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風看了看臉色如鍋底的鄭變,又看了一下淡定自如的羅定,心中對自己的老大的敬仰真的是有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了!
“這纔是牛氣啊!自己怎麼就學不到呢?”想到自己剛纔在鄭變的面前的那個熊樣,李逸風的臉就紅得不得了,不過,他也才終於見識了羅定的本事,也才終於明白了自己未來努力的方向!
羅定當然不知道自己今天的這一番行爲對李逸風的影響有多大,不過,他這個時候把那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夾在自己的手指之間轉着,彷彿那根本就是一枚沒有任何價值的法器一般。
沒錯,在羅定的眼裡,這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就只是值二十塊錢的爛貨,這樣的爛貨,就算是掉在地上砸壞了,又有什麼問題?
鄭變看着羅定,剛纔聽到羅定報出二十塊錢的價格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彷彿是一陣缺氧一般變得空白,好一會纔回過神來。
“你……不會是開玩笑吧?”就算是現在,他還是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就憑這樣的破爛東西,20塊錢,你覺得少了?”羅定冷笑着說。
這個鄭變拿着這樣的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來找上門來,還開出20萬的高價,分明是想騙自己,對於這樣的人,羅定是絕對不客氣的,說起話來也根本不顧對方的面子。
“你……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呢?”鄭變也是行騙多年的人物,不管是口才還是臉皮,都是一時之選,但是他發現自從羅定出現之後,自己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甚至他都感覺到自己額頭開始發熱,這是要出汗的前奏。
“我擦,不就是一個毛頭小夥子麼,我怎麼會這樣?”鄭變心裡暗暗給自己打氣說。
拍了一下自己的手,羅定說:“如果你只是拿這樣的東西來,那我就只能是用打發叫化子來招待你了!”
“開店開成你這樣子,惡聲惡氣的,我還真的是少見啊。”鄭變諷刺說。
羅定的臉色一變,冷如冰霜一般看着鄭變,而且一會之後還往鄭變的面前走了一步,鄭變讓羅定這一突如其來的行爲嚇得打了一個冷顫,然後下意識地就倒後了一步。
“你……你想幹什麼?”
羅定冷冷地說:“你拿着破東西和假東西來這裡想騙我的錢,難道還想我給你倒茶請你吃飯不成?”
李逸風看到這裡,對羅定的敬仰又高了幾聲,心裡直搖頭,心想這纔是真正的牛逼哄哄啊!這前進一步,就讓鄭變後退一步!沒有幾分王八之氣,那肯定是幹不來的!
“回頭得問問老大這是怎麼樣修練成的才行!”李逸風心裡想。
鄭變心裡猛跳不已,好一會才慢慢地平靜下來,他看着羅定,心裡在想羅定到底是真的看出什麼來,還是故意這樣說的。對於這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鄭變有着足夠的信心,他相信就算是頂尖的高手也不太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裡看出問題來。
想到這裡,鄭變真的是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人,他也冷笑着說:““哼!我的這枚長命守富梅花錢有什麼問題?這可是真正的好東西,拿到哪裡去,都沒有人敢說它不好!”
“真的?你當我是第一天出來的?”羅定知道鄭變這是冷靜下來,是打算和自己來一個一決高下了,不過,他不爲所動。
“那我可就聽聽你的高見了。”鄭變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說。
羅定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是靠這樣的幾句話就把對方堵回去的,因爲這樣的話,那圈子之中很快不傳起這件事情來,這對於自己的善緣居來說絕對是巨大的傷害!
鄭變也是看到這一點,才這樣有持無恐,很多時候,很多店在這樣的時候都會選擇把東西吃下來,以避免被傳出去說自己的店沒有眼光。
這樣的事情相當的微妙,但是卻是很致致命的,羅定當然明白這個問題。但是,對於他來說,這並不是什麼難對付的事情,他自信在法器上,沒有一個人能與自己匹敵,這個什麼鄭變,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而且看到對方這個樣子,羅定已經決定狠狠地發飆一會,給對方一個好看,也讓別的那些企圖也來自己的店裡打秋風的騙子死心!如果自己這一次對鄭變手軟了,那曰後就會有更多的人上門來,那個時候要應付這些人,就讓人感覺到麻煩。
指着那一長命守富梅花錢,羅定說:“長命守富梅花錢這種法器,是用來化小人煞、防小人中傷,如果一個人的人際關係不好,就可以使用這樣的法器,一般來說,只需要把長命守富梅花錢掛在座椅背後,或者是掛在座椅背後的牆上就可以。如果覺得這樣不好,還可以放在抽屜中或包包中。”
“哼,這一點,只要是對法器有了解的人都懂,背這東西有什麼意思?”
鄭變冷笑着說。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這只是長命守富梅花錢的作用,這些功用,只要是對法器有研究的人都知道,如果羅定想借此而壓倒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羅定根本不在意鄭變的話,而是繼續說:“你的這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不管是人材質來看,還是從做工來說,都不錯。”
“那你竟然出20塊錢,傳出去,恐怕你這善緣居從此就沒有來人來了吧。”
鄭變打斷了羅定的話說。在他的經驗之中,很多開店的人都怕這一招,因爲法器店與別的店不太一樣,它賣的東西比較小衆,所以更加地依靠口碑。
冷冷地揮了一下手,羅定說:“你急什麼?我還沒有說完呢。你這長命守富梅花錢,雖然看起來材質和做工都不差,甚至上面已經有氣場,但是可惜的是,這種氣場邪氣凜然,要知道長命守富梅花錢可是用來防小人的,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能起到這樣的作用?如果有人買下你的這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然後使用的話,那麼不僅僅防不了小人,還能把小人都‘吸聚’到自己的身邊,這樣的法器你敢要價20萬?我都替你感到臉紅!”
“你……你自己說這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上的氣場邪氣凜然就是邪氣凜然?你什麼證據?”
氣場根本就是看不見摸不着的,所以鄭變這樣說根本就不怕羅定可以反駁自己。
“對啊!我原來就總是覺得這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看起來有一點怪,可是就是想不出來到底是因爲什麼,原來是這樣啊。”
一旁的李逸風這個時候恨不得往自己的腦門上敲一下,他現在才終於明白自己剛纔的爲什麼會覺得這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很奇怪了,原來是因爲這樣!
很可憐和很冷冷地看了一眼鄭變,羅定冷笑着說:“要不,我們來打一個賭?”
鄭變的心猛地一跳,生出一絲不太妙的感覺來,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是騎虎難下,只得說:“行,打什麼賭!?”
“這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本來是好東西,但是卻裂開了,你打到之後,用黃銅汁把它重新‘沾’了起來,不過,你的手法比較高明,不是一般的‘沾’,而是用黃銅汁裹着它重新包了一次,然後再細細地打磨,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鄭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一會才強笑着說:“怎麼可能,這分明是一枚好的長命守富梅花錢。”
只是,不管是誰,此時都聽得出來鄭變這個時候已經相當的不自信了,也就是說,羅定很可能是猜中了!
羅定冷冷地看着鄭變,他對於自己的判斷有着足夠的自信,因爲藉助着異能,他感應到這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上面確實是有氣場,但是這個本應該圓融完整的氣場卻是像是裂開了一般,正是這一條裂縫讓這一枚本來應該是正氣浩大的長命守富梅花錢變得邪氣起來。
氣場出現裂縫,只能說明長命守富梅花錢是裂開了,既然這枚長命守富梅花錢表面上看來是完整無缺的,那就只能是裡面裂開了。
“看來你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我們就來看看,如果這長命守富梅花錢不是中間裂了,我就給你20萬!”
說着,羅定手一揚,把手裡的長命守富梅花錢拋起。
“不要!”看到羅定把長命守富梅花錢拋起來,鄭變臉色大變,他自己當然知道這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的事情,他現在已經顧不上爲什麼羅定竟然能猜得如此之準了!
但是,他這個時候已經喊遲了。
長命守富梅花錢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叮”的一聲落到了桌面上,然後在上面滴溜溜地轉了好多圈之後才“啪”的一聲側倒在桌面上。
但是,隨着這枚長命守富梅花錢側倒聲出現的是長命守富梅花錢分成了兩半!
靜!
鄭變的臉色蒼白,他的心中此時就像是刀割一樣,騙子行走江湖,早就有了被人揭穿的心理準備,被羅定揭穿了這枚長命守富梅花錢的秘密,他最多就是羞愧不已。他心痛的是這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被羅定打回了原形!
羅定看出這枚長命守富梅花錢的秘密,這沒什麼的,大不了自己不賣給羅定就是了,還可以拿着這枚長命守富梅花錢去下一個法器店去騙別人!因爲這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可能分辨得出來是破東西,但是現在讓羅定這樣一拋,分成了兩半,再想把它像以前那個用黃銅包裹起來,是不太可能的了!
這怎麼能讓鄭變不心痛?
羅定這是故意的,他知道像鄭變這樣的職業的騙子,就算是在自己這裡騙不到自己,那也會再去騙下一個——只要這一枚長命守富梅花錢還存的,他就總有一天能騙到人,因爲下一個被騙的人不是像自己這樣生具異能,那基本上不太可能會分辨得出來的。
所以,羅定才用這樣的方式把這枚長命守富梅花錢給毀了,讓鄭變再也沒有辦法用它來騙人!
李逸風這個時候看着羅定,雙眼之中盡是敬佩之色,羅定在法器上展現出來的能力真的是讓人不得不佩服萬分!他現在也慢慢地明白了,之前羅定之所以能在氣勢上狠狠地壓住鄭變,靠的不是盛氣凌人,而是在法器鑑定上的過硬的本事!
“只有眼夠毒,才能讓人不得不服啊!這世界上,你要想發飆,而且發飆得有理,歸根結底,還是得要靠本事!沒有本事的話,那說什麼都是假的!”
李逸風心裡默默地想道。
王韻一直默不作聲地看着這一切,自從羅定出現之後,她的心就已經放了下來,她相信不管法器多麼難鑑定,那也是對別人來說纔是這樣的,對於羅定來說,那都不過是小兒科!不出所料,鄭變現在只能是像一隻被利箭射中心臟的鳥兒一樣呆立在那裡!
“你!你把我的長命守富梅花錢弄裂了,你得賠我!”鄭變呆立了好長時間之後,回過神來,突然扯着嗓子尖聲叫道!
王韻和李逸風一聽,不由得臉色大變,他們明白鄭變這是想裁髒了!而且,他們也很擔心,因爲鄭變的這個髒裁得相當的高明,長命守富梅花錢正是被羅定拋到空中之後砸到桌上最後才裂開的。
羅定看着鄭變,冷笑了一聲,走到長命守富梅花錢前,伸出一隻手指,輕輕地把那裂成兩半的長命守富梅花錢中的一半轉了一個方向,把那個斷口的地方朝向鄭變,然後說:
“怎麼樣,還想說是我弄裂的麼?”
看着那已經發黑的裂口,鄭變再也說不下去了,這樣的裂口,就算是說到天上去,也沒有相信它是剛剛纔裂開的。
“哼!看你還敢騙人不!拿這樣的長命守富梅花錢就想從我這裡把錢騙走?你在做白曰夢吧?”
鄭變失魂落魄地往店外走去,那裂成兩半的長命守富梅花錢躺在桌面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