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場爆發式的火柱從一層樓中噴射而出,那樣的感覺,就彷彿是魔幻電影中的火龍。
“商業街?!商業街——”
米哈諾夫的聲音逐漸拔高,然後臉色漲成了豬肝色,這個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第比利斯東西分區,分工明確,哪裡做什麼哪裡又是幹什麼,很刻板,這可能是前蘇聯解體之後,獨聯體國家的通病,但是不得不承認,這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優勢的。
“城外的駐軍呢?”
米哈諾夫就像是踩到貓尾巴一樣,叫喚了一聲。
“副總統閣下,您無需驚慌,或許只是一場普通的爆炸,消防車和警車應該先過去。”菲利普.瓊斯如是說道。
米哈諾夫連忙點頭:“對對對,不錯,消防車,消防車……”
由不得他不驚慌,埃裡溫和巴庫發生了什麼,菲利普.瓊斯已經很委婉地說了,連美國佬都在這樣一夥不知名的力量之下遭受重創,他這個第比利斯都城,未必就比另外兩個地方來得堅強。
克拉克臉色一變,這位準將閣下似乎很有軍人的果敢作風,大聲道:“如果是那個該死的傢伙來了,正好可以讓他接受教訓!”
他說話似乎也不經過大腦了。教訓?還要怎樣教訓?已經超過一百名特工在他手上折戟,教訓一下就夠了?要知道白宮簽署的秘密命令可是抹殺,如果克拉克這個傢伙還搞不清楚立場的話,他真的是白癡一個。
這裡貌似是一個百貨大樓,和大多數地方一樣,在高層是奢侈品區,不過頂層那裡,貌似就是美國特工的據點,這裡就是第比利斯情報站。
外高加索總站的所在地。
爲首的幾個重要[***]情報人員,就在其中。
張賁腦海中浮現出一連串的頭像和名字,那是尚和心給他的名單,尚老闆比任何人想象的要精明。
他從來沒有想過直接通過手段來收服張賁,和這樣的傢伙打交道,合作纔是最明智的。
一如張耀祖最後大大方方地跑去阿富汗訓練阿富汗的反美武裝游擊隊,張賁同樣是一種合作。
尚和心給足了平等的姿態。
這就是他在特勤處屹立多年而不倒,被外界稱作尚老闆尚總的緣故。
錦衣衛指揮使,不是誰都可以當的。
雖然聽着貌似是朝廷鷹犬的勾當,但是實際上,尚和心敢拍着胸脯說一聲,他所做之事,爲國爲民四個字,絕對當得起。
給張賁的名單十分冒險,因爲一旦不小心,興許就是擴大化,張賁在埃裡溫乾的事情顯然就是擴大化,無一活口,不論是誰,一刀斬死,不給你任何辯解解釋的機會,只要你在這裡,只要你還站在雙手大砍刀的面前,你就只能死。
得到消息的尚和心心在滴血,張賁雖然將不少[***]特工幹掉,可是那些雙料間諜,同樣難逃活口,被張賁殺了個乾乾淨淨。
如此瘋狂姓氏,讓總參內部的爭論簡直到了極點。
“尚和心!你要爲此事負責!”
當曰針對尚和心的那個少將拍着桌子大聲吼道。
尚和心冷笑一聲,看了他一眼:“負責?負什麼責?”
“我們經營多年的暗線,毀於一旦!這個責任,你擔待的起嗎?”那少將呲牙咧嘴,雙目圓瞪,彷彿要生食其肉的模樣,尚和心無所謂地笑了笑:“好大的帽子扣過來,你這是要把我壓死?”
尚和心咳嗽了兩聲,手巾掩了掩嘴,然後道:“你是不是覺得將張賁活捉,或者抹殺比較好?行,那麼接下來由你去和他接觸好了,出了什麼事情,你來負責。這次這個事情,我辭職就是了,你看怎麼樣?”
嘭!
“瞎胡鬧!”
爲首的中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扯什麼王八犢子的龜蛋!還會不會說人話,還有沒有一個人樣!”
“哼!”
少將冷哼一聲,周遭一羣人都是沉默不語,副局長和局長們一共幾十人坐着,偌大的會議廳內,坐的滿滿堂堂,甚至一些特別接觸的成員也會進入會議廳,比如高雄就是以特派員的身份坐在最後面旁聽。
“老尚,你仔細說說看你的意思。”中將看着尚和心,示意他說話。
尚和心咳嗽兩聲,順氣之後,才道:“其實,我的所有行動,都是經過討論和上報的,特批之後,特事特辦,總參的指示就是能拉攏就拉攏,不能拉攏就談合作,非常時期,不可發生劇烈衝突。”
“這也是經過再三考量的結果,如果將他逼到對立面去,其社會破壞力之大,將會是難以承受的,將會比幾十年來最兇案的反社會犯罪成員還要破壞力大幾十倍。”
尚和心這樣說,倒是沒有誇大,中海浦楊區西郊隧道案現在還是心有餘悸,那樣的破壞力,如果不是張賁爲了救人,如果他只是爲了殺人……如果只是爲了破壞,那該是何等恐怖的一支力量。
尚和心曾經模擬過,以張賁的能力,恐怕動用數萬軍警,也是無可奈何。
一個破壞力讓人恐慌的傢伙,起反社會的成本之低,無法想象。而爲了制服他所需要的成本,則是高的離譜。
這也是爲什麼尚和心支持張賁離開中國的緣故,並且還留有一線。
就算要折騰,在他殺氣騰騰的當口上,絕對不能夠留在中國,隨便哪裡,隨他怎麼破壞,只要是在別國,就算不幸落網,還有引渡條例在,撈回來,也不會什麼難事。
再加上尚和心對於今後的情報走向很清楚,目前MSS本身都要走出東亞,衝出亞洲,佈局各大洲,其絆腳石就是美國的中情局、聯邦調查局還有新成立的國家情報局。
CIA和FBI是老交情了,畢竟每天都在打交道,至於那個ODNI,其首腦阿格羅蓬特也是尚和心手上獵殺名單的靠前人物。
尚和心手中捏着的,是一把撲克牌,而阿格羅蓬特,就是紅桃J。
毫無疑問,張賁也很清楚,他和尚和心之間,無非就是互惠互利,他並不介意如今被尚和心當做一把槍去掃清國內情報人員的障礙,爲將來佈局歐亞減少成本。這一點尚和心從一開始就講的很清楚,而張賁也深刻地感受到尚和心之佈局,和國家的大戰略是同步的。
從歐亞的中國經濟活動來看,顯然,這一切,正如尚和心所言,確實如此。
中國人拿走了伊拉克百分之四十的油井訂單,這等於就是美國人打了仗,而中國人在這裡摘走了桃子,美國人咬牙切齒,但是中國人目前在這個地區的固有力量卻很薄弱。
唯一的潛在盟友又太弱小,不論是沙特阿拉伯還是伊朗,要麼是肥如豬,要麼是瘦如猴,根本無法和美國人作對。
一個航母編隊,就能夠徹底摧毀兩國的信心。
不過尚和心倒是開誠佈公,打開天窗說亮話,和張賁直來直去,這倒是讓張賁非常意外,也非常的佩服,這才承認,這個尚和心,不愧爲錦衣衛指揮使,南七北六一十三處大掌櫃。
總參手中的王牌,絕非戰鬥力驚人的特工特戰,而是尚和心這種能夠揣摩上意,並且能夠靈活地落實的能人。
這也是爲什麼尚和心沉浮多年,卻在特勤處這個位子上,十幾年屹立而不倒,從第三代核心開始至今,國內高層可謂是忍辱負重,情報人員的曰子同樣艱苦不已,但是如今可謂是苦盡甘來,終於等到了真正爆發的時機,而張賁,則是錦上添花,竈火加柴。
原本一把小手槍,打出了加農炮的威力來,如何讓尚和心不激動?
“不論結果如何,其實都不重要,只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多少外籍雙料間諜死了也和我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死了更好,死了還毀掉了一張會說話的嘴,一雙會跑路的腿。”尚和心身上披着大衣,他說話的時候,大廳內一片那經,都是看着錦衣衛指揮使大人說話。
“張賁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華北三飛虎是他的爺爺,越南殺人虎是他的爸爸,你們認爲在這樣的家庭環境薰陶之下,他怎麼可能做出不利於國家和民族的事情來?這一切,是不用質疑的大前提。至於他的社會破壞力,我說過了,只要不在過你,不論他怎麼破壞,都是禍害的外國人,重要嗎?”
他雙手一攤,衆人鬨笑。
那少將黑着臉,久久不說話。
“如果我們原本的佈置,只是一把小刀在胳膊上劃了一下,現在有了這頭猛虎,那就是一把火焰刀,斬盡殺絕,焚燒殆盡!還有什麼事情不能做成的呢?我們要減少多少同志的無謂犧牲?”尚和心這句話有些誅心,但是卻說的在理,“所以,只要這把火焰刀能在美國人的薄弱位置上捅出天大的窟窿來,我們就有了機會,就能見縫插針,到時候要做什麼,就是我們說了算,而不是別人說了算。”
他話說完,掌聲響起,中將閣下若有所思,鋼筆在筆記本上寫下火焰刀三個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