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來到江口市，沒直接去找黃天華，而是來到了屠三那裡。
屠三一臉的愁容，見到秦堪，也沒一點笑容。
“坐！”他毫無表情地對秦堪說。
秦堪很順從地坐在他的旁邊。
“動手了。爲了商會的事。”半晌，屠三冒出這三個字出來。
秦堪轉過頭，看着屠三，沒有說什麼，等着屠三進一步說明。
又是半晌，屠三才說：“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秦堪擡起頭，說：“我能夠做什麼呢？”
屠三說：“你可以做很多事。譬如，你可以把老豪保護起來；你也可以把黃天華控制起來；你還可以把黃天華殺了。不過，位面戰爭那就只能由你直接指揮了。但是，我有些擔心，你還指揮不了他那些人。所以，最好是能夠留下黃天華，不讓他成功，但又讓他指揮位面戰。至少讓他推遲進商會。”
秦堪頭皮都是麻的，屠三所說的，一條也不好完成。
首先，保護老豪就很難弄，他根本就不相信秦堪。這不能怪他，因爲他根本沒理由相信秦堪是他這一邊的人。
第二條，控制黃天華，又要他指揮位面戰，這幾乎是不能完成的事。你說殺他了，這個不難，但是秦堪絕對不能殺黃天華，秦堪還要把黃天華交給朱義。
秦堪搖搖頭，實話實說：“你說的，對我來說都很困難。”
屠三還是和先前一樣，身子往後仰，看着天花板，“他已經動手了，還有不少人是支持他的。爲了進商會，老豪有大麻煩了。他會身敗名裂的。至少，這人得留下一條命。這一點，你應該能夠做到。”
秦堪說：“留他一條命，沒問題。不過，我要接近他，相當的困難，他根本就不信任我。”
“不信任你？要獲取一個人信任，這還不簡單嗎？”屠三這才笑了，“做我們這一行的，就是要人敵人信任你都應該能夠辦到，何況，你是真心幫助他？”
秦堪點點頭，說：“師父教訓得對。”
“你再去見見老豪，就說，我要見他。”
秦堪吃了一驚，說：“你要見他？你們怎麼可能見面？誰不知道黃天華是你的徒弟？再說，安排你們見面，這個不現實呀。”
誰知屠三哈哈一笑，說：“我相信你，你能夠辦到。”
秦堪頭皮又是一麻，這麼難的事，一點道理都不講，硬逼着人家去辦，還帶上一個大帽子，我相信你，嗯，他又不是普通人，說能見就能見的？
秦堪一肚子委屈，一肚子的憤怒。
好吧，有什麼辦法呢，看來，不讓他們見一面是很困難的。
秦堪從萬佛山出來，剛好碰見黃天華的車隊進來，他被攔住了。黃天華是急於做商會的老大的。
“你來了萬佛山都不來見我？”黃天華顯得有些不高興。
“您不是忙着嗎？”秦堪泰然地笑着說。
“再忙，我們見面的時間還是有的吧？走，進去聊聊。”
沒法子，秦堪只好跟着黃天華進了辦公室，兩人坐下，黃天華滿面春風地笑着說：“見老頭子幹嘛呢？”
“也沒別的事，隔這麼久，就來請一下安。”秦堪說。
“還是你孝順，他這麼多徒弟，就你一個人表現最好。”黃天華似笑非笑地說。
“談不上孝順。不過，這麼大年紀的人，看一次，就少一次。”秦堪說。
“嗯，他現在全憑你的天籟針維持着。我看啊，他可以走了，這麼大年紀了。”黃天華認真地說。
“師兄，你這話，是不是不應該出自你之口？”秦堪驚訝地說。
黃天華微微吃了一驚，“嗯，我說的也是實話呀。”
秦堪說：“這樣咒師父，我覺得你不對。”
黃天華冷冷地一笑，說：“秦堪，你根本就不知道，師父是什麼人。這老傢伙，竟然反對我進商會。”
秦堪大吃一驚，大聲說：“你敢對師父怎樣，我跟你沒完。”
黃天華一愣，隨即笑着說：“還是你對師父好。不過，我怎麼會對他怎麼樣呢？他反對我接任商會，我不計較他，看在他是我的師父這層關係上，也看在你的面子上。”
說完，黃天華喝了一口茶，說：“不是我忘恩負義，你知道嗎？他準備搞掉我。”
秦堪說又是吃了一驚，說：“不可能吧？師父都已經退休了，把權力交給你了。”
“嗯，師弟就是天真，他的核心權力還不是牢牢抓在手中。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在西南幾國，你手中的兵是哪來的？”黃天華一臉的憤怒。
秦堪無語了。
屠三確實還有一些權力沒有交給黃天華。
“不過，你放心，師弟。師父，我還是會恭恭敬敬的，只要他不與老豪聯手，我會好好地照顧他，讓他頤養天年。”
秦堪不好說什麼，他只能夠敷衍。
“這樣就好。”秦堪說，“你真要對師父怎麼樣，我會和你翻臉的。”
黃天華聽秦堪這麼說，哈哈哈，大笑幾聲。
秦堪不知道他笑什麼。
但可以聽得出來，這是他不懷好意的笑。
“秦堪，問你一件事，你覺得我成功的機會有多大？”黃天華問。
秦堪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因爲，商會的事，我聽不到消息。這個，你自己應該心裡清楚啊。”
黃天華拿着一串珠子，怔怔地看着，半天才說：“五五開。”
“五五開？”秦堪確實很吃驚，“怎麼會是五五開呢？難道不是八二開，九一開？”
黃天華搖搖頭，喝了一口茶，“你給我的茶葉，我捨不得喝，我擔心今後沒有喝了。”
“不會，今後你天天都可以喝到。”秦堪說。
“是嗎？”
“是的。”
“只怕是你說客氣話。”
“不，這句話，我一定兌現的，我讓你一輩子都有這種茶葉喝。”
黃天華陰惻惻地笑了笑，“但願師弟這句話能夠實現。”
“聽說在查老豪的經濟問題？”
黃天華又是一笑，說：“你也聽到了？”
“我在臨海市聽到的。”
“老豪不聰明。”黃天華說，“要是他聰明的話，到這個時候了，他怎麼可以出經濟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