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有素!
連不敗深深呼吸一口氣,眼裡劃過一絲贊色,汪霸雄這種人雖然心胸狹小了點,但不得不說治理部下有幾分手段,紀律嚴明令行禁止,怪不得在非洲能坐大坐強,看來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他。
汪霸雄抿入一口紅酒,踏前一步笑道:“我看你能殺多少,你有本事把眼前的黑衣人全殺了,如果還有餘力的話,不妨把我身邊的僱傭兵也殺了,全都殺乾淨之後,你就可以翻盤殺掉我了。”
“但我並不看好你。”
汪霸雄還揮手讓人拿來一瓶酒,給連不敗送去一杯開口:“你身邊就這麼點人,子彈也打光了,你也殘疾了,身手就算殘存幾分也沒多少用,只是耗掉我幾個炮灰、、來,先喝一杯酒吧。”
他莫名的冒出另一番話,顯得主動和隨意:“這酒還是從你書房找來的,口感還算不錯,你該不會怪我雀佔鳩巢吧?沒辦法,來得早了一點,不動聲息殺掉你的守衛後,還剩大把時間等你。”
連不敗見到汪霸雄沒有太多的驚訝,甚至還散去了幾分殺氣,他接過那杯紅酒一口飲盡,隨後把杯子捏在手上:“汪霸雄,你真來了!顯然今天是鐵定要我命了,你難道不怕臺灣政府打壓?”
“換成以前,我肯定怕了!”
汪霸雄似乎早猜到連不敗的威脅,嘴角勾起一抹譏嘲:“如果你還是臺灣第一少,還是國明黨的貴人,我當然不敢亂動你,畢竟因爲你毀掉我前途不值,但現在不同了,你如今就是一廢人。”
他輕輕搖晃着紅酒,眼裡有着絕對自信:“我把你砍成十八塊,也不會有什麼人替你出頭,何況我這次來終結你的性命,也是得到臺灣某些權貴的支持和贊成,他們會替我抹掉一切手尾的。”
“看來我今天難逃一劫了?”
連不敗把杯子扔在地上,啪地一聲碎裂,這聲脆響讓衆人心神一顫,神情都莫名緊張起來,汪霸雄卻毫不放在心上,抿入一口紅酒笑了起來:“沒錯,就如這杯子一樣完蛋,算是我回報你。”
連不敗臉上劃過一抹譏嘲,調整着輪椅角度迴應:“你果然是睚眥必報的人,你有十個百個法子殺我甚至可以讓無數人替你賣命,你卻偏偏自己來殺我,看來你對我陷害你去非洲很憤怒啊。”
“連少,你給我一個不憤怒的理由。”
汪霸雄保持着平和神情,只是眼睛漸漸如酒液血紅:“那可是非洲,你以爲是歐洲啊?老子去到那裡每天干的事就是看着太陽升起,落下,落下,升起,偶爾無聊就數數抽屜的鑽石有幾顆。”
他闡述着自己在礦場上的壓抑,還一扯衣領子補充:“晚上更是他媽的孤寂難耐,一眼望過去黑乎乎一片,連搞的女人都是黑的,如果不是老子發現打仗有點意思,老子估計早就悶死了。”
“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汪霸雄嘴角微翹起弧度,手指敲擊着酒杯開口:“所以我要記住你的大恩大德,然後十倍百倍的還給你,不過看在你已經是殘疾人士的份上,我今天就給你一個痛快,也不枉大家相識一場。”
“放肆!”
一名連家護衛喝道:“不准你們侮辱、、”
話還沒有說完,撲!暗中一槍射來,瞬間洞穿了他的咽喉,帶血穿出,又是勁射出好遠,連家護衛捂着咽喉瞪大眼睛,搖晃兩下後轟然倒地,這一變故又讓雙方厲喝不已,幾近又要開殺起來。
汪霸雄看都沒看:“主子說話,奴才怎可多嘴?”
義憤填膺的連家護衛正要殊死一搏,連不敗卻輕輕揮手製止,他掃視着二十多名保鏢,嘆息一聲開口:“你們已經爲我做太多了,我不能再讓你們白白送死,都住手吧!汪霸雄要殺的是我!”
連家護衛神情一震:“連公子——”
連不敗輕輕揮手沒讓他們說下去,轉而望向笑容陰冷的汪霸雄:“汪少,咱們做一個交易吧,我知道自己現在沒多少資格跟你談條件,但我還是想要談談,你大人大量高擡貴手放過他們吧。”
他一指身邊的連家護衛:“這些只是連家保鏢,跟我們恩怨沒有半點關係,我希望你能夠放他們一馬,如果你肯答應的話,我決不再反抗,還任由你處置,不答應的話,那大家就死戰一場。”
汪霸雄笑了起來:“威脅我?”
連不敗也悠悠一笑:“我怎敢威脅汪少你呢?是建議!我雖然殘疾了,身手也不如以前,但還是能拉二十多條命陪葬,甚至有可能把你也傷了,你當然可以不信,但是相對自己的安全來說,”
“放過不關事的保鏢又有什麼呢?”
汪霸雄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完,臉上保持着旺盛笑容:“本來我不喜歡跟人談交易,但竟然是連公子你親自開口,而且你也很快就要掛掉,那我就答應你這個條件,你讓他們包括都放下武器!”
連不敗輕輕點頭:“你們全都放下武器!”
連家護衛齊齊喊道:“連公子,我們情願戰死!”
雖然他們放下武器有可能獲得一條生路,但見到要用連不敗的命來換,彼此心裡堵有一絲悽然和感動,身爲護衛不僅沒有保護住連不敗,還要主子反過來救他們,這讓殘存血性的漢子怎承受?
“放下!”
連不敗毫不猶豫的搖搖頭,隨後淡淡開口:“放下武器!你們已經盡職盡責了,這場恩怨是我跟汪少之間的,跟你們這些閒雜人等沒有關係,而且你們就算死也保護不了我,何必再執着呢?”
連家護衛知道主子在刺激他們,所以都齊齊搖頭不肯棄械投降,汪霸雄嘴角勾起一抹譏嘲,冷笑一聲:“你們還真要送死嗎?我敢站在這裡就表示有信心滅掉你們,我暗中還有十名狙擊手!”
他冷哼一聲,一點衆人:“在車隊一進主幹道時就鎖住你們,之所以沒就地爆掉你們腦袋,是我想要跟連少談幾句,想不到你們卻自以爲是,我已經答應連少饒你們一命,你們卻硬要送死!”
他掏出一支菸叼在嘴裡,左手拿過一支打火機,聲音清冷開口:“在我抽第一口煙前,如果你們不棄械投降,我就把你們全殺了,不,全活捉,我還會活埋連不敗,讓你們眼睜睜看着他死!”
“放下!”
連不敗厲聲喝道:“全放下!”
面對毫無選擇的選擇,而且連不敗親口吩咐他們放棄抵抗,連家護衛眼裡都劃過一絲愧疚,一人扔了兵刃,旁人都是受到了傳染,紛紛的棄兵刃在地上,暗自嘆息,剎那之間噹噹噹聲音不絕。
汪霸雄輕笑着偏偏頭,黑衣人立刻衝上去拿走所有東西,就連連不敗手中的武器也被奪走,連不敗拍拍空蕩蕩的雙手,呼出一口長氣:“汪少,他們全都棄械投降了,你可以讓他們走了吧?”
汪霸雄深深吸了一口濃煙,隨後緩緩吐了出來,嘴角上的笑容多了一絲殺伐,雙手一攤迴應:“放下,今天是農曆十五,我是吃齋的,我肯定不會出爾反爾,來人,送連公子的人上路吧。”
話音落下,連家護衛背後閃出十多個人,手中同時射出鋒利匕首,連家護衛反應不及,頓時人仰馬翻慘叫聲不絕於耳,一人徒手劈掉一把匕首,怒喝道:“汪霸雄,你這王八蛋,你騙我們!”
“我們跟你拼了!”
話音落下,他就領着四五人向汪霸雄衝來,數記槍聲響起,砰砰砰!六名連家護衛倒在子彈中,與此同時,其餘人也都被黑衣人蜂擁而上斬翻在地,刀起刀落,濺射出一股股鮮血,觸目驚心。
在他們倒地之後,汪霸雄又吐出一口濃煙,黑衣人頓時錯開,第二批上去補刀,手法相當狠毒絕情,連不敗臉色大變喝道:“汪霸雄,他們已經棄械投降,你答應不取性命,怎能出爾反爾?”
“你這無恥之徒!”
連不敗轉動輪椅要衝前,卻被黑衣人用刀槍迫住!
汪霸雄輕哼一聲,嗤之以鼻回道:“允許你們投降,只是要減少我們兄弟的損失,你說,如果我幹掉你而放過他們,將來有機會捅我一刀,你說他們會不會捅?換成你是我,還不是照樣殺?”
連不敗死死盯着汪霸雄,拳頭微微攢緊像是要吃人,汪霸雄不僅沒有絲毫躲閃,反而迎接上連不敗的目光冷笑:“怎麼?恨我啊?很好,我就喜歡你恨我,只是你現在有什麼資格恨我呢?”
“現在可是我捏着你的小命。”
汪霸雄呼出一口濃煙,手指輕揮:“連少,該我送你上路了!”
他手裡拿過一把槍,擡手瞄準連不敗的腦袋,只是在他微笑時,他也見到連不敗的嘴角翹起,帶着一絲欣慰一絲解脫,也有一絲得逞的譏嘲,汪霸雄嘴角牽動,隨即爆喝一聲:“臨死還笑?”
“裝神弄鬼!死!”
連不敗也大笑了起來:“兩—敗—俱—傷!”
不爲所動!汪霸雄扣動扳機!
砰!
一顆子彈從槍口噴出,撞向了連不敗的腦袋。
父親,別了!
楚天,再見了!
連不敗眼睛輕閉:葉雪,我來了,我來了!
撲!
血花濺射時,天上的雨水也落了下來。
很輕,很柔,卻有一抹寒意!
冬季的臺北,瞬間變得更加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