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愣在當場,警察上來給管兵上了手銬。趙長河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管兵沒有說話。而管兵則斜着眼看着自己的這位同村叔叔,嘴角掛着冷笑。他知道,抓他只可能是兩個原因,一是昨晚祁老大的死,不過那應該是開發區的警察來抓他纔對;二就是自己打的那個小痞子了。當初自己打小痞子的時候那小子就很狂妄的叫囂着要讓管兵好看,結果管兵就被開除出了軍營。
“你是誰?憑什麼抓他?”李子琪從驚呆中反應過來問道。
“毆打無辜羣衆,致其受傷。我是膠北公安局局長趙長河。”趙長河冷靜的說道,臉上沒有任何感**彩,直勾勾的盯着李子琪。
管兵直接冷笑出聲,果然是那小子給自己惹得麻煩,當初打那個小痞子的時候自己心裡有數,肯定不是很嚴重。
李子琪用疑問的眼光看着管兵,想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是不是輕傷全都是他們說了算。”管兵說道。
李子琪多精明的人,聽管兵這麼一說就知道他肯定心裡有數,扶了扶自己的金邊平光眼鏡嚴肅的對趙長河說道。
“你有沒有逮捕令?抓人是要有證據的。一般的民事糾紛還不至於上升到動用你這個大局長的程度吧。夢真,聯繫趙律師,讓他馬上趕過來。”李子琪盯着趙長河對身後的李夢真說道。
李夢真馬上掏出電話聯繫趙律師,老村長聽李子琪這麼一說也擡起了頭,眼中飽含希望的看着李子琪。
“你是什麼人?和他是什麼關係?”
趙長河有些生氣,今天一大早自己就被膠北縣委書記魏金賢叫去安排他親自來抓管兵。自己正爲昨晚的新聞事件憋屈不已,本來能借這個機會提升一下自己的威望,和縣宣傳部都已經打好了招呼,卻沒想到市臺竟然插了一槓子,鬧了個大笑話。這全是因爲老村長和管兵私自接受市臺採訪口無遮攔造成的,讓自己陷入了被動。
“我是琴島經濟技術開發區多元集團董事長李子琪,管兵是我女兒的爸爸。”李子琪義正辭嚴,面對趙長河毫無懼色。
老村長聽李子琪這麼一說,皺了皺眉頭,看了看管兵,管兵這小子臉上沒有任何異常表情,顯然是默認了這件事。
“小兵子,你真是她孩子的爸爸?”老村長問道。
“恩。”管兵很痛快的應道,既然已經答應了人家哪有不承認的道理。
老村長皺緊眉頭,低下頭抽菸不說話了。
李子琪的威名在膠北縣還是小有名氣的,因爲多元集團就像它的名字 一樣注重多元化發展,不僅僅從事房地產,還涉及商城、酒店、商貿、國際貿易、物流公司等等很多項目,在膠北也有廣泛的業務,和各方面關係也都不錯。自己開的局裡的帕薩塔警車還是多元集團贊助的呢。但是李子琪一直深居簡出,趙長河並沒見過真人。
“哦,李董,你好。”趙長河臉上的表情利馬緩和,微笑着對李子琪說道:“我們接到羣衆報案,說是被人毆打致傷經過鑑定已經達到了輕傷程度,並且提供了詳細的嫌疑人資料,所以我才親自帶人來對其進行抓捕。”
“逮捕證呢?”李子琪纔不聽他這套。
“因爲怕嫌疑人潛逃所以只能先進行抓捕,到了局裡我就拿給你看。”趙長河心裡冷笑,反正逮捕證也是自己簽字確認,你想要多少吧?
“沒有逮捕令怎麼能隨便抓人。”李子琪慍怒道。
管兵斜着眼看着李子琪因爲慍怒有些漲紅的臉,白裡透紅與衆不同啊,別有一番滋味,絲毫不爲自己擔心。因爲李子琪表現出來的對自己的關心讓他知道,有啥事這個娘們肯定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給解決。
趙長河收起了笑容,自己已經很給李子琪面子了,卻沒想到李子琪竟然爲了一個剛剛被部隊開除回來的窮小子孤兒對自己如此緊逼。
“李子琪,雖然我們沒有逮捕證,可是我們仍然有權利傳喚他協助調查,如果你再這樣就是妨礙公務了,我不希望讓你完美的企業家形象在膠北縣被破壞掉。”趙長河嚴肅的說道,剛纔的恭敬表情毫無痕跡。
“我不去,我沒做錯什麼。”管兵摘下自己的手銬扔給剛纔給自己帶手銬的人,徑直走到老村長對面坐了下來。
兩個跟着趙長河來抓捕的警察吃驚的看着管兵,這傢伙是怎麼把手銬摘下來的?
李子琪看着管兵坐下,說道:“協助調查只是讓公民配合,你們無權強制要求管兵配合你們。如果你們真有確鑿的證據證明管兵傷人,那麼請帶着逮捕令來抓人,否則我們將向有關部門投訴你。”
趙長河緊皺眉頭,沒想到這個娘們對法律方面還略有研究,想了一下,對兩個警察說道:“你們先出去。”
兩個警察走出門外,點上煙開始研究那副手銬。
“小兵,你知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誰?”趙長河單刀直入。
“管他是誰,欺負人家一個女孩子就該揍。”管兵點上一根菸,悶頭抽菸。趙長河這位叔叔的做法讓他有些傷心。
“那人是膠北縣委書記魏金賢的兒子魏成仁。”趙長河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一副你打誰不好偏打他的表情。
“而且已經做過傷情鑑定了,屬於輕傷。你說你當兵當的練得一身力氣,衝個嬌生慣養的太子爺招呼也不知道輕點。”但是眼中卻並沒有可惜的表情。
“哼哼,沒打死他算他便宜。當時他罵我是個有娘生沒爹養的野種我就想弄死他,要不是想到自己還是個軍人,哼哼……”管兵眼中閃現出一股殺氣,讓坐在對面的老村長吃了一驚。
“實話跟你說,我被部隊開除也是這小子搞的鬼,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剛回來還沒倒出空來收拾他,對我好的人我會知恩圖報,對我不好的人……”管兵沒有說完,而是拿起桌子上的老式陶瓷茶杯一把捏碎。
管兵的功夫讓屋裡的人都吃了一驚,能把陶瓷茶杯握碎的人得有多大的手勁,更主要的是還不被傷到,這就不單單是力氣大小的問題了。
“我正愁的不知道怎麼找那小子,幸虧您帶人來抓我,才讓我知道那傢伙是縣委書記的公子,謝謝您了老趙叔。”管兵嘴裡說着謝謝,臉上卻是斜着眼蔑視着趙長河,因爲自己的這位老趙叔已經不是當年熱情的招呼自己去他家吃飯的那位老趙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