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那幾名心中不平衡的囚犯皆是滿頭大汗,此時站在秦楓身前揚言要給他一點教訓的便是其中最無法忍受的幾個,只不過秦楓並不在乎對方究竟是何目的,他畢竟不是囚犯,所以心中也無所懼,更何況秦楓的目的只是要了結樑慶生的事情,任務完成了,也減少了他對於趙科龍的虧欠感。
由於這片空地是細沙和黃土摻雜在一起,所以在幾人過來的時候,揚起了一地的沙塵,秦楓扇了扇手,退後幾步閃開了幾個人揮過來的拳頭,然而他剛躲過攻擊,先前說話的那人就蹲下身抓起了一把沙子,二話不說衝過來灑向秦楓的臉上。
“找死!”
秦楓的速度比他要快太多,還未等這人放開手,拳頭已經筆直的轟在了他的臉上,鼻血流了下來,沙子散落到地上,連同那人一同倒在地上,沙土弄髒了他的囚服,這邊的動靜使得那些囚犯都停下手,紛紛圍上前來,有幾個人摩拳擦掌,一副也要上來幹一架的陣勢,秦楓心下冷哼了一聲,猛的將手臂揮向身後,一聲悶哼,身後一個欲攻向秦楓的囚犯頓時被打中了喉嚨昏厥在地上,秦楓拍了拍手,冷聲道:“不服的,儘管來!”
一言既出,周圍的囚犯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齊齊衝了過來,一時間鐵鏟,鋤頭,各種正在用的工具使了上來,空地中混亂一片,而此時那幾名獄警卻是出奇的坐在那邊,警棍斜靠在腿邊,悠閒的吐雲吐霧着,完全沒有要過來制止的意思。
秦楓目光在那邊看了一眼,當發現獄警並沒有過來時,嘴角不由掛上了冷然的笑容,五指成拳,爆發出自己能夠達到的最快速度,一口氣扎進了人羣中,由於在人羣裡,所以那些工具反而無處落下,一秒的遲鈍足以讓這些囚犯盡數被撂倒。秦楓的攻擊非常簡單,或是一腳,或是一拳,但是每一下都是找準了要害,雖不置死,卻絕對能夠讓他們失去戰鬥力。
一聲砰響,那名拿準鐵鍬砸向秦楓後腦勺的囚犯手臂一麻,鐵鍬掉落到地上,而秦楓則是收回手,看也不看身後一眼,繼續和麪前的十幾個人鬥毆,地上躺着的囚犯越來越多,而那些還站着的囚犯卻是感到腳下發軟,少數幾人已經有了後悔之意,紛紛放下工具退後開去。秦楓衝上前一記鞭腿掃在一名囚犯的脖子上,那人側翻倒地,而秦楓則是站在原地,冰冷的目光掃視着那些已經退後的囚犯。
似乎是看夠了好戲,那些獄警拿起了警棍,快步走了過來,指着那些囚犯說道:“今天不準吃飯!”
秦楓一聲不吭的轉過身,繼續坐在原來待着的位置,而那兩名獄警卻齊齊看了秦楓一眼,隨後轉身離去,似乎真的不拿當犯人一般。
“鷹哥,這小子挺橫!”
那青年此時已經是帶着恐懼的神色,這樣強悍的戰鬥力可不是一個平常的人就能夠達到的,要知道秦楓可是手無寸鐵,而那些囚犯卻是各個手持各種工具,更別說這還是以多欺少的陣仗,然而結果卻和想象中的不一樣,秦楓這個原應該被打趴下的卻悠閒的拍着衣服上的灰塵,而那些應該打贏的囚犯們卻被攙扶着回去幹活,如果不幹活,估計就不是今天不吃飯這麼簡單了!
“看看他到底有什麼目的,這種狠茬怎麼會進這裡,看見沒有,那些平日裡橫的獄警,就跟他家親戚樣,這樣的囚犯,勞資還是第一次見!”鷹哥陰沉着臉,目光中閃爍着極爲複雜的光芒,秦楓的怪異實在讓他想不通,既然有這麼強的實力,何必要跟他低聲下氣,換而言之就算是秦楓要他做小弟,他也絕不會說個不字,因爲這種情況下,要是不識時務,絕討不得半點好處!
位於S市某條街道的一家咖啡廳中,兩個中年男子正坐在那兒閒聊着,然而在咖啡廳外邊的一輛軍方牌照的車,證明了兩人的身份絕對不一般。其中一個鬢角已經有着白髮的男子說道:“老楊,今天喊我來有什麼事?”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看了看一旁,低聲道:“那邊已經派人過去,不過具體不知道是誰,還是按計劃行事!”
“恩,讓那些人安分點,不要露出馬腳,不然出了事,別想我保護他們!”男子說完便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出了咖啡廳,跳上那兩軍方牌照的車離去,而還留在咖啡廳的那個男人卻神色怪異,看了看遠去的車,低聲嘆了口氣。
監獄中,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然而食堂中卻比往日要少許多人,因爲那些人蔘與了和秦楓鬥毆的人羣中,所以今天一天都別想吃飯。而鷹鉤鼻和那名青年卻沒有參與進去,當看到秦楓靜靜的吃着東西,鷹鉤鼻端着餐盤走了過去,坐到秦楓的身前,目露讚賞的說道:“你的身後很好,不知道是什麼人會冤枉你呢?”
秦楓擡起頭,輕笑了一聲,說道:“鷹哥說笑了,既然進了這鬼地方,即便是冤枉也得塞在嘴裡,等我出去了,自然會報仇!”秦楓說着便露出了一絲恨意,而鷹鉤鼻卻是更加疑惑,低下頭說道:“小林,問你個事兒,你難不成和這些獄警有關係?怎麼這些平日裡猖狂的不得了的傢伙,見你就跟老鼠見貓似地!”
秦楓微微一愣,苦笑道:“這我還真不知道,昨兒個進來就沒什麼事兒讓我幹,也沒有什麼懲罰,真搞不懂這又是搞什麼鬼,不過我懶得管那麼多,只要能安安穩穩待到出去就成!”
鷹鉤鼻默然,低頭吃着飯,然而在他心底卻開始打起了小九九,距離他出獄還有五年,然而這一年下來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度的折磨,原本可以風風光光的過日子,現在卻得過鐵牢生活,一年來他從未斷過出去的念頭,也是因爲如此,在外面就已經通過線人通知過,只是時機一直未成熟,所以現在鷹鉤鼻只是在等着一個能夠確保安全離開的辦法。
如今秦楓這個奇怪的囚犯卻讓他看到了希望,因爲那些獄警似乎壓根不會爲難秦楓,而且他還不需要勞動,自然能夠做的事情也要多上許多,只是秦楓連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更別說還被鷹鉤鼻給惦記在心上,然而兩人明面上客套,暗地裡卻在各自做着計較。
晚間睡覺前有着一段自由活動的時間,而秦楓心下已經確定了目標,自然也會刻意的和鷹鉤鼻打好關係,似乎是秦楓所在的地方,獄警就不會過來一般,鷹鉤鼻在再三確認過後,也證明了這個情況的確是正確的,雖然那名青年私底下有過幾次告誡,但是鷹鉤鼻只說自己心裡明白,並沒有聽從他的意見。
轉眼秦楓已經在監獄裡待了十天,而這十天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但是想到這只是爲了完成趙科龍交給他的任務,秦楓就無奈忍了下來,只是在這十天裡,並沒有和外界聯繫過,估摸着菲雪她們已經有些心急了,因爲來前秦楓就曾說過,每隔幾天就會打電話回去,然而這次事發突然,秦楓也是臨時下的決定,只來得及交代小孫,在自己確定沒問題前,不能告知衆女現在秦楓在做什麼,不然以她們對秦楓的瞭解,必然想到這是一件有風險的事情。
監獄的一處籃球場,許多囚犯正在打着籃球,各個都是滿頭大汗,秦楓遠遠的觀望着那些玩的真歡的囚犯,轉過身對着身後的鷹鉤鼻說道:”鷹哥,你不過去玩幾下?”
鷹鉤鼻搖了搖頭,笑道:“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哪還玩那東西,對了,小林,我和你商量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秦楓皺了皺眉,低聲道:“鷹哥,其實你已經忍了一年,何必不再多忍幾年?我看這兒也沒人不開眼來招惹你!”
“我一大老爺們,還有一把子弟兄在外面吃吃喝喝,結果我這做大哥的來蹲大獄了,你讓我砸忍受的了,我那弟弟說的輕巧,這進來的人也不是他,真他媽煩!”鷹鉤鼻說着便點上煙抽了起來,煙是很便宜幾塊一包的,但是在監獄裡卻已經是非常好的。秦楓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他忍了十天了,拉下臉不斷的和他套着近乎,總算到了這會兒,已經會偶爾透露出一些關於他的事情。
秦楓似是隨意的說道:“鷹哥說的是,哪有這樣當弟弟的,我看你是認錯弟兄了!”
鷹鉤鼻搖了搖頭,嘆道:“這也是沒辦法,我們兩雖然是結拜的兄弟,但是他有那背景,我沒有,所以我也只能認命,換者來說,能少判些年已經是他幫忙了,得了,不說這個了!”
秦楓沉吟了一陣,坐到鷹鉤鼻身邊,看了看不遠處的那些囚犯,低聲道:“鷹哥,小弟幫你當然沒問題,怎麼說我也不願意待在這鬼地方,不過這風險實在太大,要是失敗了,恐怕還要多判個幾年!”
鷹鉤鼻大笑了幾聲,拍了拍秦楓的肩膀,說道:“小林你太膽小了,男人怎麼能怕這些,既然決定了要幹,就要斷了自己的後路!”