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木魚槌的虛度,一刻也不想多留,只想着儘快回到西山寺中,好好將這一柄木魚槌研究一番。
常人是看不出這一柄木魚槌的價值,可是他有透視眼,卻非常的清楚,那上面濃郁的佛力,精純博大之極,便是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上面的佛力居然還殘留着不少,由此可見,這木魚槌原主的可怕。
恐怕以師父還有智禪、智賢師叔的修爲高深,也絕對及不上這木魚槌原主人的萬分之一。
所以說,這東西絕對是個寶貝。
便是已經在自己的房間裡靜坐了好一會兒,虛度的心依舊無法平息,他激動並非只因爲木魚槌的價值,而是因爲這柄木魚槌的出現,卻是實實在在的說明了這個世界的強者,曾經達到過的高度。
看來自己並非是沒有機會,只要能找對了方法,一樣可以達到前世的實力,甚至是更強。
在心裡,他對自己修煉的歡喜心魔禪經也越發的期待,更對尋找超品介質變得有些迫不及待。
畢竟沒有超品介質,一切只是如雲如煙,看得到卻摸不着,這種感覺無比的難受。
可是虛度也懂,欲速則不達,所以他必須是穩下來。
慢慢的,虛度激動狂熱的心終於平復下來,他這才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木魚槌,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一柄木魚槌長有半尺,柄約有大拇指粗細,頂端是一個圓錘,比柄略略粗了幾分,看起來像是搗藥的銅錘。
整體黝黑無光,像是濃濃的墨渲染在其上,歲月的浸蝕讓石質的表面斑斑脫落,露出了底下粗糙的石面,摸上去澀澀的像是砂紙。
或許是歲月的浸蝕太久,也或許是根本便是天然形成,這一柄木魚槌一點人工雕琢的痕跡也看不出來,真就好像是自然長就。
古樸的線條,帶着粗獷的美感,配着上面斑駁的脫落,給人一種歲月的滄桑氣息,讓人看上一眼,便在心中頓時生出一種博大之感。
握在手裡,沉甸甸的帶着一種厚重感,略略將真氣注入其中,卻並沒有太多的阻滯,便很順暢的進去了。
“看來是年代太過久遠,原主人的氣息已經消失殆盡,所以纔會這般容易便將真氣渡入了其中。”
真氣在木魚槌內裡,如魚得水,遊暢翻滾,說不出的歡快,似是魚歸大海,鷹擊長空,所以虛度沉吟着搖了搖頭:“並非只是這樣,或許是因爲我修煉的功法問題,與這柄木魚槌的原主人有着高度的契合,所以纔會這般容易。”
說到這兒,虛度的腦中突然間靈光一閃,卻是大驚失色:“難道這一柄木魚槌是一位上古時修煉了歡喜心魔禪經的高僧的隨身佛器?”
一念至此,虛度心中的震撼當真是如巨浪翻滾,久久不能平歇。
他心知再看也看不出個究竟來,畢竟如果論起對佛濃淵源的深知,他與智通可是差了不知道多少,於是心念定處,便直接起身,朝着師父的房間走了去。
智通手裡慢慢的摩挲着虛度遞過去的那一柄木魚槌,眼眸中有着精芒閃爍。
他雖是玩世不恭,可是佛學修養卻是數得着的高僧之一,對於佛門淵源更是知之甚祥。
所以在咋一看到這一柄木魚槌,便眼眉跳了跳,這一番拿在手中,卻更加使得他心中某種想法變得真切。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他便將一身精湛的佛力注入到了這一柄木魚槌中。
他這番一注入純正的佛力,那柄木魚槌頓時就綻射出道道的晶瑩之芒,映襯在黝黑的石質外面,顯得極是璀璨奪目,讓人幾乎不敢正視。
虛度心中大爲詫異,他之前也試着注入了真氣佛力,可是卻並沒有讓木魚槌發生這種變化,不過他瞬間便想明白了,他身上的氣息與智通比較起來,可是斑雜的很,不但有佛力,歡喜心魔禪經,更還有前世的修真之法。
如果說是用這個世界的說法來解釋,那他體內原有的修真之法便是道家的功法,與佛門可謂是格格不入。
而且不但如此,他體內的氣息,可是以道家打下的基礎,佛力只是後來才加入的,所以雖然這一柄木魚槌對他不排斥,可是卻並不能完全的融匯。
但是智通卻就不同,他一身修爲盡是佛力,精純無比,便是也與虛度一般修煉了歡喜心魔禪經,可是他是以佛力打底,因此與這一柄木魚槌溝通起來,並無半點不和諧。
就在虛度心中明悟的當口,握在智通手裡的那一柄木魚槌再度發生了變化。
上面那晶瑩的光芒比之剛纔更盛了一倍有餘,而且密佈在木魚槌上的斑駁浸蝕痕跡,也在一塊一塊的脫落,露出了裡面黝黑如玉的質地。
“這……”
虛度真的是震驚了,這種情況真的是超出了他的想像。
本以爲這一件木魚槌外面那斑駁的痕跡,是歲月留下的浸痕,根本不能除去,現在看來,卻不過是歲月在上面留下的污垢,如此說來,這柄木魚槌恐怕便是品質,也並沒有掉落太多。
一念至此,虛度心裡越發的狂熱,禁不住目光炯炯的緊盯在木魚槌上,靜看着它奇蹟般的變化。
在木魚槌外面,那斑駁的歲月留下的污垢還在不停的掉落中,如灰塵被輕輕的拂去,將裡面黝黑的本質暴露出來。
晶瑩如玉,婉約欲滴,更在那黝黑的面上,還雕刻着古樸博大的紋理,讓人一望之下,便心生敬畏之意。
如果說之前看到的是似石非石的粗獷,那麼現在看到的,卻是古樸與細膩的相合。
如玉的質地細膩光滑,透着點點晶瑩之光,黝黑的幽芒往外彌散着淡淡的柔和光芒,似要照去人內心深處的罪業。
古樸滄桑的花紋雕飾遍佈其上,就像是古代傳承下來的玉石之器,那精心雕琢的紋飾一般,深刻入裡,連綿不斷。
而這紋理卻更加的古樸滄桑,似乎還帶着某種魔力,讓人情不自禁想要看將過去,直將神識都透入其裡。
更在冥冥中有着一種難言的晦澀力量,具有着莫名的吸引力,讓人在心底間,瞬間便得已平靜。
而在木魚槌的槌頭,刻了一個佛門卍字,在這個卍字上,更用暗金色的顏色塗抹着,只是卻不知是用了什麼顏料,讓人感覺到金光閃閃,透着一種迫人的威壓,一望之下,便忍不住想要跪倒膜拜。
而在這時,智通的臉上已經細汗遍佈,全身都發着微微的顫抖,可以看出,他的佛力已經有些透支。
只不過他的表情卻是非常的激動,隱隱間又有着一抹驚詫莫名。
可是他正全力催動着全身的佛力注入到這一柄木魚槌內,所以根本無法開口說話,所以虛度也沒有打擾師父。
只是在靜靜的看着那綻放出耀眼光芒的木魚槌,心裡熱血澎湃。
可是在片刻之後,他卻察覺到了不妥,因爲智通的身體抖的越發厲害,而且面色竟是慘白無比,全身更是汗出如漿,像是水洗。
“不對!”
智通全身顫抖的更加厲害,便似那隨風舞動的細柳,左右擺的劇烈。
“師父,快放手!”虛度畢竟是兩世爲人,尤其是上一世還是渡劫高人,所以第一時間便想到發生了意外,頓時一聲高呼。
可是智通卻是有苦說不出,他倒是想放手,只是他的手想是粘到了那一柄木魚槌上,根本撤不開,扔不掉。
全身真氣更是狂爆如潮,如海水倒灌一般,直接就瀉向了木魚槌內。
而那一柄木魚槌看不過半尺長短,卻是如一個無底洞,根本灌注不滿,依舊在源源不斷的吸取着智通體內精純的佛力。
形勢危急,雖然虛度明知道危險,可是已經來不及多想,一伸手便扶向了師父,不過他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伸手拉向師父之時,用出的卻並非是力量,而是他獨特的真氣。
以道家功法爲主的歡喜心魔禪功真氣,也可以說是真氣佛力的混和體。
因爲在之前他是試過的,他的這種四不象的真氣雖然可以與這一柄木魚槌可合,可是卻並沒有出現智通這種現象,所以他纔在急切間想到了這種方法。
撤不開手的智通,卻並不知道虛度的情況,眼見他伸手拉向自己,卻是拼盡全力一聲大吼:“不要碰我!”
可是他叫的還是晚了,而且虛度心似鐵,便是不晚,這一下也是非出手不可,畢竟智通是他師父,這情義讓他無法旁觀。
所以他的手,在瞬間便按到了智通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