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想讓男人放鬆下來,唯一的辦法只有女人啊!”陳鳳喜面帶自嘲地笑了笑,繼續低頭翻看着報紙。
對於陳鳳喜來說,報紙和廁紙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可以用來擦屁股一個不可以。
他看報紙,並不是爲了看國家又發生了什麼大事,也不是爲了看哪個明星又劈腿被捉,他看報紙,單純就是一種緬懷父親的方式。小時候,陳南生常常摟他在懷裡給他讀那些他一點兒都聽不懂的內容。每當他拿起報紙,心裡就會浮現出陳南生憨憨地笑臉以及那淡淡的草藥味道,很快這些畫面就被陳南生行刑時的畫面所取代。陳鳳喜到現在還記着,審判大會的時候,那些曾經被陳南生救過的人說得語言有多麼可惡,行刑的時候,那些被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臉上的表情有多麼可憎!
“剎剎剎……”
又是急促的剎車聲,這次不是幾輛,而是一連串!
烏壓壓的耳戴銀環、面目猙獰的漢子衝進了院門昂首挺胸地站在了兩旁。
“唰唰唰……”
當那個戴着比拇指還粗的金鍊子的男人走進院子裡的時候,一干人等等紛紛如同迎接君王一般低頭、彎腰,就差跪地問安了。
“老子是赫連霸天,聽說你的醫術很高明,什麼病都能治?”赫連霸天進門就大馬金刀地坐到了陳鳳喜對面,瞪着那對圓鼓鼓的大眼珠子朝着陳鳳喜叫了起來。
陳鳳喜不動聲色地放下報紙,緩聲說道:“如果還是爲了你家狗的事的話,那你就白跑一趟了!”
赫連霸天擺了擺手:“不是爲了我家狗,是爲了我閨女!我聽人說你的醫術很好,特意帶她來讓你看看,狗的事兒是她瞎胡鬧!”
陳鳳喜面色平靜地說道:“你閨女看起來可不像有病的樣子。”
赫連霸天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叫道:“正是因爲看不出來我才帶她來讓你看啊,要是誰都能看出來的話,我不早就給她治好了嗎?我就和你實話實說了吧,銀環娘死的早,那會兒銀環還小,我又忙着賺錢,我就怕給她找了後媽之後我不在家她受欺負,就把她放在了她爺爺那裡。現在她大
了,我的事業也穩定了,我就想着再討個老婆,可是這丫頭死活不同意。你說吧,這病怎麼治?”
陳鳳喜眉頭微微一緊,不冷不熱地說道:“你們爺倆是故意來找我茬的嗎?”
“什麼找你茬,老子是來找你治病的!拿進來!”
赫連霸天大手一揮,兩個手下就搬着一個保險箱走了進來。
陳鳳喜着實被這陣勢嚇到了,他自以爲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這出門帶着保險箱的土豪他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兩個漢子將保險箱放下後就迅速退了出去,赫連霸天霸氣十足地說道:“來得急,也沒有跟人打聽打聽你這醫療費到底是多少,我就隨便從礦上拉了塊成色比較好的!”
說着話,赫連霸天就打開了保險箱,只見在那保險裡頭擺着的竟然是一塊西瓜大小的金疙瘩。
赫連霸天指着金疙瘩叫道:“只要你能治好銀環的病,這塊石頭就是你的!”
陳鳳喜漫不經心地瞥了金疙瘩一眼,重新拾起了報紙,淡淡地說道:“另請高明!”
“咋地,嫌少啊!”赫連霸天瞪眼叫道。
“嗯。”陳鳳喜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赫連霸天一下就傻眼了,一臉驚奇地叫道:“你這傢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你這會不是應該被這塊金礦砸倒,拍着胸口說能治嗎?”
陳鳳喜哭笑不得地說道:“誰告訴你的?”
赫連霸天爽聲說道:“納蘭勳啊,他說你只認錢不認人,讓我直接拿金礦石砸你,我這事肯定能解決!”
聽到納蘭勳三個字,陳鳳喜的眉頭這心裡頭就犯起了嘀咕。
靠山王納蘭勳,一個打個噴嚏東三省都能震三震的男人,自打四年前死裡逃生之後,就醉心在長白山裡頭參悟佛道,別說是普通人了,就連他的親戚想要見他一面都難比登天,這個赫天霸天是什麼來頭?竟然能跟納蘭勳說上話,最重要的是還能讓納蘭勳把自己介紹給他?
赫連霸天突然一拍油光錚亮的大腦門,目瞪口呆地叫道:“哎呀媽呀,我知道了,納蘭勳的意思是讓我把整個金礦給你
,不是給你一塊金礦!這也太扯點了不?我就是想討個媳婦而已,有必要讓我把所有身家都搭上嗎?”
“剎剎剎……”
“赫連霸天,你給我出來!”
剎車聲剛剛響起,赫連銀環的聲音就在外頭響了起來。
一聽到赫連銀環的聲音,赫連霸天的臉都綠了,他扯着脖子叫道:“我就不出去,你能把我咋地!”
“咋地?你說我能咋地!”
“砰啦!”
“砰啦……”
“祖宗哎,這不是咱自己的車!”
一聽到赫連銀環在外頭砸車玩,赫連霸天如同屁股下頭着了火似的跑了出去。
“你要不要臉,你說你要不要臉?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天天就想着娶媳婦。還騙我說是來這裡給狗看病,合着你是想讓人給我看病啊,怎麼着,你是把我當狗啊?”
“不是……”
“不是,誰不是,你不是還是我不是!我容易嗎?我三歲就沒了媽,四歲的時候你就把我撇到爺爺家跑了,這一撇就是十年,知道我那十年是怎麼過的嗎?爺爺犯病的時候是我冒着大雪把他背醫院去的!奶奶死的時候是我又是託人又是花錢給她辦的葬禮。你倒好,現在有錢了,發達了,不想着怎麼給奶奶修修墳,不想着怎麼給爺爺敬敬老,就想着自己快活是吧?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要個兒子嘛!行,我讓你娶,你娶吧,你生吧,你要是不怕到時候兒子死了、閨女坐牢你就娶吧!”
“你這丫頭,說什麼吶!你爹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只是想娶個媳婦,我又沒想要兒子!再說了,就算有了兒子,爹也永遠都聽你的!”
“聽個屁,要是聽我的你會來這裡?赫連霸天,不要以爲沒人治得了你!你要是再敢瞎折騰,你信不信我去告訴赫連洛河,讓他來收拾你!”
“蹭!”
一聽到赫連洛河這個名字,陳鳳喜全身的汗毛瞬間就炸了起來,連頭皮都隱隱有些發麻了。
赫連洛河,清幫現任負責人,一個令陳鳳喜心肝發顫的人,準確點說,是一個令陳鳳喜心肝發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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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