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單是看戲也被牽扯進去啊…白子石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但是對面長相精緻的亞獸人面上是和善的笑意,讓人一看就非常有好感,其他人也在等待着自己的答案,白子石伸手摸了摸鼻子,斟酌着說:“這塊毛料我說不準…”
安迪米眸光一閃,一般來說如果一個人說一塊毛料說不準有幾種情況,一種是真的說不準;另一種則是不看好這塊毛料,這是圈子裡的潛規則,不看好的毛料除了一起來的同伴或者是親近的人以外,對外一致都說‘說不準,不好說’之類的話;最後一種則是看好,但怕其他人跟風,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也會用這樣的託詞。這個小亞獸人是哪一種呢?
“你不用顧慮什麼,看好不看好都可以說出來。這塊毛料我已經買下來了,大家圍在這裡也是想先討論交流一下。”
安迪米的解釋讓白子石無奈,他似乎是覺得自己在顧及圈子裡的規則,周圍人此時也在幫腔讓白子石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
“對呀,這塊毛料是雅家買下來給大家交流學習用的。圈子裡的那一套現在就暫時放一邊吧,這麼好的機會可別錯過啊…”
不說還不行了…白子石微微皺起眉頭,他不願意說是因爲這裡的主流聲音都是賭漲的,這位令人尊敬的雅家會買下這塊石頭也必定不單是爲了什麼所謂的交流學習,‘買下來’這一個舉動就已經表明了他自己對這塊毛料的態度,自己這時候說裡面的翡翠被裂綹破壞了,基本上就是在跟這個衆望所歸的人對着幹,要是說覺得能賭漲,那也太違心了。
思索了一下,白子石指着那塊裂道:“我覺得不太妥,這塊毛料又有裂,又有綹,我覺得賭漲太難了。”這樣的說法其實是有些牽強的,畢竟賭石並不是靠這樣的概率來的,都是看毛料的具體情況。白子石這樣說,也是一種掩飾,就算是最後真的被他說準了,也一點都不打眼。
“這樣一說也算是有些道理,賭裂本來就是風險極高的賭法,再加上這裂旁邊的綹,也真的讓人心裡不安。”安迪米笑道,連白子石都知道他是再給自己打圓場,畢竟有裂有綹的毛料其實並不少,賭漲也不少見。他這樣說讓白子石對他的印象更好了一些,看起來真的是個溫柔的人。
安迪米對着白子石笑笑,然後走過去湊近毛料,一手打開強光器,一手指着開裂的地方:“不過,高風險也伴隨着大機遇。看這塊毛料,綠意通透清澈,底子細膩,出綠的話種好,水頭足。再來看這裂,根據這裡的松花和蟒紋,我推測出綠的地方可能是在這裡...”安迪米指着一團松花的下面位置,周圍的人一邊點着頭,一邊圍着看,亞獸人笑了笑,“至於翡翠的大小,我也說不太好,猜測應該有個十幾斤的樣子吧。而裂的走向則是向這裡,且到了下面隱隱有消失的跡象。因此這裂對翡翠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再來看看這綹,它不跟裂相連,而是在裂的旁邊,仔細看看這綹四周的底子,跟毛料裡面略有差別,我推測他應該是在翡翠形成以後形成的,也就是後生裂綹。因此我覺得這塊毛料可賭性還是很強的。”
安迪米臉上帶着自信的微笑,對這這塊原石,把他所想的都一一說了出來,一點都沒有藏私,而且有理有據,聽的白子石都跟着不住的點頭。他說完之後,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掌聲,應和聲不絕於耳。
“雖然我也覺得能賭漲,但也只是覺得而已,聽雅家這麼一說,還真是茅塞頓開啊。”
“真不愧是這麼年輕就成爲五級賭石師學徒的人啊,
聽着這些讚歎的聲音,白子石有些感嘆的看着被圍在中間的亞獸人,如果不是自己對翡翠有這樣的感應力,恐怕現在也跟着周圍的亞獸人一樣對這塊毛料賭漲慎深信不疑吧。
可惜了…雖然說得很有道理,但賭石這種東西有一句話---‘賭石場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發生’,這終究是塊要賭垮的料子。
“不如解開吧,讓我們也看看這是塊什麼樣的好料子!”在周圍的讚揚聲中,忽然一個有些胖的亞獸人大聲建議到,他這一說贏得了更多人的贊同。
“是呀,是呀,雅家解開吧,讓我們也看看裡面的翡翠是什麼樣子的!”
“真是很期待啊…”
安迪米微微一笑,帶着黑紋手套的手舉高了一些,周圍的人羣頓時安靜下來:“好呀,我們去前邊吧。”因爲剛纔白子石的話,安迪米也叫上了他,“這位小友也一起來吧?”
白子石點了點頭,老實說他也很好奇這裡面的翡翠是什麼樣子的,安迪米的推測非常有道理,那麼翡翠究竟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呢?
跟在一羣人中間,白子石向門口的解石區走去。老闆一看見是安迪米來了,立馬拋下正在解石的另外一位客人迎了上來:“安迪米,怎麼?準備解了那塊帶裂的?”
“是呀,阿伯。”安迪米笑道。
原來這裡的老闆是這個亞獸人的阿爹的親兄弟,白子石默默的想。
“來來,這邊,這邊…”老闆把安迪米帶到一旁一個看起來嶄新嶄新的切石機旁,這是一臺最好的解石機,能夠更加細緻準備的定位,價錢昂貴,一般只有對待很大可能出種水高翡翠的毛料時候才用得到。從他這個動作來看,這位老闆對自己的侄子倒是信心十足。
安迪米也沒有推卻,等人把毛料放在切石機下面,他看了看,調正了一下毛料的位置,打開切石機,利落的切了下去。扒開毛料的截斷面,兩邊都是白花花的一片,那些細微的裂紋雖然還存在,但大家都看得出,這些細紋看起來已經很微弱了,往裡面眼神不了多久了。安迪米微微一笑,又在毛料上切了幾刀,都是沒有見綠。
周圍有人已經在不安了,然而安迪米卻是帶着笑容一點也不焦急。白子石在一旁看着,也不由的對這個安迪米另眼相看,他切得這幾刀並不是爲了切出綠來,而是要把毛料外面的過於厚的表皮給切了去,順便看看裂綹的走向。而他切的這幾刀確實是按照他原先的推測。果然沒有切開一點翡翠。
扒開那些沒有翡翠的皮殼,安迪米仔細看了看原石,遲疑了一下,又拉下切石機在裂紋存在的地方補了一刀,一抹淡色的綠意瞬間映入眼簾,閃着糯糯的光澤,看起來一片喜人。
頓時周圍的歡聲起來了,然而安迪米的眉頭卻悄悄的皺了起來,幾個離得近的亞獸人也都沒有再出聲。他把已經少了有一半多體積的毛料搬下解石機,打開強光器照在翡翠上,然後眉頭皺得更緊了。
白子石站在毛料旁邊看得很清楚,原本以爲要消失的細小裂綹在本來應該消失的地方詭異的轉了一個大彎,繞到了翡翠的側面,並且有越來越大的跡象。而這個位置,在強光器下已經能清楚的看到翡翠透出來的瑩綠色光芒,這說明這塊毛料裡確實是有綠的,而且看那透出來的綠意,種水都好,但要命的是,這裂綹距離翡翠的位置已經非常非常的近了!
老闆此時也看到了,他惋惜的拍了拍安迪米的肩膀:“擦石吧…說不準沒有那麼壞。”
四周的亞獸人也收斂了剛纔的喜悅,他們已經從離得近的人口中知道了那裂綹並沒有消失,而是在快消失的時候,又詭異的從裡一個地方長了進去!
安迪米沉默的點點頭,一向掛着微笑的臉上沉沉的,沿着出綠的地方用砂輪仔細的打磨,老闆也取出一個砂輪跟着他一起作業,一些亞獸人開始散去,另外一些仍舊在原地看着。十幾分鍾之後,一塊大概二十幾斤翡翠被解了出來,上面還沾着一些碎石粉末,顏色是非常純正的正陽綠,靠近翡翠中心的部分已經能達到冰種了,可惜的是,一道裂紋從中間把這塊翡翠一分爲二,且延伸至兩邊,猶如一個枝繁的小樹,就地球上的眼光來看,裡面倒是有一些翡翠能用來做一些小的掛件,可對博雅大陸來說,碎裂成則樣子的翡翠,對於成年獸人的進化一點用處也沒有,最多也就放在學校爲剛剛懂事的幼崽做吸收寶石的聯繫用。
惋惜的聲音頓時響徹一片:“怎麼會這樣,明明那裂綹眼看着就要消失了。”
安迪米沉默的站在一邊,沒有再說話,明明在大家面前說了那麼多,結果卻是這樣,這樣的反差讓他難受。老闆嘆了一口氣:“安迪米,你是一個很了不起的賭石師,我店裡這些毛料也都是你給分的類,至今爲止,都沒有什麼大的差別。賭石場上什麼樣的情況都能出來。阿伯看多了。”
安迪米點了點頭:“沒事的,阿伯,我知道。”
原來這裡面的毛料都是他分的!準確率真的很高!起碼在四十萬以下的毛料上分得很準確。白子石聽着他們的談話,不由得驚訝了。
他看着那塊基本上被廢棄了的翡翠,心裡不由的有些活絡開了,這樣的翡翠對他們來說,應該是無用的了吧,那麼他是不是可以買下來?去就沒有碰雕刻的工具,這會兒見到好翡翠還真有些手癢。
就在他準備問價的時候,門外傳來文森特的呼喚:“白…”
就在白子石準備迴應的時候,一道聲音搶在了他前面:“博家加西亞!您真的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第一章,第二張正在碼,可能會晚一些,筒子們可以先去睡,等明天再來看第二章。最近生病,心情不好,關於更新時間的問題還是先說了吧。我是學生,而且是警校的學生,管理比較嚴,一般來說晚上比較有空。我也習慣晚上更了,一般都是在十一點前後,不出意外今後也是這樣。
最開始的時候我沒想到這文會這麼受歡迎,原本是打算日更跟隔日更相間的。但是我看到有些童鞋留言說一直在等,就想着如果自己更不了就上來說一聲,這個請大家看文案啊。
不更的時候,我就覺得挺對不起一直等更的筒子,所以一般情況下我會補償,當然也有沒補的情況。但是我從來沒承諾日更,因爲我覺得自己做不到,尤其是這一段時間。大學期末考試神馬的,大家都懂得,我是平時不怎麼用功,到考試之前死命補的那種,最近很忙,所以可能會出現隔日更的情況,尤其是考試的期間,先提個醒。
周更什麼的,我是不承認的。因爲這個打負分,或者說我對不起讀者錢的,我什麼感受就不說了,反正不是什麼好話。我只能說,我這文還沒坑也沒爛尾呢。希望大家也能體諒一下作者,我不是專職,就算是專職也得允許人有正常的社會活動,況且文並不是說寫就寫得出來的。
總之,最近感冒頭疼發燒流鼻涕全身沒勁...心情不好說了什麼讓誰難受的話,那也沒辦法了。您多擔待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