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不過是剎那間發生的事情!
“白老大!”可就在這剎那間,白朝藉助馬楷祥的身子、將自己狠狠推了出去!直撲向白小桃!
白小桃狠狠的踹在乾腿部。
而乾的一拳,卻重重打在護着白小桃的白朝身上!那力道,直接將白朝重重打在地上;就像一塊巨石落地,掀起陣陣塵土。白朝嘴角噴出鮮紅的血來,背部被血染紅。對於如今的白朝,這一拳差點兒要了他命。
可白朝,依舊緊緊抱着白小桃;把他護在懷裡。
“哥哥!”白小桃哇的一下哭出聲來;面對黑軍千軍、面對乾,白小桃不曾流下一滴眼淚。看到哥哥受傷,小桃整個人都崩潰了。
乾也並不好受,別看白小桃年紀小、他的一腳絕非常人能夠承受;乾也重重倒在地上,捂着腿部疼痛不已。黑軍成員都楞神了,誰也沒想到、白小桃竟能將社長打倒。
“別哭了!”白朝強忍劇痛,怒聲吼道,“忘記哥哥說過的話了麼?”
白小桃一愣,下意識反應過來;扛着白朝一個箭步便跳躍上了奧拓車。馬楷祥在這一刻也迸發出潛力,飛快的鑽進主駕駛。
“他們想要跑!”
“不能放他們走!”
奧拓車在黑軍人羣中橫衝直撞,很快衝出黑軍兩千人的包圍圈;畢竟沒人傻到要和車硬剛,都是紛紛躲避。最多也就是甩幾把砍刀,打在車上無關痛癢。
“給我追!”乾憤怒站起來,指着奧拓車逃竄方向怒聲吼道。
衆黑軍成員,紛紛上了麪包車;好傢伙!兩百多輛麪包車,在主幹道上追逐一輛小小奧迪。
蕭子易饒有興趣的看着,登上了天台直升機,“白朝,你總是能給我帶來意想不到的事;這場遊戲,我還有些捨不得結束呢。”
這是一條被封鎖的主幹道,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像是羣狼在遼闊的草原追逐獵物,兩百多輛麪包車如狂野的豺狼、追逐那輛小小奧拓。
放在任何地方,這都是無法無天的事。
但,這是蕭家;江南省地下皇帝蕭家!當他們真正的爪牙露出來,就連政府都將爲之一顫。
奧拓車內。
“哥哥……”白小桃抱着自己哥哥,眼淚汪汪;血與淚混雜在一起。
白朝顫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小桃細嫩的臉蛋,露出虛弱的笑,“哥哥和你說過什麼?男孩子不許哭,哭了哥哥就不喜歡了。”
白小桃忍住淚水,慌張的用手拭去血與淚,“小桃不要哥哥不喜歡,小桃不哭;哥哥你別死,小桃以後會乖乖聽你話的。小桃再也不調皮了,哥哥你答應小桃不要出事。”
坐在前排開車的馬楷祥,眼淚早已決堤。
若不是爲了救他,白老大怎麼可能衝動的喝下那杯渙骨散?若不是他,白老大也不會出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白老大……不願讓他死!
白朝摸了摸小桃腦瓜,“小桃乖,哥哥怎麼可能死?哥哥是冥組組長啊!”
白小桃噗的一下笑了、孩子的笑容,“嗯!”重重點點頭。
馬楷祥看着後視鏡漸漸逼上來的麪包車羣,又看了眼前方被幾輛卡車擋住的路段;憂心忡忡的問,“白老大,前後都走不通了;我們該怎麼辦?”握着方向盤的手,早已大汗淋漓。
白朝沉吟幾秒,“喬盛在嗨吧?那個你們最近打下的場子?”
馬楷祥頓時眼睛一亮,大喜道,“嗨吧就在附近!對!可以找喬盛!”猛地調轉車頭,直奔嗨吧而去。
白朝顯然沒有馬楷祥那麼開心,神色有些凝重。
“喬盛!你快開門啊!我和白老大被人堵了!喬盛,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啊!”馬楷祥拼命敲打着門,大聲吼道;從剛纔的欣喜,覺得自己和白老大有救了;到現在的絕望,遲遲不見喬盛開門。
而麪包車羣已經追了過來,兩百多輛麪包車徹底堵死白朝三人的去路;一個個身穿黑衣,拿着砍刀的黑軍成員從車上來。個個獰笑着看着已成強弩之末的三人。
“喬盛!你他嗎開門啊!”馬楷祥歇斯底里的大吼並不能換來門的打開。
與此同時,在嗨吧裡。
幽暗的燈光下,坐着幾十號人;喬盛痛苦的閉着眼,大口喝下杯中的酒;小弟們大氣不敢出一聲,他們明白外面是怎樣的危險。
蕭家黑軍出動,寸草不生!
“你今天若是敢幫白朝他們,你以後就別進喬家!”喬盛接着電話,電話那頭是喬二爺的怒罵聲,“白朝得罪了蕭家,就算他有通天本領也只有死路一條!別管閒事!”
喬盛面無表情的舉着電話,“父親,白老大是我老大。”
“去你嗎的老大!”喬二爺氣急罵道,“那是蕭家!是黑軍!你知道今天蕭家多大手筆麼?封鎖了南城主幹道!連政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算什麼東西,敢管蕭家的事!”
“就是你父親我去了,白朝一樣被砍成肉沫!”
喬盛陷入猶豫痛苦的抉擇中,過了良久、喬盛狠狠的將酒杯砸碎;用同樣憤怒的話迴應父親,“我今生可能一輩子跟隨父親,進入黑社會這條道;但我今生,只有白朝一個老大。”
“我不能,眼睜睜看着老大被砍死在我門口。”
“我不能,坐以待斃!”
啪嗒!
手機被喬盛狠狠砸碎在地,喬盛一腳踹翻桌子、大聲吼道,“給楷祥和白老大開門!迎他們進來!”
“喬少,那可是黑軍……”
一位小弟話還沒說完,被喬盛一刀子捅死!喬盛將屍體推倒在地;握着冰冷的刀,冷漠的掃視衆人,“還有誰,對我的話有意見!”
門外,黑軍兩千人悉數到來;緩緩包圍着三人。縱使他們明白三人都已不行,但白小桃的餘威仍在。
但這樣,更是讓馬楷祥痛苦不已;死亡悄然臨近的感覺很折磨人,還不如給個痛快。馬楷祥絕望的閉上眼,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麼?這一刻,腦子是空的。
白朝自始自終都是面色平靜,喬盛沒開門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旦開門,那將是喬家對蕭家的宣戰。
白朝淡然的坐在地上,抽着煙;看着黑軍逼近,像是在看一場安靜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