欲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