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幫的兄弟也是很給面子,散成一個很大的圓圈,每個人用右手敲擊着自己的左胸,高喊:“打死他、打死他!”這種禮節是福清幫的慶祝禮,表明自己對蛇手有信心。
韓飛等人也沒有動手的意思,雖然他們知道這個開膛手方御肯定是厲害的高手,但是他們也尊重蛇手的意願,而且這個時候動手幫忙只會讓蛇手看輕自己。
“哼哼有意思!”方御扭動着脖子,右手鬆開左臂,將鮮血塗在臉上,後右手多了一把手術刀。
方御用嘴銜着刀背,右手卸下大號手術刀柄,僅僅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刀片,囂張無限的說道:“我一隻手幹掉你,讓你去見你娘!”
蛇手的憤怒慢慢的平息,多年對自己心境的淬鍊已經到了收放自如的程度,峨眉的武術強調的也是心境:心似浮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
加開布袋子,露出十三根峨嵋刺,蛇手往天上一拋,衆人都有一種錯覺,這是十三根峨嵋刺有一瞬間是在空中排成一排。
蛇手左右手各抓六根插入後背衣服內,右手拿着剩下的一根峨嵋刺對方御發動了進攻,峨嵋刺用法很多,可挑可刺,可點可甩,而蛇手的風格是以刺爲主,偶爾也會挑那麼一兩記。
方御面對刺尖點來,刀片隔開,後仰身和地面竟然達到了四十五度的小角度,後以兩腳面爲軸心,直接轉圈向蛇手攻來,右手寒芒閃爍,欲劃開蛇手的胸前的動脈。
蛇手倒刺反隔,差一點沒擋住,胸前流出了點點鮮血,怒吼着對空一腳踢向方御的面門,同時手上峨嵋刺飛出,方御後空翻躲閃刺身,倒退了好幾步,方纔穩住身形。
頭一個交手,蛇手略負。但考慮到方御的左手負傷,其實是蛇手完敗,開膛手的名聲果非謠傳。
蛇手將速度提到了極致,手中峨嵋刺疾點,而且每一點,刺尖都慣有一暗勁,用來撥開方御手中的刀片,饒是方御刀法精湛,也方纔不落下風,而且他時不時還得暗防住蛇手投擲出的峨嵋刺,畢竟人家是十三把兵器。
“飛哥,你看這樣下去誰勝誰負?”白鶴有些擔心蛇手,目不轉睛的看着單挑場,問韓飛。
“蛇手的優勢就是夠快夠狠,論起技術的多變性顯然是不及方御,但是拳怕少壯,方御這種險、飄、靈的路子隨着他的體力流失肯定是會有減緩的,蛇手必勝無疑。”韓飛評價很中肯,他的心裡很吃驚,藤原鬼左也是山口組的幕後十大長老之一,雖然只居末席。
而現在通過場上的情況來看,藤原鬼左的實力和方御相隔可不是一星半點,由此可見黑白二老這兩位山口組長老的本事肯定是超級強悍的。
戰場的局面確實是跟着韓飛的評價發展的,蛇手漸入佳境,手上峨嵋刺如同出動的眼鏡王蛇一般,吐信出擊,狠毒快速。
方御的實力已經大退,現在僅僅有招架之力了,他看到蛇手的手上僅僅只有一根峨嵋刺,決定只有搏一把,今天不管能不能活着離開這裡,也要先拉一個墊背的再說。
想通了這點,方御在次面對蛇手的峨嵋刺竟然不躲不避,讓峨嵋刺深深的插入了自己的左腰部。
方御忍住左大臂的疼痛緊緊的攥住峨嵋刺中間段的護手,右手捏着刀片割向蛇手脖子上面的動脈:“小畜生,受死?”
方御手中的刀片僅僅只隔蛇手僅僅一寸之遙,便軟軟的掉下來了。“餓啊。”方御的低吼並沒有改變戰局。
蛇手的右手已經如一把鋒利的刀一樣插入到了方御的心臟處,甚至握住了他的心臟。
“畜生,你的心臟倒是跳的挺健康!”蛇手猙獰着臉盯着方御。
周邊小弟們捶擊胸口的聲音越來越快:“打死臥底,打死臥底。”趙學兵一揮手讓小弟們更換口號:“蛇哥威武,蛇哥威武!”
“蛇哥威武”小弟們的臉上都又興奮之色,這個曾經的副幫主這幾天給他們帶來了太大的恐怖,已經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了。
被捏到心臟的方御完全沒有了力氣,要知道整個身體最重要的器官可是把握在人家的手裡呢!蛇手緩緩的捏緊,方御的臉上變得紅撲撲的,似乎臉上都要蹦出血絲了,持續了一分鐘,蛇手突然鬆手,方御的臉色又眸的變得煞白,瘋狂的哈着氣。
但是蛇手又如何能讓他如願,手又不停的來回捏着,直到捏到了第十九下,蛇手猛地一使勁,讓方御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如同西瓜一樣被木棍打得稀爛。
鮮血再也控制不住的噴射出來,從蛇手插進方御的心臟縫隙處,不是流,而是像水槍一樣的射出來,號稱人體機械泵的器官釋放出來的壓力果然驚人。
方御的臉上毫無生機,眼珠子泛白。
蛇手紅着眼睛,手猛力的往下一砍,砍斷了方御的所有肋骨,也直接用手給這位號稱開膛手的山口組長老開膛了,白花花的腸子伴着血液流了一地,場面血腥異常。
蛇手的這個舉動驚呆了除韓飛幾個兄弟以外的所有人,趙學兵甚至喃喃嗤語:“媽的,這還是人麼?怎麼飛老弟的帳下猛將如雲呢。”
趙紅甚至直接閉上了眼睛,儘管是個殺手,但她還是一個女孩,實在太暴力血腥的事情她還是不由自主的躲避不看。
“長蟲,給力,這樣才霸氣。”緩過神來的白鶴向目光有些呆滯的蛇手喊道。
蛇手的右手鮮血淋漓有方御的血,也有自己被骨骼劃出的傷口留着的血,他猛然向天長嘯:“媽媽,你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這個動作久久不能放下。
……
幾個小時以後,趙學兵已經讓手下打掃乾淨了會場,準備就在祠堂裡面大擺筵席,正式和韓飛成爲親密合作夥伴,其實他更想與韓飛結爲異性兄弟,但是考慮一旦如此的話,自己女兒追求韓飛基本上是沒戲了,要不然韓飛喊自己喊啥呢。
筵席擺好,趙學兵端起酒杯往地上一灑:“死去的四位兄弟你們都安息吧!兄弟們會記得你們爲幫會所做的一切的。”
所有人都學着趙學兵的模樣將酒灑在了地上。
趙學兵又端起酒杯,對坐在對面的韓飛和左手邊的蛇手高聲說道:“我找某人混跡日本多年,一直以爲自己是個人物,現在才知道,真是山外青山樓外樓,能人背後有能人啊!你們讓我敬佩了,兄弟們舉杯!”
在場七八張桌子上的小弟都站起來,對着酒杯面相韓飛和蛇手。
韓飛擺擺手,大咧咧的說道:“趙大哥,我是因爲你做人豪氣我才幫你的忙的,絕對和其他利益無關,以後還是那句話,用得到我韓飛的地方,儘管說話,我先乾爲敬。”
韓飛仰頭將八錢杯子裡的白酒一飲而盡。
福清幫的小弟也是乾了杯中的酒。
“還是那句話,就是這幾天,整個東京的地下勢力都歸趙大哥所有。”韓飛提點了一句。目的是讓趙學兵的心裡有些印象,以至於抓到黑藤金一,架空東京山口組的時候,他還有些茫然失措。
“那我也謝謝飛老弟了!”趙學兵也幹了面前的杯子,其實認識韓飛對於他來說,他分不清是好事還是壞事,雖然利益巨大,但是明顯乾的都是掉腦袋的事情,這對於趙學兵還是要適應一段時間的。
福清幫雖然也殺過人,但是幫派的主頁是以偷竊爲主的。
由於剛剛滅殺方御的事情,衆人都很疲憊,放鬆下來大吃大喝也是必然的事情。
宴席散卻以後,韓飛對趙學兵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現在日本估計有一個很大的計劃,你就佔着東京,肯定沒有問題,日本現在的主要注意力並不在這裡。”
“飛老弟,你能跟我解釋下爲什麼方御不殺我麼?”趙學兵對於這點不理解,其實方御真正的用意韓飛也不知道,但是他還是能猜測出其中的一兩點:“不知道趙大哥有沒有聽說過沙丁魚效應?”
“這我可要聽飛老弟好好的說道說道。”現在整個大廳內僅僅是韓飛五人和趙氏父女,所以他們也並不擔心有他人偷聽他們的談話。
韓飛拿起桌上沒有喝完的日本燒酒有些不痛快:“這個日本燒酒勁是夠大,可惜不夠柔和,品不出味道。”
趙學兵心裡砸吧出滋味了,敢情韓飛是在爲自己的演講收學費呢。
“紅紅,去把爸爸書房裡面的那瓶茅臺拿過來。”不下血本是聽不到韓飛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