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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微微一笑,淡淡的說:“我也在雨中,你也在雨中,我不被雨淋,因爲有傘;你被雨淋,因爲無傘。所以不是我度你,而是傘度我,你要被度,不必找我,請自找傘!”
早島妙雲道長呆呆的站在那裡,看着楚天,突然淚流滿面,癡癡的說:“自傘自度,自性自度,凡事求諸己,楚施主不肯借傘,這就是楚施主的大慈悲了。”
空見大師心裡暗歎:自己有傘,就可以不被雨淋,自己有真如佛性,應該不被魔迷,雨天不帶傘想別人助己,平時不找到真如自性,想別人度己,自家寶藏不用,專想別人的東西,豈能稱心滿意?楚天的機鋒連自己都深感嘆服,也難怪早島妙雲道長淚流滿面,觸動心扉。
早島妙雲道長清醒過來,說:“楚施主,我認輸,三年內不再入神州大地雲遊,三年之後,再次去天法寺找你激辯。”
說完之後,扭頭就走,走的很堅決,也很落寞,原以爲自己悟性足夠高,卻沒想到連個少年人都不如,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楚天見早島妙雲道長離去,於是轉身向着空見大師點頭施禮,然後輕輕的回到座位。
衆位食客雖然並沒有完全理解楚天跟早島妙雲道長交鋒的意思,但並不妨礙他們熱烈的拍起掌來了,幾分瘋狂,幾分讚歎,年紀小小,佛法竟然如此精深,實在讓人歎服.
三叔公也是高興的拍起掌來,拉住楚天,高興的說:“楚天,你什麼時候研究佛法了?”
楚天微微一笑,知道這個問題比較難於回答清楚,只能避重就輕的說:“三叔公,我也只是閒時看看,談不上研究。”
三叔公讚道:“閒時看看已經能夠直面東瀛道長,果然是天賦稟然,百年奇才啊。”
叔父叔母還有楚欣欣的臉有點掛不住了,楚欣欣很不屑的飄過一句:“也沒什麼而已,一個東瀛的野鶴道長而已。”
三叔公微微看了楚欣欣一眼,有點不滿的說:“我三年前見過這個早島妙雲道長,在東瀛有點聲望,道徒幾百人,怎麼可以說是野鶴道長呢?”
楚欣欣一家人的臉全拉下來,他們現在非常後悔帶着三叔公去天都中學把楚天接了過來,原本以爲楚天沒什麼威脅,甚至可以襯托楚欣欣的優秀,沒想到,卻被楚天大庭廣衆之下連出風頭,實在難看.
現在他們只想要趕緊離開這裡,讓楚天離三叔公遠點,如果三叔公的資產真的被楚天繼承了,他們是不會原諒自己的,叔母甚至在想,早知道就告訴三叔公,楚天已經死了,那就省了很多事情。
這頓飯在楚欣欣父母貌合神離下吃得很是平淡,楚欣欣邊吃邊看着楚天,總覺得要落落楚天的威風纔好,手不經意的拍到書包,心裡一動,在飯宴快要結束之際,從書包裡面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對三叔公說:
“三叔公,第一次見面,也沒什麼送你留念,這是支萬寶龍的鋼筆,萬望你老人家收下。”
三叔公高興的看着楚欣欣遞過來的禮物,說:“真的嗎?真的是送給三叔公?真是好孩子,想得真周到。”
叔父叔母心裡也暗自點頭,還是女兒心細,知道討人喜歡。
三叔公收下禮物,也從包裡掏出兩張銀行卡,遞給楚欣欣和楚天,說:“三叔公,也沒什麼禮物給你,這是銀行卡,裡面有一萬元,密碼六個零,給你們這些後輩買些資料書。”
楚欣欣欣喜的接了過來,叔父叔母也顯得很是開心。
楚天卻遲疑了一下,說:“三叔,按理是我們小輩孝敬你,怎麼好意思要你破費呢?”
楚欣欣心裡暗想:假惺惺,一萬元會不要?
三叔公爽朗一笑,塞在楚天手裡,說:“楚天,收下吧,這是三叔公的一點心意。”
楚天無奈,見到三叔公如此堅持,只好把銀行卡收好,然後全身上下的摸了起來,顯然是想要找點東西回送給三叔公。
楚欣欣顯然看穿了楚天的心思,有意爲難楚天,乾脆開口說:“楚天,三叔公給了那麼大的禮物,你怎樣也要回禮表示一下吧?我都送了萬寶龍的鋼筆給三叔公了,你不是沒有吧?”
三叔公爽朗一笑,出口圓場,說:“不用,不用,三叔公記得你的心意就可以了。”
楚天摸完全身,還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呢,看着叔父叔母還有欣欣的蔑視的眼神,嘆了口氣,現在才知道什麼叫‘身無長物’呢。
“有,這是楚施主的禮物。”空見大師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站在楚天的身邊,淡淡的笑容,遞給楚天一塊玉石,說:“楚施主,這是天國的靈物,玉潔冰清,難得的絕品,罕世所見,楚施主,把它送給三叔公,它會所保佑楚老先生幸福萬年,平安永康。”
楚天微微一笑,眼裡射出幾分感激,然後把玉石遞給三叔公,說:“三叔公,這是天法寺開光之物,千金難求,今天,我就把它送給你老人家,願你幸福萬年,平安永康。”
三叔公驚喜的拿着這塊玉潔冰清的禮物,知道楚天說的‘千金難求’不是假話,連說:“這怎麼行呢?這怎麼行呢?楚天,這禮物太貴重了,你把它還給空見大師吧。”
空見大師輕輕一笑,神情飄然說:“施主,放心收下吧,楚施主是老衲的有緣人,上至空無方丈,空聞主持,下至老衲,都把他當成天法寺最尊貴的客人,所以天法寺贈與的玉石,也就是楚施主贈與的玉石,千萬不要執着。”
三叔公顯然很驚訝楚天竟然是天法寺的最尊貴的客人,還以爲空見大師送出這塊玉石,是報答楚天剛纔的相助,原來楚天跟天法寺還有淵源,楚天果然是奇人,不知道還有多少深藏不露,於是再次謝謝的把禮物收下。
空見大師見到三叔公收下玉石,於是點點頭,帶着淡淡的笑容離去。
楚欣欣覺得今天實在倒黴,開始有意無意的催着離開,三叔公也知道他們一家人已經坐立不安,再看看時間也晚了,於是跟大家交換了聯繫方式,就帶着他們離開了。
楚天沒有讓三叔公在忘憂酒館把他放下來,而是在林玉婷舊屋子前面下了車,臨下車的時候,三叔公還拍着楚天的肩膀說今天很高興,很開心。
楚天目送三叔公的車離開之後,鬼使神差的走到以前住的屋子樓下,想上去看看,卻發現鑰匙已經還給了林玉婷,於是搖搖頭,準備離開.
忽然,一股淡淡的幽香飄進了他的鼻子,楚天的心裡一陣狂跳,難道她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