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雷和白如衣這一番雙修,非常盡興。只是苦了正在吃宮保雞丁的山鬼。這山鬼是化神期的修士,心性圓熟,神識強大。她原本的心神,便投注在白如衣這小兩居中,雖然已經預料到白如衣和雲雷應該會生一些什麼。
可是,這這一番雙修,仍舊酣暢淋漓的,出乎山鬼的意料之外。上古之時,仙佛衆生並沒有後世儒家嚴苛的禮法約束,所以對於男女之事也並沒有太多的避諱。
山鬼自然也知道這些事情。只不過,這種知道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看看典籍上的相關描述而已。在上古時,山鬼可是玉帝柏鑑的女兒。是天庭的公主,哪裡會有不長眼人的帶着山鬼去看一次現場直播!
所以,山鬼雖然對此事瞭解,但是雲雷和白如衣的這一番雙修,纔算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此事。而此事對於山鬼這種剩了好幾千年都沒找到對象的女子來說,衝擊力確實不小。
原本圓熟的心性。陡然之間便裂開一絲破綻。
修仙者的修行,在凝結元嬰之前,只需要吸納天地靈氣,勇猛精進即可。心性並不是主要的因素。即便是結丹期會有心境上的瓶頸在。一般在經歷過一些凡俗之事後,也會對這人世間的諸多事情有些體悟。
這些體悟距離心性圓熟,雖然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但是,用來突破結丹期的瓶頸卻是足夠了。
而修仙者所謂的心性圓熟,並不是世俗凡人中所說的處事老道,熟練圓滑、不得罪人又能佔到便宜。而是自己對於天地自然等一些主要的存在,有了一種獨特的認知和見解。
所知所歷,可以自圓其說。自成體系。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極爲艱難。這世間,有太多的人並沒有自己對於事物獨特的認知和思考。絕大多數,都是人云亦云。
所以,自身對於外界諸事的認知,往往都是矛盾和衝突的。以至於,某些行爲舉止,都是前後矛盾自相沖突的。其中,也包括大量的修仙者在內。只有少數人,對於這天地宇宙的認知,可以圓融自洽。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除了需要有極爲廣闊的知識量之外,還需要維持獨立思考的習慣。這種人,於凡人之中,必然是聖賢一類。於修仙者中,必然突破元嬰期瓶頸,進入化神期,成就仙佛業位,得享萬載壽元。
所以,後世許多不信仙佛聖賢的人,在將儒釋道三家以及海外諸多聖賢神靈的典籍著作一一拆解開來,純粹當成哲學著作或者心靈雞湯,條分縷析的研究後,仍舊會有不小的收穫!
原因便在此處!
山鬼的心性圓熟,其實是取了巧的。她的父親便是天庭玉帝。這天下幾乎所有的典籍和知識,都會在天庭中得以匯聚。而天庭又是諸多高階修仙者的聚集之處。仙佛之流,以千百計。
山鬼自幼在天庭,看着這些典籍,和仙佛之流的高階修士交流。對於世界的認識,自然全面。心性自然圓熟。可是,這種圓熟,卻是經不住某些事情衝擊的。即便山鬼曾經看過講述天地陰陽兩氣融合的大樂之賦,甚至,還曾看過一些相關的圖片。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親眼所見,來得震撼。便如一直呆在學校象牙塔中,用數據和模型推算天體運行的人,第一次通過天文望遠鏡看見無盡星空時,那種無法用語言和計算公式描述的震撼一般。
原本圓融的心性中,便自然而然的裂開一絲破綻。讓山鬼想看,卻又羞澀不已。可要是不看了,卻又有些好奇。一時之間,糾結不已。看,還是不看?這是一個問題。
山鬼臉色漲紅。讓旁邊偷看山鬼吃飯的許多男子心中起疑——話說,這家店做的宮保雞丁,有那麼辣麼?
而山鬼這圓融心境破裂開那麼一絲後,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和她距離最近的那個男子。不是血緣關係又或者交情上的親近,而是單純的,身體接觸上的親近。
於是,黑巫鴉在拍賣會上的吻手一禮,陡然間便出現在其腦海中,怎麼也揮之不去。寂寥此心,終究一動!
雲雷和白如衣自然不知道,他們這一番雙修,對化神期的山鬼,造成了如此衝擊。狂風驟雨停歇之後,雲雷忽然感嘆一聲道:“黑巫鴉這個混賬!那一句言咒居然應在這裡!”
白如衣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聽雲雷解說後,才知道今日這一番因緣,竟是因爲黑巫鴉的那張烏鴉嘴。一時間,憤憤不已,道:“這個混賬!我還是踹得輕了!”
雲雷笑道:“沒關係,以後遇見了使勁兒踹。黑巫鴉這小子絕對不敢還手。雖然他也勉強算是咱們的半個媒人,可是,這媒人也實在是太不着調了。”
白如衣道:“就是,就是!”
雲雷靈機一動,突然問白如衣道:“你這幾天和山鬼一起住,知不知道,這山鬼到底對這小子的感官如何?”
白如衣問雲雷道:“你打算撮合他們兩個?”
雲雷道:“那是自然!這小子若是有人管着,應該會老實很多。不會到處惹是生非了。”
白如衣沉吟了一下,道:“其實,這件事情還真有那麼幾分希望!這幾天,山鬼姐姐偶爾會看一看那玉簡中記載的《滄海書》。提起黑巫鴉的時候,雖然有時候語氣憤恨,但並沒有真討厭的意思。”
“反而更類似於一種笑罵!依我看,這山鬼姐姐經過這些事情,雖然未必會對黑巫鴉動情,但是想來感官卻是親切的。畢竟,聽說她好像從來都沒談過戀愛。”
“有道是烈女怕纏郎。而且,兩個人一個是上古東皇的傳承,一個是玉帝柏鑑的女兒,又都是修士。除了修爲差的比較大之外,身份地位都差不多。或許,還真有三分緣分在。而修爲之間的差距,也不是不可以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