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尊者說得有理,獅駝王他們肯定擔心本護法擊敗夏雲傑之後,會繼續征伐他們,所以特意邀請了孫猴子過來。不過那孫猴子倒是有幾分本事,他若插手聚窟洲的事情,我們還真有些難以拿下獅駝王他們。”逢蒙目中流露出一絲忌憚之色道。
他師承巫祖后羿,箭術無雙,整個仙界很少有人能擋得住他的后羿箭術。但孫悟空卻是一個例外,因爲他有不死不滅身,他的箭術只能傷他卻殺不了他。一旦他近身,對逢蒙而言就失去了他最大的憑仗。
若孫悟空出手助獅駝王等人,再加上獅駝王等人本就是最頂尖的金仙,就算逢蒙也再不敢輕言征伐獅駝山。
“這倒也是。這孫猴子修煉有不死不滅身,如今又突破成爲了太乙金仙,就算副教主親臨,也無法再輕鬆鎮壓他,倒是讓人頭疼。不過好在,他只是爲獅駝王等人而來,不是爲這一戰而來。只要我們殺了夏雲傑,這聚窟洲大部分地盤終究便真正落入我們之手。”毗那夜迦說道,他真正關心的是擊殺夏雲傑,至於聚窟洲的利益糾紛,他的根基不在聚窟洲倒是並不怎麼在乎。
“夜迦護法說得在理。夏雲傑乃玉帝親封的聚窟洲仙王,佔着正統大義,一旦他羽翼豐滿,便可名正言順征伐整個聚窟洲,是我們真正的心腹大患。至於獅駝王他們,終究只是披毛帶甲的山野妖王,就算有孫猴子幫助,也成不了氣候,假以時日,總也能慢慢把他給滅了,倒是不用急在這一時。”文殊廣法尊者沉聲道。
他乃闡教上古十二金仙,在仙界說起來就相當於我們現在說的根正苗紅的科班出生,就算獅駝王等人實力很強大,他對上他們也有着一種天生的身份上的優越感,所以提到獅駝王時會用“披毛帶甲的山野妖王”來形容。
“正是!夏雲傑此子絕不能留。他一天在聚窟洲,就一天威脅着我西方教在聚窟洲的大計。”逢蒙點頭道,目中殺機迸射。
“既是如此,那就無需再多言,現在便殺了夏雲傑,免得夜長夢多!”毗那夜迦目透兇光道。
“夜迦護法卻是心急了,現在還沒到時間呢。再說我軍還有人馬陸續趕來。”文殊廣法尊者淡淡笑道。
“該來的人基本上都來了,也不差那點人馬。”毗那夜迦不以爲然道。
文殊廣法笑笑,不再言語,顯然是認同毗那夜迦的話。
“時辰也快到了,夜迦兄就再等上片刻吧。”逢蒙笑着擡頭看了下天空,跟着笑道。
“那好吧。”毗那夜迦只好無奈地點點頭。
……
“仙王殿下,夏立求見。”大旗之下,夏雲傑正遙望西方,有闢寒天君上前來,單膝跪地稟告道。
“叫他過來吧。”夏雲傑暗暗嘆了一口氣,心情沉重中卻帶着一絲說不出的欣慰。
“是!”闢寒見夏雲傑肯召見夏立,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急忙領命而去。
他與夏立算是有了患難與共之情,之前夏立被夏雲傑呵斥走,他心裡一直如刺在哽,如今見夏雲傑肯召見夏立,這纔去了心頭之刺。
“下官拜見仙王!”夏立到了夏雲傑跟前,單膝跪地,滿臉慚愧道。
夏立本來憤然離去,但憤怒之後冷靜下來再仔細一思想,猛然發現夏雲傑似乎是有意激他離開。否則他一位區區仙君,以夏雲傑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實力,既然怒他擅自行動,又何必親自駕臨大瞿郡,怒殺敵軍兩位頂尖金仙呢?
於是夏立又一路返回聚窟洲。纔剛到聚窟洲他便聽到了有關仙王向西方教箭山逢蒙護法下戰書之事,心中愈發認定自己的猜測,急速趕來大瞿郡。
“你既已離去,又遠在蓬萊仙島,又何必回來呢?”夏雲傑看着眼前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心情很是複雜。
“一日陛下沒有新的調令下來,下官一天就是仙王帳下仙君!仙王要與西方教箭山一戰,下官身爲仙王帳下仙君,又豈可以臨陣逃脫?”迎上夏雲傑複雜的目光,夏立心頭一震,鼻子莫名地感到一陣發酸。
這一刻,他終於確認上次夏雲傑果真是故意要激走他。至於爲什麼,夏雲傑要這麼做,夏立想不明白。
不過這一切,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戰即將拉開序幕。
“也罷,既然你決意與本王一同進退,便隨本王一戰吧。”夏雲傑看着夏立堅定的表情,心中突然涌起一絲自豪。
這便是我夏雲傑的兒子!鐵錚錚,頂天立地的男兒!
“領命!”夏立見夏雲傑點頭,莫名地一陣興奮和熱血沸騰,腰桿猛地一挺,領命退下。
夏立剛剛退下沒多久,一個袒胸露乳的肥胖男子,手握一金剛忤踏空而出,然後將金剛忤對着夏雲傑遙遙一指道:“夏雲傑,西海一別,別來無恙啊?”
“甚好,甚好,有勞護法掛念了。”夏雲傑下了雲豹馬,又拍了拍它的腦袋,那雲豹馬在他身上蹭了蹭,目中流露出一絲不捨之色,然後遠遠離開,似乎也知道這一戰非同小可。
“如此就好,你我今日也該有個了斷了?”見夏雲傑踏空而出,滔天的殺意從毗那夜迦身上散發出來,席捲過龍侯山上空,仿若一頭絕世兇獸朝着夏雲傑撲來。
“呵呵,聽護法的意思,莫非今日是你我二人一戰?其他人並不插手嗎?”夏雲傑淡淡一笑,雙目朝遠處的逢蒙,還有正悄然繞到他身後的文殊廣法尊者掃了一眼,故作糊塗道。
見夏雲傑面對三位太乙金仙,依舊談笑風生,雖然明明知道此戰他肯定必死無疑,觀戰者還是情不自禁爲他的風範所折服,心生濃濃敬佩之意。
“夏賊子,莫耍嘴皮,像你這等大肆殺戮,無道之輩,人人得而誅之!”毗那夜迦見夏雲傑當面譏諷他,怒喝一聲,金剛忤呼地一下就對着夏雲傑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