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看了眼葉輝,這回可以走了吧。
兩個小弟攙扶着狼哥,轉身就走。
“站住——”
“你還想怎麼樣?”
攙扶着狼哥的小弟一臉怒意,指着葉輝鼻子吼了句。
“手這麼快就不疼了?”
葉輝歪頭看着指着他鼻子的青年,對哦,剛剛是左手。
青年臉一下子黑了,連忙放下手,也不言語。
狼哥一臉不自然,擡頭道:“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
“呵呵——”冷笑了聲,葉輝道:“做人應該敢於承擔責任,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等的代價。假若你殺了人,也想一句對不起了事?”
狼哥快氣瘋了,他不但狠能打,更很難纏。
“江湖上有句話,做人不能太絕。“摸了摸青一塊紫一塊的臉,狼哥表情‘誠懇’的道:“放我一馬,日後見面定不爲難兄弟。”
“見面——”
嘴角微微上揚,走過去拍了拍狼哥的肩膀,“流/氓和老師根本不在一個位面,哪能那麼容易見面?”
“除非,你敢繼續欺負我學生。”
渾身打了個寒顫,狼哥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
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打又打不過,走也走不了——就好像待宰的羔羊。
“怎麼樣才能走?”
“跪下,態度誠懇地向老人家道歉。直到老人家原諒。”
考慮到王楠還小,便打消了剁掉狼哥爪子的想法。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最好收回你不切實際的想法,否則——”
“跪下!”狼哥撲通聲跪到地上,“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
指手畫腳的幾個小弟傻眼了,狼哥都跪了,他們還有什麼理由不跪。
撲通——
七個小弟跪下,“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
張妍有些不知所措,還從來沒有人對她行過如此大禮。
看到葉輝神色自若,面不改色,張妍心裡踏實了幾分。
“你們走吧,別再來禍害我女兒。”
粗糙的雙手緊緊扣住王楠的手,生怕下一秒女兒就不見了。
“謝謝——謝謝老人家——”
兩個人攙扶狼哥站起來,其他人也灰溜溜的爬起來,轉身向出口走。
“等等——”
八個人渾身一顫,怵在走廊一動不動。
他還想幹嘛?頭也磕了,跪也跪了,這小子沒完了——
“狼哥啊,你們不能就這麼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葉輝陰陽怪氣的說道:“老人家嚇得把輸液器都拔了,你們磕幾個頭就完了?拿精神損失費啦,有多少拿多少。”
狼哥的小弟怒視着葉輝,恨不得把他生吃了。
拔個輸液器而已,哥幾個可是被他打成了狗熊。
我們都沒要治療費,他還敢要精神損失費。
哥幾個有一個算一個,胳膊都被他打折了。
狼哥直視葉輝,幸虧他是老師,如果去當流/氓,哪還有自己的飯碗。
掏出錢包扔過去,“就這些。”
翻了翻錢包,才兩千塊錢。
錢留下,包扔了過去。
兜裡沒事揣兩千塊錢的都是土豪,葉輝渾身上下都是兜,也找不出二百塊錢。
“你們狼哥都交了,自覺點啦。”葉輝催促道。
七個人很不情願的掏出錢包遞過去。
好窮——
七個人的錢加起來都沒狼哥的錢多。
“可以滾了。”
狼哥長舒了口氣,終於可以滾了。
八個人腳步飛快的離開走廊,生怕葉輝再把他們叫住。
“您是王楠的老師?”
鬆開抓住王楠的手,張妍站起來,激動的伸出雙手。
“阿姨您好,我叫葉輝。宏博武校初級6班武術教練。”握了握手,看了眼王楠驚愕的眼神,葉輝微笑道:“不過,今天才第一天上課。”
怪不得不認識,原來今天才來上課。
王楠心潮澎湃,竟有種想去上學的衝動。
“葉老師——真心感謝您救了小女兒一命。”
張妍神情激動,淚花不停的溢出眼眶。
“阿姨,別說王楠是我的學生,她就算不是,我也一樣會這麼做。”
“楠楠,快謝謝葉老師。”
“謝謝葉老師,不過,我已經不是宏博武校的學生了。”
從兜裡拿出一份退學申請書遞了過去,“媽媽爲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我要在她身邊陪着她,保護她。”
張妍呆住了,遇上這麼好的老師是閨女的福氣,怎麼可以退學,堅決不答應。
奪過退學申請書,用力撕成碎片,張妍雙手哆嗦着,“堅決不能退學,學費我會想辦法,沒房子咱們去租房子。退學我不答應。”
“媽——你幹嘛啊——我已經讀完了高中——上不上無所謂了——讓女兒賺錢養家——孝順您不好嗎?”
扔掉殘餘的碎紙片,搖搖頭,“媽現在還幹得動,宏博不單單是武校,還是國內知名的大學。”
“你要把大學上完。不能走媽的老路,堅決不能。”
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王楠,張妍語氣堅定,沒有商量的餘地。
“媽——”王楠叫了聲,眼淚嘩嘩的流出眼頰。
“王楠,眼淚不能讓你變的堅強。”
背後響起一個聲音,是葉輝。
擦了擦眼淚,王楠哽咽着點點頭,“嗯——”
“交給你一項任務,也可以當成家庭作業。”
“把錢拿好,照顧好你/媽媽,其他事情我來辦。”
把錢塞王楠手裡,看了眼張妍,葉輝輕聲道:“阿姨,您好好養傷。我再過來看你。”
“葉老師——這錢我們不能——”
張妍開口拒絕,葉輝已經轉身走遠。
走進電梯,掏出手機,找出電話薄僅存的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葉輝,你死哪去了?下午有你的課知不知道?”
話筒裡傳出邵小蕊尖銳的聲音,淑女形象完全消失。
上午那節課是心理課,我替她上了。
下午,我的課應該她上吧?
開啓蠻不講理模式——
“葉輝你個混蛋,還不來接我,你看看都幾點了——”
這時間晚自習都下了,的確晚了點。
“等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葉輝走出電梯,匆匆跑去停車場。
這丫頭就不會給我打個電話?
女強人,不錯——
邵小蕊快氣死了,整座教學樓烏黑一片,只有她辦公室還亮着燈。
手裡拿着圓珠筆,不停的在紙上畫着圈圈。
圈圈裡寫着‘葉輝’兩個字,最近很流行畫個圈圈詛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