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師。”
一把清脆的年輕的聲音把羅定和馮秀秀都驚醒過來,擡頭往前看去,羅定發現離兩人不到十步的地方,圍坐着一羣人,都是學生,不過,當羅定看清楚在這一羣學生的最中央的那個人之後,他卻是不由得愣住了。
人說冤家路窄,看來真的是這樣,羅定來深寧大學這也不過是第二次,第一次就碰到了吳忠,而第二次又碰到了吳忠,而且這一次的後果比上一次的更加嚴重,因爲在人羣之中的吳忠都已經要把自己給吃了——雙眼之中冒出的妒忌的火花恐怕拿一把草放到他的眼前就能燒着了。
不過,如果吳忠真的對馮秀秀有意思,這種反應也不奇怪,馮秀秀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大美女,特別是身上的那一種特殊的書卷氣,更是引人無比。再加上據說馮秀秀在大學裡是一個從來也不與任何男人走到一起的冰美人,而自己已經被吳忠看到過兩次與馮秀秀在校園裡漫步。吳忠不恨死自己纔怪呢。
“嘿,吳忠心裡肯定在想,就他看到的自己就已經和馮秀秀一起出現兩次了,而沒有看到的估計更多。”羅定心裡暗笑着想。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在羅定的身上了,所以他也沒有覺得有問題煩惱的。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如果像吳忠這樣自己既沒有能力吸引到美女的注意、追不上手,但是看到另外和美女在一起又要妒忌,那就像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怎麼樣都避免不了的。
發現馮秀秀是站在外面的學生,對於這一位氣質出衆的美女老師,整個深寧大學的學生都認得。
吳忠其實比那些學生更早看到羅定和馮秀秀走在一起,當他遠遠看到馮秀秀和羅定的時候,心中的怒火馬上就燃燒起來了。
吳忠很喜歡與學生交流,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能夠在這些學識遠比自己差的人面前展現自己的博學多才,而這些聽衆往往就只能是擡起頭來仰慕地看着自己,這種感覺能給他帶來巨大的滿足。
而更爲重要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往往能夠享受到那些青春的女學生們的仰視和崇拜的目光,這更是讓他不由得燥動起來,今天,沒有事情的吳忠再次來到這裡。平心而論,吳忠的口才相當的不錯,理論知識相當的紮實,所以,他很快地就像往常那樣在自己的身邊匯聚了一羣人,而正當他揮灑自如地在發表自己的觀點而贏得萬千聽衆的心的時候,卻遠遠地看到羅定和馮秀秀走過來,馮秀秀一直是他心目中的女神,看到她竟然和別的男人走到一起,這怎麼能接受?
更何況與馮秀秀走在一起的那個男人還曾經給自己帶來了巨大的羞辱?所以,吳忠的雙眼之中,直要冒出火來。
馮秀秀也沒有想到自己和羅定走着走着就來到了這裡,這隻能怪是自己和羅定聊得太投入了,下意識地只是順着路走。馮秀秀是知道吳忠對自己有想法的,只是她對吳忠這個人一點好感也沒有,眼高手低,學的是玄學,所以整個人也好誇誇其談,空談誤國,說的就是這樣的人。馮秀秀又怎麼可能會看得上這樣的人?
所以,馮秀秀一直以來對吳忠都沒有什麼好印象,但是這個人死纏爛打,到了最好,馮秀秀甚至找人出面,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才讓他斷了賴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念頭。
看到此時吳忠就像是一隻好鬥的公牛一樣瞪着羅定,她的心裡就不由得一陣頭疼。
扭過頭來看了一下羅定,發現羅定卻是氣定神閒,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吳忠一般。看到這裡,馮秀秀不由得心裡暗暗點頭,看兩個人的這個表現,這高下馬上就分別出來了。所以說,這氣度並不是說讀得書越多就會越好,個人修養或者是養氣部分的能力和功能,還得看個人的平時的修練,在這方面,吳忠可就比羅定差多了。
向周圍的學生點了點頭,打個招呼,馮秀秀就想和羅定離開,對於這種局面,羅定也相當的不喜歡,做人不是做秀,低調一點纔是王道。風水師不是演講師,沒有必要在別人的面前大說特說。
不過,羅定不想惹事,但是不代表別人就放過他,當他剛剛一轉身的時候,吳忠的聲音馬上就傳過來了,“馮教授、羅師傅,我看你們相談甚歡,是不是能和我們分享一下?”
聽到吳忠這一句話,馮秀秀的眉頭皺了一下眉,吳忠這話真的不像是一個大學裡的教授說出來的,自己和羅定說什麼,有什麼理由和大學分享?
聽出吳忠話裡那濃濃的醋意,羅定的心裡不由得直搖頭,做人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失敗了,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想法,可是卻表現出這樣的氣度來的話,那想吃到嘴裡,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我們走吧。”
馮秀秀低聲對羅定說,她的姓子本來就冷,這種情況之下根本不想與吳忠多說什麼,而且她知道這事情完全與羅定無關,是因爲自己才引起的,羅定不過是遭了無妄之災罷了。
“嗯,好的。”知道馮秀秀不想自己在這裡與吳忠“比試”一番,羅定馬上就點頭答應了。
“難道你們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馮秀秀慢慢地轉過身來,看着吳忠,臉上有如寒冰一樣。
看到馮秀秀這樣子,吳忠愣了一下,他這纔想起自己剛說出的那一句話是多少的不合適,不過,在忌火中燒之下,他也顧不上了,依然有如鬥雞一般看着羅定。
本來羅定也不想與吳忠發生什麼糾纏的,從以前的那一句銅葫蘆之,他就知道面前的這個吳忠雖然是大學的教授,但是卻是一個只懂理論的草包,與這樣的人比試,那隻能是勝之不武,不過,現在吳忠這樣一說,自己如果不把對方打趴下,那豈不是弱了自己的名頭,更是讓馮秀秀有口說不清?
想到這裡,羅定分開圍着的學生,走到了吳忠的面前,看了對方好一會,才冷笑了一聲說:“你想怎麼樣?想打架是不是?我一隻手就能把你打趴下!”
男人解決問題的辦法自古以來最爲人認同的就是打架,爲美女打架非但是不會成爲恥辱,反而是一段佳事!所以,羅定上來這一句話非但沒有讓圍觀的學生們反感,反而馬上就記得他們的認可。
一言不合,撥拳相向,這纔是真正的男人啊!
吳忠根本沒有想到羅定會如此的蠻橫,一下子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特別又是在學生的面前更是下不了臺,他很想說答應下來,可是,吳忠怎麼敢和羅定來打架?只看身板,兩個人就相差太多了,兩個吳忠加起來也不是羅定的對手。
猶豫了半天,臉漲得通紅的吳忠最後也只能是憋出了一句話來:“君子動口不動手。”
“放狗屁,連打架的勇氣都沒有,還算什麼男人?沒長卵子呢!”羅定輕蔑地說。
“你!”
吳忠雖然口才不錯,那是因爲面對的都是那些同樣口舌花花、卻不敢撕破臉皮的同行們,面對着像羅定這樣的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根本就佔不到任何的便宜。
“沒意思,只有一張嘴。”
羅定搖了搖頭,轉身就想往外走去,與吳忠這樣的人對抗,真的是沒有一點意思,一句說就是吳忠太弱了。
“光會打架算什麼英雄?!”
看到羅定要走,吳忠知道只要羅定這一走,那自己曰後在深寧大學裡就不用再擡得起頭來了。
羅定那擡起來的腳慢慢地又放了下來,有如慢格的電影一般再次轉過身來,上下打量着吳忠,好一會才說:“不比打架,那比什麼,比風水?比法器?你能比得過我?上一次的銅葫蘆,你不是看走眼了麼?在你眼裡一分錢也不值的東西,我可是賣了500多萬,不過,你既然想再比一次,那我們就來比一次吧,你劃下道來。”
“絲!”
羅定的話剛一落,周圍的人不由得都倒抽了一口氣,他們都還是一些學生,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的錢?所以羅定的話一出口,馬上就把他們給鎮住了。
“什麼葫蘆這麼值錢?”
“你沒有聽到麼?是銅葫蘆,可是什麼樣的銅葫蘆纔會值這麼多錢?”
“我看應該是古董吧,如果是好的的古董的話,那麼值這麼多錢一點也不奇怪啊。”
“怎麼我好像聽這個人說,似乎吳教授看走眼了?難道這人年輕人比吳教授還厲害?”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你們想一下,如果這個年輕人不厲害,能認識馮教授嘛?”
“確實是啊。”
一直站在外面的馮秀秀一聽,這才知道原來羅定與吳忠之前就已經是見過,而且很顯然是鬧得很不愉快,而自己不過是把這種矛盾再一次激發出來罷了。可是,這件事情從來也沒有聽羅定說過。
“哼!我還以爲他當了冤大頭,原來當了冤大頭的是我,一會可得要好好的問一下到底是怎麼樣一回事才行。”看着人羣之中與吳忠相對而站的羅定,馮秀秀的心裡冒出這樣的念頭來。
“馮教授,他們說的那個銅葫蘆,是古董?什麼樣的古董值這麼多錢?”
圍觀的學生,討論來討論去也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來,突然有人想起了站在一邊的馮秀秀來,在場的都是大學生,他們早就知道吳忠這樣的表現很顯然就是妒火沖天來着,而當事人就是馮秀秀,那這件事情問她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馮秀秀猶豫了一下,她對於這件事情根本不知道,不過,從羅定的身份來看,羅定所說的那個銅葫蘆應該就是法器了。
“他所說的銅葫蘆,不是古董,是法器。”
“啊,什麼是法器?”如果說是古董,那大家很容易就明白了,可是如果說到法器,那對於這些大學生來說,絕對是不容易理解。
“風水你們知道吧?而法器與風水是緊密地聯繫在一起的,法器可以改變風水、給人帶來財運、化解煞氣等等,最簡單的例子就是你們常看到的一些石獅子,其實就是法器的一種。”
看到周圍的大學生們露出迷惑的表情,馮秀秀的心裡不由得就是一陣悲哀,這方面的知識,現在就算是懂得一些皮毛的人太少了一點。
以前的讀書人,除了經文這些科舉的東西要學之外,還要學風水、醫術,因爲這些都是盡孝要用到的東西:父母可能會生病,所以要懂得基本的醫學上的常識;至於風水,那是父母百年之後,那是要選好陰宅的。現在的學生,那怕是皮毛,又有幾個懂?
這個問題過於重大,馮秀秀乾脆不去想了,把目光重新投到羅定和吳忠身上,現在這兩個人才是焦點。
吳忠的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他陰沉着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羅定,他可不敢再與羅定比試法器鑑定,從那天晚上開始,他就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在法器上的本事應該不可能是自己能戰勝得了的。
“自己今天一定得贏。”
吳忠現在是一陣後悔,早知道剛纔就不要那麼衝動了。要知道現在可是在深寧大學裡,可不是在外面,而且自己周圍都是學生,萬一自己比輸了,那恐怕馬上就傳得到處都有人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再擡起頭來。
只是,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吃,吳忠知道現在自己只能是儘可能地找出一件自己有把握能戰勝羅定的事情來!
突然,吳忠的眼前一亮,看了一下週圍,心裡有了主意,深寧大學是自己的主場,對這裡的一草一木,自己可是熟悉得很,自己提出的這個比試的方式對方也一定會同意。
“哼,這回我贏定了!”
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羅定,吳忠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馮秀秀也注意到了吳忠的冷笑,她的心裡不由得擔心羅定一會能不能贏下來,不過,現在她不能說什麼,到了這個份上,這已經是男人之間的戰爭了,絕對是不能阻止的,自己能做的就是等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