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坐着,海的盡頭,開始漸漸有紅光亮起,仿若有火在海底燃起,有火光從海底透出來。
可就在這時,夏雲傑卻聽到了輕微的鼾聲,小心翼翼地扭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秦嵐正緊緊抱着自己的手臂,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
海盡頭的一縷紅光灑過來,落在秦嵐那張線條分明的漂亮臉蛋上。筆挺的鼻子,長長的睫毛,細長的眉毛,紅潤小巧的嘴巴,一切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恬靜。
這一刻,夏雲傑看到的分明是一個讓人分外忍不住驚醒,心生愛慕疼愛的柔弱美女,卻哪還有半點女局長的凌人氣勢!
火紅的太陽一點點從海平面升起,夏雲傑卻不忍心叫醒秦嵐,他就這樣靜靜看着她,不知不覺中目光順着她秀巧的下巴、如天鵝般白皙修長的脖子,落在了她微微敞開的領口,那裡有一抹驚心動魄的白嫩,還有高高的聳起。
夏雲傑不敢再看下去,重新將頭轉向了海平面,一輪紅火的太陽正躍出海面。轉眼間,原本黑暗一片的大海,變得波光粼粼,美麗無比。
夏天,就算是大清早,太陽的陽光依舊很耀眼。
熟睡中的秦嵐很快就被耀眼的陽光給刺醒了,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竟然整個人偎依在夏雲傑的肩膀上,雙臂緊緊抱着他的手臂。
秦嵐一下子如同觸電一般,急忙鬆開手,然後坐直身子,故作鎮定地用手捋了捋被海風吹亂的秀髮,然後責怪道:“啊,太陽已經出來啦,你怎麼也不叫醒我?”
只是說這話時,俏臉卻忍不住飛起一抹紅霞。
秦嵐做夢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不僅跟一位比自己小十來歲的大男孩偎依在海邊等着日出,而且竟然還就這樣抱着他的臂膀睡着了。
“見你睡得香,就沒叫醒你。”夏雲傑看着陽光下俏臉飛霞,表情卻已經開始變得一本正經的秦嵐,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感到一絲失落。
黑夜讓很多人意亂情迷,但白天卻讓很多人恢復了清醒。昨晚不過只是嵐姐心情低落時的一時迷亂,她又豈會真喜歡上自己這個酒吧的打工仔!
看着夏雲傑眼神裡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失落,秦嵐不知道爲何心裡也情不自控地感到一絲失落,時間過得真快,又是一個炎熱的夏天!
不過很快她就爲自己內心莫名的失落而感到好笑,昨晚不過是心情不好,又喝了點酒,這纔有些失態而已。他不過只是一位剛剛中專畢業的大男孩,自己今年都三十歲了,都已經是市公安局副局長了,難道還會喜歡上他不成?無非對他有好感把他當弟弟看罷了。
“哦,現在回去吧。昨晚害得你一晚上沒睡,現在肯定很困了。”秦嵐把心頭那一抹失落好笑地甩到腦後,然後起身輕輕拍了拍屁股上沾染的粉塵,說道。
“好的,回去吧,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夏雲傑跟着起身,率先跳下岩石,然後站在下面伸手準備着給秦嵐搭一把手用。
看着夏雲傑站在下面伸着手,秦嵐不禁想起了昨晚夏雲傑站在上面,手一拉,自己投懷送抱的事情,芳心突然有些慌亂。但很快,秦嵐便暗地裡自嘲地笑笑,然後往下爬,只是當手再次握着夏雲傑那看似修長秀氣卻很有力氣的手掌時,秦嵐的心還是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動,腳一落到沙灘上,便急忙不動聲色地鬆開了手。
鬆手時,心裡忍不住暗暗笑自己有毛病!
回到徳雅小區,時間其實還很早,不過才早上六點還沒到。夏雲傑見卯時還沒過去,便端坐在牀上運轉“禹王訣”修煉了起來。
因爲在公安分局的經歷讓夏雲傑對這個社會有更深刻的認識,也讓他的心性在不知不覺中更趨向於成熟穩重,今天的修煉,夏雲傑發現自己運轉功法時,心態明顯比以前平穩了一些。那原本帶着一絲暴戾,仿若隨時會如火山爆發的巫力,在這樣心態的引導下,運轉得比往日四平八穩了不少,仿若溫順的小羊。
“閱世間百態,悟百味人生!”當卯時過去,夏雲傑緩緩睜開雙眼眺望東方,耳邊響起師父在世時說過的話,心中頗多感慨。
如果師父沒有諄諄教導,如果一開始自己就用巫門術法賺取錢財權勢,久而久之,自己是否也會迷失了本性,成爲羅大偉那樣仗着父親官權就無法無天的人呢?
夏雲傑不敢肯定是否會迷失本性,但他知道,若自己一開始走的就是用巫門術法攫取錢財權勢,自我肯定會極度的膨脹。就像羅大偉一樣,仗着自己父親的官權,每每爲所欲爲,卻沒人敢管,久而久之,他就再也沒了顧忌,認爲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
起身去盥洗室洗洗刷刷,然後又回到臥室補覺到中午邊,夏雲傑才起牀。
中午就一個人,夏雲傑也懶得折騰午飯,拖着拖鞋出了門,準備去小區門口附近的沙縣小吃將就着對付一頓。
徳雅小區門口,停着一輛金盃商務車。
車子裡,光頭強坐在副駕駛位上,兩眼紅紅的,顯然是一夜沒睡好。但此時他依舊精神抖擻地死死盯着小區門口。駕駛位上是他最信任的小弟,阿標。
早上,一到上班的時間,光頭強就跑進體彩中心兌獎。五注特等獎,同一個人中得,這在江南省體彩歷史上也算是頭一回,光頭強去兌獎,體彩中心是專門開了“綠色通道”,由專人在貴賓室接待室裡辦理手續,並且有農業銀行的工作人員專門到貴賓接待室裡幫他辦理儲蓄手續。現在他口袋裡就揣着存有稅後兩千萬鉅款的農行卡。
不過光頭強兌換了特等獎後,什麼地方都沒去,先是隨便擠上一輛公交車在市區裡瞎兜了好一段時間,然後才下車叫阿標來接他。坐上金盃車後,光頭強什麼都沒說,只說去徳雅小區。
“強哥,這都一個半小時了,你等那小子究竟幹什麼呀?那小子就是個邪門的傢伙,避他都來不及呢!”雖然光頭強兩眼有神,但阿標卻有些不耐煩道,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實在有些怕夏雲傑那個變態的傢伙。
“什麼小子不小子,下次記住,不管在什麼場合,都要叫傑哥!”光頭強聞言不滿地瞪了阿標一眼道。
“不至於吧,強哥。那小子雖然能打,卻也沒……”阿標不解道。
“叫你叫傑哥就叫傑哥,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光頭強擡手對着阿標的腦袋甩了一巴掌道。
“是,是,我叫傑哥還不成嘛!”阿標很無辜很委屈地看了光頭強一眼,心想,也不知道強哥今天吃了什麼藥,這大熱天的要跑這裡來等那變態的傢伙,而且連私底下都還得管他叫哥。
阿標心裡正嘀咕着,夏雲傑從小區裡走了出來,兩眼佈滿血絲的光頭強看到他出來,頓時兩眼一亮,急忙推開車門下車。阿標見狀也跟着推開車門,下了車。
夏雲傑見光頭強和阿標朝自己迎面走來,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對光頭強這類人,他自然沒什麼好感,沒什麼事情自然也不希望遇上他們。不過今天他們顯然是特意來找他的,所以夏雲傑不喜雖是不喜,但還是頓足看着他們。
“傑哥您好!”光頭強快步走到夏雲傑面前,然後恭恭敬敬地鞠躬叫道。
“傑哥!”阿標見老大都這樣了,哪敢怠慢,急忙也跟着恭恭敬敬地鞠躬叫道。
兩個大男人,一個還是光腦袋,看起來特兇悍的男人,對着一位小年輕鞠躬,這場面看起來還是挺驚人的,引得進出小區門口的人們紛紛側目,好在天氣炎熱,小區門口進出的人沒幾個。
“找我有什麼事情?”雖然小區門口進出的人沒幾個,但夏雲傑還是頗爲不習慣,聞言不耐煩道。
“我想請傑哥您指點迷津,接下來我應該走哪條路好?”光頭強並沒有因爲夏雲傑的不耐煩而心懷不滿,相反他越發得恭敬小心,說話連腰都是彎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