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神醫,這位該不會是你找來的托兒吧?”楊勇信一看這架勢就忍不住出言質疑。
病人一聽這話似乎瞬間火了,轉身就給了楊勇信一個大嘴巴子:“你丫的能不能別一說話就暴露智商?如果這裡不是醫院,老子真想削死你!”
楊勇信被打,原本還準備發火,可看到病人氣勢洶洶的樣子,頓時又有些慫,略帶些心虛道:“別逼我叫保安!”
“叫保安?有本事你就叫啊,我倒要看看你們醫院還講不講道理了!”病人冷笑,“從治療一開始,你這混蛋就在旁邊冷嘲熱諷,老是說給我鍼灸的醫生這不行那不行,尼瑪手術過程中嚴禁被打擾你不知道嗎?老子剛纔都想跳起來打你了!”
“還有,什麼叫老子是小醫生的託?敢情你是看不起老子還是看不起小醫生?人家醫術比你好,脾氣比你好,不跟你計較你剛纔手術過程中一直瞎比比,你還反咬一口,非得強行從人家身上找點屎出來是嗎?你這人內心就這麼陰暗?”
楊勇信啞口無言。
他其實還真不敢叫保安,畢竟剛纔確實是他理虧,如果叫來保安,讓病人把剛纔發生的事情都傳出去,那他的名聲在醫院裡就算是臭了。
病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虛,直接朝着他那邊啐了口,不屑道:“什麼叼毛玩意兒,老子這種混社會的都還知道對好人好點呢,你倒好,長得人模狗樣的,卻好壞不分,就知道瞎雞毛玩兒窩裡鬥!”
楊勇信臉色很難堪。
病人卻懶得理會,只是再度將目光轉向唐楓,客氣道:“小醫生,剛纔謝謝你了,怎麼稱呼?”
“唐楓。”唐楓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幫自己出了口惡氣,心裡一陣感激,嘴上也客氣了不少。
病人在衣服上擦了兩下手,後笑眯眯的主動伸出手,客氣道:“白小聖,開餐廳的,常年跟廚房打交道,火氣大,剛剛被唐醫生鍼灸過後,真的前所未有的舒服,太感謝了。”
“客氣了,要謝的話就謝謝我師父吧,都是我他教的好。”唐楓和他握手的同時,順便捧了下吳清源。
白小聖馬上看了眼吳清源,跟着道謝:“那也謝謝吳醫生,有空的話到我的餐廳吃飯,你們去都給你們免費。”
說着,他掏出兩張名片,分別遞給吳清源和唐楓。
吳清源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卻眉開眼笑,顯然是也覺得臉上有光。
唐楓收下名片,正要道謝,白小聖突然又附到他耳邊,小聲提醒道:“那個王八犢子如果之後再跟你對着幹,可以打上面電話。咱們這種混社會的,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找幾個人幫你修理修理他再容易不過了。”
說完,白小聖快速回到原位置,一邊揮手離開,一邊笑着朗聲道:“謝謝唐醫生和吳醫生了,之後如果身體有什麼毛病,還來找你們。”
唐楓笑着目送白小聖離開,後將目光轉向楊勇信。
楊勇信神色有些訕訕。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唐楓故意一副困擾之色,片刻後才一拍手,豁然開朗般道:“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而已。”楊勇信不信唐楓的鍼灸水平真在自己之上,“扎針過程中犯了這麼多忌諱,就算真的醫好了病人,十有八九也是運氣。”
倪晚清親眼見證了過程,雖然想幫唐楓說話,可是也有些底氣不足。
她不懂鍼灸,可是也覺得唐楓剛開始鍼灸時,表現得確實很不專業,哪怕病人真的被醫好了,她也有些懷疑是運氣居多。
“唐楓鍼灸過程中,確實犯了些忌諱。”吳清源終於發話了。
這話一出,楊勇信底氣馬上足了起來,當即數落道:“就是,鍼灸有幾大忌諱,其一是扎針動作不利索,刺入穴位後鬆手慢;其二就是行鍼中間間隔太久;其三是不顧病人反應,死板的按照固定方法落針……”
“勇信說的這些忌諱都對。”吳清源肯定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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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勇信這時候開始相信唐楓真的是運氣好才成功醫好白小聖了,正要繼續數落,吳清源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整個鍼灸過程中,唐楓只是因爲手生,在第一次落針時犯了點小錯誤。”
“院長。他第一針和第二針之間的時間間隔……”楊勇信還以爲吳清源是沒注意看唐楓鍼灸全過程,想提醒一句,可話還沒說完,吳清源就直接打斷:“唐楓落針的時間點,控制得非常好。”
楊勇信說不出話來了。
吳清源卻繼續道:“你們都忘記了吧,唐楓在來學醫之前,最最引人注目的點是什麼?”
“眼力!”倪晚清第一個反應過來,“外公你以前說過,他是鑑定師,能鑑寶,更能鑑人。對於人身上的細微變化,幾乎明察秋毫!”
“對!”吳清源眼神無比欣慰,“唐楓這方面的能力,連我也比不上啊。所以,他剛纔行鍼過程中,做到了我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完美把控鍼灸節奏!做到了無數中醫夢寐以求的效果!”
“這麼厲害?”倪晚清眼睛閃閃發亮,再次看向唐楓的眼中甚至帶上了些不好意思,“枉我居然還以爲他只是僥倖才醫好患者……”
“你是外行,看不出來也正常。”吳清源說着,若有深意的對着楊勇信道,“爭強好勝不可怕,被負面情緒矇蔽了眼睛纔可怕。勇信,你需要好好反思反思了啊。”
楊勇信聽到這麼明顯的敲打,身體狠狠震了下。愣了好一會兒後,他彷彿纔回過神來般,呆呆的看向唐楓。
唐楓臉上依舊掛着笑容,見他看過來,馬上提醒道:“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兩週了,所剩也就兩週而已了噢,我已經快要做好準備了。你呢?”
楊勇信知道他所指的是之前的賭約,胸口一陣發悶。
不久之前,他才故意提了賭約,試圖來刺激唐楓,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一口氣在胸口足足堵了好一會兒後,他才咬牙切齒道:“路還長,別太狂,指不定誰輝煌!”
說完,握着拳頭轉身離開。
離開的瞬間,他眼底閃過抹陰霾,跟着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得罪了歐陽家,先活過兩個星期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