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通道深處的水流以緩慢而不可阻擋之勢逼近,李白數了數剩下的人,說道:“周師傅,諸教授,你們也別再猶豫了,都一塊兒走吧。”
水勢如果照着這個速度不停的漫漲上來,最多所有東西都被淹到水下,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好,好,老天爺不想讓我們留下來,那就走吧!”
諸教授的一臉沮喪中,還帶着幾分慶幸和後怕。
幸虧這位李醫生及時找到他們,否則這水勢一旦漲上來,被困在通道里面的他們必然難逃一劫。
他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不得不同意李白的提議,這些水一旦上漲到一定程度,再想走就難了。
“收拾好東西,我們得抓緊時間!”
李白帶着下一個學生直奔高強度尼龍繩所在位置,用保險繩將兩人串上,便飛快的往上攀爬。
於此往返數次,通道口內已經盡數被水所淹,上漲的水勢甚至開始逼近剩餘的人腳下。
水面上卷着一大片肚皮朝天的死魚,還有一些泥鰍仍然在垂死掙扎。
青蛟餘毒殺死了水中無數活物,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掃除了隱患,水中潛藏的毒物並不比陸地上少。
好在祭祀空間面積極大,想要漲到一定高度,需要更多的時間。
當諸教授被李白帶了出去,祭祀空間裡就只剩下了風水師一人。
“李醫生,你等會兒慢點上去,我要多看幾眼。”
一直留到最後的周水根發現在通往外面的尼龍繩上,可以比祭壇擁有更好的視角俯瞰整個周天二十八宿。
如今空間頂部安裝了多盞高亮度的照明礦燈,比手電筒那點兒微弱光芒更能夠照清楚那些石像的情形。
“行!只要水沒漲上來,想看多久都行。”
李白倒是無所謂。
那根尼龍繩足以吊起十個人的重量,外面考古發掘現場堆積的物資裡面還找到了攀爬器,這下連力氣都省了。
祭祀空間內的地面上漸漸積起了薄薄一層水時,李白帶着風水師已經爬上尼龍繩,依靠攀爬器停留在距離頂部還有一丈的位置。
空出一隻手,緊緊捏住手電筒,投出的明亮光斑在二十八宿的每一座石像上不斷移動,哪怕上面的李白手上還抓着一隻單反相機,不斷亮起閃光燈協助拍攝,周水根依然想把整個周天二十八宿牢牢記在腦子裡。
“……東方蒼龍七宿,角木蛟與亢金龍的位置更近,房日兔偏北方玄武七宿的虛日鼠,這是要做什麼……嘶,北方玄武七宿完全不一樣啊……西方白虎七宿,奎木狼衝南方朱雀七宿的鬼金羊,這是狼吃羊之法,不是本初之宿,而是人爲,這是,這是風水陣法,借天地之利,成就人道,事在人爲……暗含乾坤顛倒,難道是爲了引動祖龍地脈,帝王南出……先人布了一個很大的局啊!”
從地面上看與在半空中俯視,祭祀空間內的周天二十八宿石像帶給周水根的視覺體驗截然不同,當感悟到先人智慧的精妙之處,他會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起來。
但風水師現在身處位置卻是掛在尼龍繩上,他的動作幅度一大,便帶着繩子劇烈搖晃起來。
“σ(っ°д°;)っ哇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慘叫聲在半空中迴盪……迴盪……
這大概就是樂極生悲的結果(@▽@!)。
跟個繩子一塊兒晃盪的李白則有些幸災樂禍的笑着,要不是他用繩子拴着對方,這傢伙早就摔下去變成肉餅子了。
風水師周水根臉色慘白地死死抓住尼龍繩,直到震盪幅度越來越小,他依舊驚魂未定的喘着粗氣,好半天都沒能緩過勁兒來。
不過他依舊不肯死心,繼續盯着二十八座星宿石像的分佈,口中唸唸有詞的推演着古代的風水口訣,尋找出古今的差別及變化規律,然後不一留神……
“啊啊啊啊啊啊……”
李白低下頭瞅着這貨,無語……
ㄟ(▔,▔)ㄏ
他也是服了這個風水師傅,仗着有人保護,就反覆性作死。
位於山體內部的祭祀空間極大,水漫之勢上漲幅度越來越慢,但是已經淹沒了大半,至少有一尺多深。
因爲看不清楚地面,那些潛藏在水下的機關陷阱反而變得更加兇險。
吊在半空中足足一個多小時,李白也有些不耐煩,晃了晃繩子,提醒道:“周師傅,差不多該上去了!”
“已經多久了?”
周水根依然有些意猶未盡,如果不是李白提醒,他恐怕會一直就這樣看個沒完。
“差不多時間,天應該快亮了吧?”
李白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六點半。
外面儘管依舊是濃濃的山霧籠罩,但是天色依舊會亮起來。
“好吧!待會兒你拍的照片和視頻一定要發給我。”
周水根還想複習幾遍。
他要是把這個勁頭放在世俗的學習上,別說博士,就算是教授也該評上了,說不定連諾貝爾講也有機會爭一下,學習就應該有這種一不怕死,二不怕死,三還是不怕死的精神。
“沒問題!”
李白用考古隊的單反照相機取景,不僅僅爲考古研究提供素材,也同樣可以分享給風水師。
這次的考古計劃原本就是雙方合作,各取所需。
李白半引半拖着周水根穿過狹窄黑暗的地洞,很快來到外面,他剛從地洞口探出半個身子,纏在胳膊上的青蛟卻不知怎麼想的,突然鬆開返身掉回了地洞裡。
“啊!”
仍然在地洞裡面的風水師周水根猝不及防,看到靈蛇從上面掉下來,剛發出一聲驚呼,對方就掠過自己身旁,繞在兩指粗的尼龍繩上刺溜下去了。
青蛟爬繩,要比李白利索多了。
周水根提醒李白道:“李醫生,你的蛇!”
“沒事!別管她!”
李白從來不拿繩拴着這妖女,但是從化形境小妖到破劫境妖王,就像如來佛祖手中的孫猴子一樣,自始至終都沒可能從他的手掌心逃脫。
有些枷鎖,是不需要落到身上的。
李大魔頭不僅僅是妖女的監護人,同樣也是她的今生羈絆,除非能夠像佛門大德一樣,看破一切,徹底放下,否則是不可能斬斷雙方之間的因果關聯。
至少以妖女的德性,去學那些大光頭們的玩意兒,倒還不如把她打成華夏結,丟進火鍋裡燉了的好。
“哦哦!”
周水根不再讓李白拖着,手腳並用,使盡渾身力氣爬了出來,生怕晚上一步,又被那條行爲捉摸不定的靈蛇給追到,再吧唧一口,特麼就得涼了。
在見識過對方一口噴死毒物無數後,任誰見到青蛟都會脖子後面拔涼拔涼,就像遇到了天敵一樣,怕的不行。
他剛鑽出地面,就聽到地洞內傳出嘭一聲悶響,隨後便安靜了下來。
地洞口被一座巨大的帳篷所籠罩,更多的物資從接近山腰的考古發掘現場源源不斷送上來,工人們用腳手架鋼管就像搭積木一樣搭好框架,再將厚厚的防雨布覆蓋上去,就成了幾座可以遮風擋雨的帳篷,既方便又結實。
帳篷裡面,先前出來的諸教授等人或隨便坐在石頭上,或者乾脆席地而坐,身上披着毯子,各着捧着一隻大搪瓷碗,唏哩呼嚕地扒拉着又香又辣的方便麪。
他們被困在古楚人的祭祀之地,被李白帶出險境,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在陰冷潮溼的環境裡待了那麼久,難免寒氣入體,這會兒一碗又熱乎又香辣的方便麪足以讓人舒服很多。
之前吃的餅乾麪包等點心乾糧完全沒有辦法與一碗熱湯麪相比,狼吞虎嚥的掃完大半碗麪條,整個人也開始熱乎起來,登時精神了不少。
帳篷外面依然瀰漫着載沉載浮的霧氣,但是隨着天色漸亮,能見度還是提升了許多,偶爾一陣山風吹過,霧氣散開,可以暫時看到十幾步開外。
不止是紅色尼龍繩連接着兩個基地,途中在大大小小的石頭上,還能看到不少紅色的油漆箭頭,指着山上與與山下。
一位坐在摺疊桌旁,盯着筆記本電腦屏幕的技術人員大聲道:“下面的攝像頭歪了,我調整不回來,下一個人去看看!”
就在李白和風水師周水根先後爬出地洞口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安裝在祭祀空間頂部的那隻高清攝像頭傳回來的畫面一晃,固定在了水平位置,想要用遙控程序轉回來,卻毫無反應。
攝像頭有可能是出了故障,讓外面的人無法再看到山體內部空間的景像。
李白建立好了祭祀空間頂部的管線和基本設備後,因爲要將困在裡面的人帶出來,狹窄的地洞僅容一個人通過,所以一直只有他一個人進出,如今所有人都已經脫困而出,被安排好接替的工人就有用武之地。
工人身上掛好兩根安全索正準備下到地洞裡時,冷不丁一條青蛇竄了上來,嚇得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蛇!”
正捧着麪碗,吃得酣暢淋漓的諸教授等人只是看了地洞口的青蛟一眼,依舊若無其事的扒拉着麪條,哪怕是膽子最小的女學生師迷琳,也同樣鎮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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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事情不少,天天泡醫院了,老頭子疑似心梗,住院,直接icu,做了照影,還好不是,還沒出院,小的又扁桃體發炎,才掛三天水,明天繼續。。。基本上大半天都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